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米樂」是一部紀錄片,記錄台南後壁鄉一群60、70歲老稻農的日常生活與一年四季歷經的犛田、插秧、灑肥料、收割等的種稻過程。目前戲院播映的版本呈現的是老農民的生活,並不探討農業政策等嚴肅的議題。有興趣者可先參考其無米樂網站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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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4日,忘了是天安門事件的第幾年,老的與我這二個半農家出身的半鄉巴佬決定進總統戲院去體會「無米樂」!我們早早便將孩子與公婆委託給大姑看顧,然後輕鬆地開車往台北市區出發,沿路我們不斷發出這兒不一樣了、那兒不同了的驚嘆聲,我們試圖在久違的中華路與紅樓戲院一帶找尋曾經熟悉的蛛絲馬跡,然後我們發現附近的景象已變得比我們所記得的還要美還要好,這種改變還真讓人開心…,當然,我其實是想努力醞釀觀看「無米樂」的輕鬆心情,眼前的一切就自然地變得特別美好了!
「無米樂」紀錄三個老阿伯的日常生活與種稻的歷程,依據片中阿伯的講法,「無米樂」指的是:「不要想太多,心情放輕鬆,隨興唱歌,無米也快樂,這樣就是無米樂」!很簡單而質樸的解釋吧,哪怕農事是看天吃飯的勞力工作,哪怕收割時才發現稻價大跌,哪怕WTO步步進逼,哪怕知道種田已是夕陽工作,作農的人仍要懂得無米也能笑笑以對並快樂唱歌的生活哲理!
我真喜歡這樣開朗而直接的台灣農家精神,那是台灣社會底層的一股安定服從的力量,也是我熟悉且堅信仍存在的單純善良人性,暨安分守己又樂天知命,對比於電視媒體上烏煙瘴氣且過度渲染的腥羶新聞,「無米樂」的哲理像是一股清流,帶我們回到南部單純的農村去,提醒我們人生真的可以簡單一點,我們該適時停下來聽聽老歌,我們要學學無米也快樂的知足之道!
我想記下片中三位老阿伯(崑濱伯、煌明伯與文林伯)的話,因為他們的智慧與對土地的感情都呈現在他們所說的話當中,我覺得自己很受用…
崑濱伯說:「這輩子要成為怎樣的身分,其實是出世前抽生死牌抽中的,抽中總統的就去當總統,抽中農人的就去做農,抽中嫁我的就來嫁我…,抽牌是運氣的好壞啦,不用太計較,反正就是一輩子,好好做這輩子該做的,覺得不好的就祈求下輩子不要再抽中吧」、「土地雖然不會說話,但常看常巡就會知道土地的需要,就像愛人一樣,她需要口紅就給她口紅,她需要水就給她水」…
煌明伯說:「雖然稻作價格不好,但土地不種植就不像土地了,我捨不得這樣對待這些土地 」、「後壁鄉被歸為農田保護區,不能發展會帶來繁榮的工業,可能老天爺覺得這裡應該成為供應台灣稻米的土地吧」、「雜草是農民的敵人,但太常噴灑除草劑,會破壞土壤」…
文林柏說:「不能什麼事都說是政府的錯啦,政府其實也很可憐,凡事還是要靠自己才對啦」、「種田的牛說起來也很可憐,做得要死」…
他們三人一點都不激情,只是充滿希望地插秧,然後忐忑不安地面對稻價下跌的事實;虔誠地敬天謝神,也悲苦地聚會喝茶罵官員;為維持生計而從事副業,也為捨不得土地荒廢而拼老命種稻;處處展現出生命的智慧,也為農人的地位感到卑微…;他們渾身飄散著台灣土地的泥土味與稻草香,也傳承著台灣農民的善良個性,在他們身上,我仿佛看到祖父與爸爸農忙時的背影一般,汗流不止卻仍堅持下去,我真懷念那些片段!
去看看「無米樂」吧,不管是不是農家出身或只想體驗農人的生活哲學,「無米樂」該會讓每一個人找到自己受用的道理,然後在往後的日子裡,慢慢地體會!
圖片來源:「無米樂」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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