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24
注意了二天新聞報導,沒有相關訊息,二老小小地感傷了,關於人間陳映真的離去。一個理想的、堅定的、熱情的、浪漫的靈魂,這時代,還有多少人具有或記憶著那靈魂呢?
老的從書房中翻找出幾本老書,雖沒有全套陳映真,五本已足。我拿起「第一件差事」,但老的建議由「山路」開始。才第14頁,泛黃的篇章惹得心鼓漲難過。整篇在41頁結束,已然難舉步上班。幾年前瘋讀白色恐怖時期的心情襲來,「燦爛時光」又再次上映,一一讓人陷入那為台灣美好未來而鬥爭的年輕靈魂中。
彎曲山路上的少女,堅毅勝男子……,抬頭,致離去的讓人敬佩的身影,今天至少有陽光。
2016/11/28
「山路」趕進度中,很心急,因為走得太慢,才只到故鄉。讓人熱情振奮卻又充滿破敗煙薰氣味的那處故鄉,回去不回去呢?
老的又翻找出「知識人的偏執」,是陳映真用許南村的筆名寫的文集,感覺也好精彩。但,沒把陳映真作品複習啃完前,如何能懂得偏執呢?
早安!聽說有年輕學子習於省略早餐,這怎成?無論如何,請都好好享用早餐!
2016/12/11
上午台中研討二二八時的二七部隊,下午台北聽講人間風景的陳映真。晚上八點回到新竹幾快累得睡著了。
向陽說陳映真在政治面是爭議人物,但,他確是一位特殊的英雄,值得大家從各不同角度多交流意見。林梵說不是台灣不把陳映真當台灣作家看,而是陳映真拒絕當台灣作家,他要當的是台灣的中國作家。朱宥勳說陳映真的作品可以看到三點,一是文字背後的如詩般的優雅內蘊,二是來自宗教與身世的贖罪過程,三是瞬間的理解,理解不是解決問題,而是心裡通了。林文義說陳映真說過人間雜誌是在讓中產階級心情好過。
無論從思想深度、政治選擇、文學造詣等面相來解讀陳映真,產出都極豐富,也許意見與認同程度不一,有共識的是:未來50年,甚至100年,陳映真的地位都已在那裏了。
不該疏忽二老年紀已大的現實,今夜得早睡,但願好眠。
2016/12/14
再忙,也要喝一杯咖啡、讀二行字。
在「人間風景 陳映真」座談會中向朱宥勳領了2016年1月的「秘密讀者」評論雜誌。還沒走到陳映真的生養暗面,倒先為字字仇的朱天心暗面睜大了雙眼。
台灣真的好小,處處有交集。讀到朱天心的外公出自苗栗四湖劉寬恩家族(彭城堂),那一處中過科舉的舊宅院,二老前些日子才剛踏訪過,真巧。
重點是,文壇與文學獎的波浪與潮來潮去,牽親帶戚又多涉政治,又是有背景的人才玩得起的嗎?
明早才趕得上陳映真與郭松棻的進度,此刻得起身上班去了。
2016/12/17
假日午前時光,略冷;躲進台北市中心一個重量級小角落,超享受。
二話不說,從4300本藏書中細找人間風景陳映真,也真的找到了,比較意外的是,暗影朱宥勳竟放在一起。近日,有關年輕朱對逝去陳的深入生動評論,聽說掀起了諸多波浪。
這處只能停留近二小時,時間只足夠走到陳大學畢業進入社會後的思想轉變與獨到之處,今天是無法窺探陳的大半後段人生了。
若別想太多,這兒真是城市休息的好所在。
2016/12/28
昨早忘了把手機收進皮包,一整日無手機。東忙西忙地過了一天後,覺得沒啥影響。
昨天下午到另一廠區開會,結果搞丟了圍巾。稍晚下班時冷風直灌,忽地覺得圍巾好重要。
25日出席高中畢業30年同學會。同學問我的工作?我說製造業行政人員。同學說老看我吃早餐兼看書,以為我是閒閒沒工作的人。同學又問我家人口?同學以為「二老」指的是上一輩老人家,同學覺得我怎麼假日老把老人家帶著四處跑。
同學不知道,早餐的閱讀時光是我的蓄電時間,飽滿後,才有力氣應付反覆的戰鬥。同學也不知道,「二老」就是我與老的,不已是知天命之年了嗎?
