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會結束
只是為另一段故事開場
我們在豁然天空下
犯規的壓過雙黃線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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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軍中生活度日如年,但時間依舊不留情的往後走,
從入中心到下部隊,很快的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也認識了一兩個不錯的同梯好友,
其中一個叫做阿育,長的白白淨淨的,談吐間流露著濃厚的書卷味,
後來得知他是剛從政大研究所畢業的碩士生,
另一個叫做彥群,雖然書卷味語氣質不比阿育,但是一個很幽默的臭小子,
在軍中這枯燥的三百多個日子,多虧有他,
我們才得以每天生活的多采多姿,
另外著實讓我嚇一跳的是,當下部隊見到連長的那一刻,
我和連長兩個人都面面相覷,這不是我的高中同學迪偉嗎?!
於是這一年的軍旅生活,表面上我和阿迪是軍官與一般兵的身份,
而私底下我們就是許久不見的老同學,
當然這背後我享有的"特權"就不盡其數囉!
這天當我和阿育在營區裡邊走邊聊天的時後,
遠遠的望見一位班長向我們走過來,
我和阿育習慣性的向長官們問好,
就在擦肩而過的同時其中一位班長突然開口...
他先是輕聲低語:『劉書志...』(然後他突然轉過身來大喊)『劉書志...』
我和阿育被這大喊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我和他同時轉身看著這位班長,
原本以為該不會遇到傳說中得理不饒人的機車班長,
就在轉身看他的同時,他露出了笑容朝我和阿育走了過來,
我和阿育兩個人紛紛立正站好,等待這位班長慢慢的向我們兩靠近,
緊張的氣氛和班長的微笑相較之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雖然在軍中有阿迪幫我看前看後讓我減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菜鳥終究是菜鳥,遇到想要刁難你的士官也是必須乖乖承受,
一方面我不想惹事,一方面不想讓阿迪爲了我難做人,
所以該做的事,該有的禮節我都和一般普通兵一樣不可避免,
所以此刻我只能靜待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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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近我以後雙手搭上我的肩膀,然後說:『我就知道是你,阿志!』
一頭霧水的我依然看著他然後說:『請問班長有什麼事嗎?我是劉書志。』
他笑了笑又說:『哈!你果然不認得我了...』
我抓了抓頭難為情的說:『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他轉過身來左手搭上我左邊的肩膀然後說:『我是阿徹啊!』
我依然抓了抓頭,狐疑的說:『阿徹?』
他回答:『對阿!高三時我留級安插到你們隔壁班,後來住宿的時候我住你們隔壁寢室的阿徹啊!你那時候都叫我阿徹學長的啊!你不記得啦?!』
我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阿徹學長?!你...對!有點像,有點像...你去整形啦?!』
他笑的更大聲,我們一邊走他一邊說:『屁啦!整形勒!想一下那時候我長什麼樣子,跟現在有變嗎?!』
我又努力回想一下,吞吞吐吐的說:『我記得那個時候你...你好像家裡伙食還不錯喔!所以身材一直都還滿"豐腴‘的樣子。』
他拍了一下我的背然後說:『胖就胖哪來的豐腴啊!我進來當兵以後就整個瘦了下來啦!變大帥哥吼!哈哈哈!』
我摸著被他打痛了的背然後哀怨的說:『喔!瘦下來的確讓人都不認得了,不過我們也有四年多沒見啦!所以也不能怪我啊!』
他依舊嘻皮笑臉的說:『你在哪一連阿!該不會這麼巧分到阿迪那一連吧!』
我也嘻笑的回答他:『對啊!好運囉!現在阿迪都馬很照顧我,真的運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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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高二那一年,班上大概有五個人左右被迫留級,
連我都差點趕上被留級的名單,後來硬撐之下才險象環生的擠上三年級,
而當時三年級的學長聽說被留級的人更多,
但大多數是因為考不好故意讓老師當掉重讀三年級的,
因為學校通常只要考上大學就發予畢業證書,
而阿徹學長就是因為考不好而自願留級的一員,
高二升上高三那一年,我們為了作最後的衝刺,
