我中毒了,並且中毒已深,為時已晚。我沉溺在每一個與你相關的畫面,我中了你的毒。
每個人都曾中毒,萬物也皆有毒。我的毒不像罌粟,在火紅裡釋放後,還有剩下綿綿灰燼,餘香裊裊。
我的毒漂浮於無形之間,於是我日日曝自己於毒素,我一天一天需要更大的量,我一次一次更相形痛苦。
我拿起針筒,找著一塊沒有疤痕的肌膚。青青紫紫的手臂,我羞恥的不敢抬頭。
針筒將你的聲音打進我的血液,我的血液便隨著你的聲波顫抖,呼吸急速。我痛苦的沉迷於恍惚。
我大量吸入你的氣味,你的氣味是白色粉末。粉末感染我的氣管及肺臟,我打滾抽動。我墮落的躲藏於煙霧中,尋找活著的理由。
為了脫離痛苦,我必須戒毒。戒掉每一個想你的夜晚,每一句你說過的話。每一個與你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個讓我想起你的動機。我必須戒掉思考。
可是當毒癮來臨,我無力抵抗。也只好屈服。我無法承受沒有你的痛苦,我可以拋棄自尊,卑微的爬向你的腳跟。我跪著求你不要冷淡我。我的臉泛黃消瘦,眼淚跟鼻涕無知覺的流。我呼吸困難,你不正眼看我,似乎我不曾存在過。
於是我為了逃脫,我更是飢不擇食。我抓起一顆顆藥丸,塞入喉嚨。藥丸是由你的甜言蜜語製作,明確標示不能使用太多。用量過度的我,崩潰的嘔吐。我的眼前一片紅一片綠。在旋轉的是我也是你。
我用力跌坐在地上,膝蓋冒出泊泊血液。我真的中毒,眼睛鼻孔流出來的也都是血,吐的也是血。我看著一旁的美工刀、和我的大腿。美工刀冷冷的笑,熱情綻烈的是我血肉糢糊的大腿。我覺得非常清醒,便看著美工大冽嘴大笑。我坐在一片鮮血中,撿起刀口對著喉嚨。
藥效太強,我恰似高潮的翻閱每一本你送我的藉口和理由。我隨手便可以圈出句句都是在騙我。字跡被我的血液暈染,漸漸模糊。你的高傲在我的腦中卻更顯清楚。我不停的呻吟然後嘶吼。我沒有瘋。
我站不住腳,卻還在吞藥。過分開啟的下巴早已脫離我的頭。牙齒也早已轉紅。
我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原來我早已被我的血溺死。只是我還能思考。
可是我為什麼?為什麼?還寧願接受屈辱?
我成癮,興奮的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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