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捉迷藏」(Hide and Seek)是恐怖版你躲我找的遊戲,結果不是!可以說它是驚悚鬼片,也可以說它是精神分裂的推理片。而我,受到片中驚悚氣氛與精神分裂事實的雙重刺激,剛看完影片時驚嚇到沒辦法思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接著又心神不寧了幾天,腦海老是想到「捉迷藏」的詭異畫面與劇中人的陰森眼神。直到這二天把「24個比利」(描述多重人格的書)讀完,總算勉強不再整日胡思亂想地自己嚇自己,也才真正開始理性地把「捉迷藏」的前後段落拼湊起來,然後才對模糊結局有了自己的解讀!
「捉迷藏」由金獎影帝勞勃狄尼諾與天才童星達可妲芬妮合演。描述心理醫生大衛卡勒威的妻子愛莉森在家自殺身亡,女兒艾蜜莉因此心靈受到重大創傷,大衛為讓女兒遠離與媽媽在曼哈頓生活的種種記憶,所以搬到紐約州邊緣去展開新生活。搬家後,艾蜜莉自稱結交了一位名叫查理的朋友,而查理只有艾蜜莉看得到。剛開始,大衛對女兒這段虛構的友情抱持正面看法,認為她可以藉此表達心裡的感覺而不用繼續壓抑自我,但之後艾蜜莉的舉動卻越來越怪異,她與查理之間的捉迷藏遊戲漸漸失控,甚至有人因此喪命,當大衛展開行動要找出查理是否存在時,面臨的卻是更驚人的結果…
是怎樣的驚人結果呢?我這樣解讀:查理就是大衛、大衛就是查理!大衛具有雙重人格,雖然大衛並不知道查理就存在他自己身上,但事實上他的二種人格輪替在白晝、黑夜與陽光、陰霾之間出現,而可憐的艾蜜莉無從選擇地先隱藏了父親自己都不知道的黑暗性格存在的事實,然後又必須面對父親發現真相後的全面崩潰與殘忍傷害,於是,艾蜜莉也被大衛的雙重人格逼到精神分裂的邊緣,他們算是一對命運互相牽制的可憐父女!
看完「捉迷藏」後,我對雙重人格的存在再次感到驚訝,獨立的二個人格共存在一個身體裡,而且還巧妙地沒讓對方發現,這真是玄之又玄!我知道每個人內心裡都有其他人格的存在,在面對不同的外在刺激時,就會選擇適合的人格出來應對,這有點像偶爾會聽到的心理學家佛洛依德所說的「每個人內在都有自我、本我、超我三部分」,更淺顯一點的應用是進行孩子行為教導時用的「每個人腦海中都有小天使與小惡魔」,而不論是自我、本我、超我的理論或者小天使、小惡魔的譬喻,強調的都是「面對壓力或威脅時,個人會先在內在進行對話、協調等程序,而後選擇恰當的方式來反應!」,就是說個人知覺得到自己內在的聲音並可以透過自我對話去整合與控制各種想法,如此,才是一個統整的主體人格!換句話說,如果個人喪失了與自己內在對話、協調的能力,那內在的自我、本我、超我或小天使、小惡魔等就會各自發展,久之,原該整合的主體人格也無力控制其他人格,於是精神分裂的狀況就開始出現了!
我憶及多年前讀過「三面夏娃」,那是一本描述三重人格病患治療過程的紀錄小說,書中的女病患與大衛一樣不知自己有其他獨立人格的存在。記得書中主角是一位保守的家庭主婦,她長期困擾於經常無故發作的頭痛昏倒,然後又甦醒在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頭痛昏倒後的時間去過哪裡、做過什麼事,為何總穿著她根本不可能有的衣服,甚至偶爾會有不認識的男士主動與她打招呼或對她做出輕薄的親暱舉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醫師透過催眠與諮商等方法幫她找到了答案,原來她有雙重人格,每回她昏倒後就是另一個人格的活動期,另一個人格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歷史、自己的價值判斷,相對於壓抑保守的女主角,另一個人格顯現出輕挑、暴躁、誇大,當主角抱怨昏倒後的記憶是空白一片時,另一人格也對醫生表示自己的記憶不完整!而當醫生要導引二個人格整合為一時,卻發現有些事情二個人格都否認自己做過,隨後才知道原來還有第三人格的存在,而第三人格甚至是以男性角色出現。
這種事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我趕緊把前二個月買的「24個比利」從頭到尾好好地讀了一遍,比利是美國史上第一個犯下重罪但因有多重人格症而獲判無罪的人,他的人格分裂比三面夏娃更可觀,記憶也被切得更零碎,因為共有二十四個獨立的人格分享著他的身體與時間!明明是同一個比利,卻有時是恐懼的八歲小男生大衛、有時是英國紳士亞瑟、有時是來自俄國的暴力青年雷根、有時又是有同性戀傾向的女郎阿達娜…,最特別的是較有權威的人格亞瑟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他還可以與其他人格對談,當醫生問及比利為何不出現呢?亞瑟說:「因為他一出現就想自殺,所以我們讓他從十六歲就一直睡覺…」,喔,那是多混亂的內在呢?比利的主體人格多年來竟都被隱藏住了!有人說比利是偉大的演員、有人說他是神經病、有人說他是因吸毒才呈現恍惚…,多位精神醫學與心理專家則說比利是典型的多重人格分裂患者,比利需要的是找回主體人格並把其他人格合而為一,雖然整合的工作在比利面對壓力與威脅時就退回原點,但還是一定要做。
而,不管是「三面夏娃」或者「24個比利」,我覺得有醫生願意站出來同理並為他們做治療與完整紀錄是很重要的,多少精神分裂、多重人格患者能真正被正確診斷並對症下藥呢?我想著民間與新聞常聽到的某人被魔鬼附身、某人完全記不得做過什麼、某人老是覺得腦海中有另一個聲音…等,會不會其實是精神分裂與多重人格的症狀?這領域太玄了!
另外,不論是「捉迷藏」、「三面夏娃」或者「24個比利」,人格分裂還有二個共同重點,其一:患者都是在受到家人的背叛或虐待之後症狀開始惡化!其二:當患者知道自己有另一面的存在時,極易情緒崩潰或選擇不面對!這二點可謂呼籲了專家常大聲疾呼的:早期的家庭經驗是健全人格的基礎、找對醫生才不會讓問題更嚴重!
至此,把人格問題說半天之後,我總算有了結論:
1、「捉迷藏」雖非鬼片,但膽小者仍不宜單獨觀看
2、別鐵齒自己從沒做過想都不敢想的事,誰知是否有另一人格在搗蛋
3、見到兒童受虐一定要通報,未來社會才會少一點精神疾病患者
4、雖然Robert De Niro寶刀未老,但,還是Clive Owen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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