許多人都紛紛的住校了,
為了抵抗外界的誘惑所以選擇待在學校好好唸書,
開學住宿的第一天,
阿徹學長就以老油條的身分帶領我們這一群高三生渡過最枯燥乏味的一年,
當時只是覺得這位學長很搞笑,倒沒有跟他很熟,
甚至連出去玩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對這個人沒有印象好像顯的很理所當然,
更何況瘦下來的他儼然變成一位大帥哥,要認出他更是難上加難。
在回連上的一路上,我和阿育都在談論這個班長,
阿育對於我們兩個的認識過程很感興趣,
於是我便娓娓道來關於高中與這位學長相處的一切,
晚上十點一到,寢室關了大燈,我躺在睡床上面胡思亂想,
以往腦海裡總是浮現阿顏的影子,但今天那影子被阿撤學長的笑臉取代了,
回想起那年搞笑的他,和今天一臉斯文的阿撤相較起來,
的確讓人無法連貫這會是同一個人,雖然只有幾分鐘的碰面,
但學長的笑臉輕輕的烙在我的視網膜上,閉上眼睛還會不時浮上他的笑臉,
我承認我開始對這個人有了好感,跟以往高中時的感覺不太一樣,
對於阿顏的感覺雖然淡了,
午夜夢回時還是會因為夢見他執著我的手輕輕的說:『小志,我好想妳!』而濕了枕頭,
此刻的他也許正在某間研究所努力做研究,還是也投到軍旅生活,
是不是也會在午夜夢回時,被回憶裡的聲音喚醒,
是不是也會想起我這個曾經深深愛過的人?
一些無解的迷思,總在睡意再次征服眼皮後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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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與阿撤學長碰面以後,軍旅生活似乎開始新鮮開始活絡了起來,
我們總是在休假時相約出去玩,這天一大早我的手機便響起...
睡夢中我接起了手機:『喂!』
對方愣了兩秒然後說:『你還在睡阿!』
我用著老牛的聲音回答:『對阿!』
見對方沒反應我繼續說:『你是誰啊!』
這時我才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後看著四周,才想起來今天我休假,總是在時空上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軍中還是在家裡,然後手機裡又傳來:『還問我是誰勒!我是阿撤啦!起床啦!快點啦!』
我起身坐在床上:『喔!阿撤學長啊!怎麼啦?!』
就這樣週而復始的morning call總是在放假的時候重複上演著,
儘管沒有什麼事情,他也會習慣性的逗弄我叫我起床,
當下的我的確開始有幸福來敲門的感覺,
但對他的感覺還是僅停留在學長學弟的感覺,我不想越矩也沒有勇氣越矩,
或許是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假性同性戀】這樣的一則消息,
【顧名思義即是人生活在一個只有同性環境的時候,有可能會因為和同性相處久了而產生更深層的情愫,但這樣的情愫會隨著人回歸正常跑道時而消失,軍隊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有些人在服兵役時,因為週遭每天每日相處的皆是同性,朝夕相處之下或許會日久生情,也許是因為革命情感,也許是因為沒有異性滋潤而產生。】
所以在軍中,我盡量把每個人對我的好與關心,
完全移除喜歡這個因素,
所以對於阿撤甚至阿育我都無法更深一步有心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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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被阿撤學長早上七點的morning call喚醒以後,
我就起身準備出門去走走,我最喜歡一月的台北,
因為他集合了我所有的最愛,在這個月份裡有我最愛的季節,
有開心的新年,有燦爛的煙火,有冷冷的天氣,有一大堆的假可以放,
梳洗完畢我和阿撤學長相約吃了個早餐我們便在台北的街道分手了,
我告訴他我想一個人到處去晃晃,
出了捷運古亭站,我走在和平西路一段,沒有目的的游走,
兩旁人行道的行道樹依然翠綠,冷風輕輕的劃過,
儘管寒冷,但我就是喜歡這樣的溫度;
人來人往的街道,像是獨角戲般,突然聚光燈灑落下來,
在離我五公尺不遠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也驚見了我,我們就相隔著五公尺的距離彼此停頓站立,
三秒後,我將臉撇過他的視線,試圖快速經過他的身邊,
就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那熟悉的手掌習慣了很久的溫度又覆上我的手肘,
隨著這一連串的動作,我又再次於離他三十公分的地方停頓...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