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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健康推動協會(Women’s Health Initiative，簡稱WHI)的一項研究令癌症生物學家與醫界產生困惑。WHI總共有三項大型研究計畫，第一項研究荷爾蒙治療對乳癌和心臟病的影響，其結果已經於2002和2004年發表。第二項計畫是研究是否高脂肪飲食會增加罹患乳癌的機率，於今年2月8日發表於美國醫學協會期刊JAMA (Journal of the Ameircan Medical Association)。第三項計畫是研究鈣質和維他命D對骨質的影響，研究結果即將發表。

目前醫界已知，減少食物中的飽和脂肪，以不飽和脂肪的食物替代，可以有效降低心臟病罹患率。但是高脂肪飲食是否會促進乳癌，仍屬未定之論。WHI的第二項研究，耗費八年，共囊括48835名50-79歲(平均62.3歲，BMI值平均為29.1)、未罹患過乳癌、停經的婦女為研究對象(含18.9%非白種人少數族群)，研究食物中脂肪含量對乳癌罹患率的影響。其將參與者隨機選取40%(19541人)為實驗組(低脂肪組)，要求其飲食中攝取自脂肪的熱量每天應少於20%，同時必須攝取高纖維(每天至少五分蔬果)和富含五榖(每天六分五穀雜糧)的食品。另一組對照組含60%的參與者(29294人)則攝取一般美式飲食，來自脂肪的熱量約達40%。兩組人員的病史、健康狀況、家庭因素等平均起來進似。實驗開始後的第一年，實際飲食低脂肪組飲食中來自脂肪的熱量比率為24%，而高脂肪組則為35%，相差10.7%，第六年則分別為30%和38%，相差8.1%。蔬果每天兩組相差約一分(1 serving)，五榖的差異則很小。整個研究的結果發現低脂肪組罹患乳癌的機率為0.42%(655名患者)，高脂肪組為0.45%(1072名患者)，局部復發勝算比(hazard ration)為0.91，95%信賴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為0.83~1.01。雖然研究者認為低脂肪飲食有降低罹患乳癌的機率，但是其數據並不具備統計上的意義。研究者分析數據，認為兩組發生乳癌的機率雖然相差不大，但是產生的乳癌癌細胞可能本質上有差別，在低脂肪組中罹患乳癌的婦女，其乳癌為缺乏動情素受體(estrogen receptor negative、ER-)或缺乏黃體素受體(progesterone receptor negative、PR-)者相對較少。目前已知乳癌細胞若是保持有動情素受體ER或黃體素受體PR，則醫生可利用荷爾蒙治療來抑制制腫瘤生長，甚至令其消失。因此研究者認為低脂肪飲食對預防乳癌的確有幫助。

不過仍有不少研究者質疑本研究的結果，因為參與研究的婦女年紀相對較大，而且雖然研究時間長達八年，但是她們年輕時的飲食並沒有納入研究。研究開始前的這幾十年的飲食，極可能會對她們是否罹患乳癌有重大影響。此外，本研究利用問卷方式對參與者的飲食進行研究，數據受到病人記憶程度和自律程度的左右。未來可能需要進行更長期(15-20年)的飲食觀察研究，才能真正對低脂肪飲食是否能預防乳癌有更確定的結論。

褚志斌 (芝加哥大學博士後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