同學說,就我最愛在fb寫。原因不可考,或因天性樂於分享吧!沒想改……
繼續著陳映真!
2017/1/5
上午8:30,是月亮?是太陽?
2003年,廖玉蕙訪問陳映真,由「山路」的陰性書寫,論及台灣女性的堅強。陳說「台灣社會運動史中女性的辛苦,遠遠不是男性所可以比的。」、「台灣的女性主義應該從自己的傳統角度去看,去找台灣的小說看,去找台灣的政治史、女政治犯的歷史或個人史,如葉陶等。」
這讓我想到陳芳明教授在上星期六「二二八餘生的世代」座談會中也談論到「歷史上的女性總是無名,即便英雄之母,亦無名。這長期的父權與男性主義,是不公平不正義的,現時我們所該努力的,是落實性別的平權。」
知道葉陶何人嗎?岳飛的母親何姓名?
所以,上午8:30,那是陰柔月娘?還是陽剛日頭?
2017/1/19
早安,星期四!
荒廢數日的早餐閱讀,今晨才由「山路」轉進「夜行貨車」,趕緊先向「麵攤」報到。
一貫的黯沈、蒼涼、悲哀,相同的低緩氣息飄在空氣中也掛在夜色裡。陳映真的小說在最初的一篇即已透露靈魂之老之靜。
外行看熱鬧,讀文沒有為了什麼,純粹想讓自己的心思可以暫切換到另一時空去悠遊與想像。再忙亂,都希望自己保有這樣的閱讀時刻。
「麵攤」是陳映真公開發表的第一篇短篇小說,在1959年。
2017/2/23
與同事C閒聊,C問這二天心情很好喔?笑臉迎人的。
可不是?1月事雜、3月事繁,就居中的2月稍可輕鬆,是所謂一年中最短暫的幸福。
今天把「第一件差事」給結束了,仍是利用早餐時間辦案。陳映真筆下的上流社會、貴族的第二代,總帶著一層排遣不去的夢魘,生活被腐蝕、軀體漸萎縮,以致一步步走向窒息的死亡。而死亡或許還不是真正的哀傷,最悲苦的是活著卻像是只會走路的死屍。
在尉天驄所寫的導讀序中細細地探討了為何陳映真小說中的知識份子衝不破社會的藩離也看不到世界的變化?因世局沉悶,現實終究找不到一個能在風雨中挺立的實踐者般的新時代人物吧!
而,短暫輕鬆的日子,實不宜吞下過量沉重閱讀,只有經常佐以精美餐點了。
2017/2/24
從2016/11/24開始重讀陳映真的新聞報導與文學創作,轉眼已三個月,不知不覺呀!
今早開始閱讀陳映真以許南村之名所寫的評論集「知識人的偏執」,開頭便見到郭雲飛在序裡寫著「基本上,陳映真是市鎮小知識份子的作家」,他還重點加黑標示著「在一個歷史的轉形期,市鎮小知識份子的唯一救贖之道,便是在介入的實踐行程中,艱苦地做自我的革新,同他們無限依戀的舊世界作毅然的訣絕,從而投入一個更新的時代。」
這樣的描述,與昨日所讀有關陳映真筆下主角的自我封閉與挫折無方向感的形象描述,就巧妙地相互呼應著了,十分有趣。
真心覺得可以每天讀幾行字、寫幾句心得、吃幾口美食、走一段路,日子才更顯生動有進度。早安,這是寒流中最後一個2月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