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這最後一集要用什麼標題,換了幾個,像很有意義的「154908」,不是我的生日啦,是擺脫牙套後還我美麗漂漂牙的REAL TIME,或者是「最後一集」,這樣質樸無偽的直白標題,好處是見文思義,壞處就是騙不到誤闖的點閱率;又或者木村激勵人心的「美麗人生」好像也不錯,我甚至想過用弘一大師的「悲喜交集」(趁亂告白,我愛弘一大師,他是我的偶像),但最後,還是「解脫」這兩個字最能表現被迫主演四年歹戲拖棚的無奈,以及揮別四年陰霾,並為人生發展出足以代表斷代意義的歷史事件之重要性。
總之,從2010年9月27號下午三點之後,我終於可以笑得很開心,可以光明正大,掩飾做出決定矯正這樣的蠢事,不用一開口就被抓包,並到處找理由編造其實之前牙齒問題很大之類的謊言,天知道,哪個正常人會對牙齒疾病有了解呢,最最開心,從此以後,可以不用張嘴講話就被問起不想回答的問題,還要同時在腦海裡找理由來解釋、掩飾愚蠢。
由於好好醫師已經宣示過許多次「下回」拆牙套,尤其經歷上回,醫生自己都百分之兩百確定保證說「晚上也可以拆」(原文原句喔,還強調這樣就不用請假)卻只在診所九點關門前,悄悄換了線的作法,讓我起肖抓狂無奈兼難過的一個禮拜之後,對於醫師說,中秋之後,也就是今天要拆的說法,早就不抱希望,醫生是放羊的孩子,所以,對於今天拆牙套的說法,我也沒預期真會演最後一集,心裡是想過,應該會有類似收視率太好不願見好就收,並到處找理由跟藉口的可能性,而不拆牙套的理由,最可能應該還是會傾向傳統點,例如從來沒有被發現的小漏洞會突然出現並推遲預定行程。
結果,歷史可愛就在於,通常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他沒有重複他自己,雖然歷史的痕跡,總是像衝浪板滑過海浪,大風大浪最後還是找不到半點斧鑿之痕,就像這回一樣,但海上迷路的人,確實是真真實實,向岸邊前進了。
因為沒有期待,所以我抱了一本不是很喜歡的村上以及新光打折DM,打算慢慢度過預期會失望的下午,而且我猜,應該要等很久。
但,好戲通常是這樣的,出乎意料之外。
當我到診所後,隨身帶來,手上的中藥還沒喝完,已經叫到我的號碼了,第二診療椅,實在講,罕見的超快看診速度,確實讓人嚇了一跳,等醫生來了之後,什麼都沒多說,一樣咬合幾次之後,就開始拆...了嗎,真的嗎?我心裡好疑惑,砰砰砰,是心跳聲嗎?難道真是拆牙套嗎?嘴巴張大大的,心裡悄悄猜,疑惑像豆芽菜,比一暝大一吋還快地,一分鐘瞬間長大,而且有點不敢相信的開心也伴隨著,這樣的好事會被我遇到嗎?由於醫生動作有點大,卡卡的,心裡不斷猜,難道真是拆牙套嗎?天呀,我還沒好好挑個吉時,至少這個重要時間要讓我記下來呀,手機離手邊好遠喔,天底下最遠的距離就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需要你,哈,好像扯太遠,這一回沒有放羊了,牙套真的拆了,從醫師的大動作猜想,可能還有洗牙跟磨沙,我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細節,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牙套遠離我,下排牙齒很輕巧地跟下唇內部輕輕觸碰,很陌生的感覺,睽違了四年吧,當時做下矯正決定時,真的沒想到(哪裡會知道?)原本貼身的距離,幾乎是肉連著肉、毫無縫隙的唇齒相連,要再次感受,會需要,走這麼久。
剛剛把在之前醫師那兒受到的委屈文章又快速掃了一遍,真的很難相信,我曾經讓自己這樣委屈,但今天,我想不是錯覺,陽光是真的比往常亮,也陪著我一起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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