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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8 07:15:39| 人氣9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路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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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下

作者／Logo

12月10日上午，在前往補習班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與我擦撞的老人家倒下後陷入昏迷。24小時的觀察期過去後，老人家仍然沒有起色。

加護病房外的走廊上，傷者的家屬們對我沒有太多責難，或許是因為車禍的肇因難以論斷，亦或是眼下大家都希望老人家盡快清醒無恙，因此暫不提及敏感的話題。雖然這個希望到最後並沒有實現。

在漫長的等待裡，我們之間的談話變少了，走在校園中，或是前往加護病房的路上，她總是緊緊牽著我的手。每天晚上在她家巷口，臨別時的擁抱和親吻，彷彿即將面對末日審判一般，久久不願分離。那一天晚上，有一位不速之客打斷了我們。

起初以為只是隻流浪貓兒，當他走到路燈下時仔細一瞧，竟然是隻美麗的白色波斯貓，從修剪得蓬鬆漂亮的長毛看來，他應該是有主人的，不知為何流落街頭捱了餓，所以見了人雖然仍有幾分傲然，還是忍不住咪咪嬌喚求援。

起初試著給他點餅乾，沒想到反應並不熱烈，看著他渾然不覺得已經不再受人愛戀眷顧，即使餓極仍不願意屈就，著實又好氣又好笑。雖然當時經濟窘迫，但同樣處境困頓感同身受，於是咬了牙買來幾個貓罐頭，果然對了他的胃口。

貓咪和我們都習慣了晚餐約會，看著他大快朵頤，是我和她一天當中最珍貴的輕鬆時光。暫且忘卻心中的焦慮，猜想著貓咪從何而來，討論未來該不該認養他。仍有餘力看顧著貓咪，是灰暗生活裡的一絲顏色。

一週後的某一天，貓咪失了約，接連幾天，我們守在路燈下呼喚，但是從此沒再見到他。一個月後，老人家在睡夢中離開人世，雖然不滿意結局，兩造雙方最後仍以民事合解收場。兩年過後，我們在路燈下分手，結束彼此的初戀。

過了好久好久，我不再夢見加護病房走廊的慘白燈光，也淡忘了與她相擁時真切的體溫。那一年冬天夜裡，路燈下的片刻安詳，在我心裡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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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小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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