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會繼續活著。從今往後,願我餘生每一日,日日活著受煎熬。」
上一世,秦敬被沈涼生親自送上死刑台,受錐心放血之痛;這一世,沈涼生便嘗病痛折磨之苦。
沈涼生是喜歡秦敬的,但卻因為身為邪教護法身不由己,看著自己最愛的人活受罪,將自己眼中的漠然和死寂給了之後所有餘生,最後採了一株懷夢草,明白自己何所思,便無法實踐諾言,因為做不到。
「但求一死。」
若是時光能重來,回到那一場雨,看到那一把水墨蘆花紙傘,聽到那人問話,他定會這麼回他,因為實在捨不得傷他啊……
斯人已逝,他便藉著護教死守,實際上卻是追著那人的腳步而去。
「我願以心換心……我願認賭服輸。」
上一世,是秦敬心甘情願;這一世,是沈涼生糾纏不休。
沈二少在爾虞我詐的家族和商場中摸爬打滾慣了,遇任何事都習慣算計,事事都會在心中的天平上秤一秤,看哪邊獲利最大,直到遇到秦先生。他一開始也是處心積慮,沒想到最後竟會深陷其中。
洪水大災時,看到安然無恙的秦敬,沈涼生才明白,他不想失去他,他想跟這個人過一輩子。
「你讓我走……可是你在這兒……還能讓我走去哪兒?」
「沈涼生,讓我再說最後一次。不為求生,只是想說,我喜歡你。」
上輩子,秦敬說了很多次的「我喜歡你」;這輩子,他便不說了,許是前世說得多了,將今生的份都說完了。
一直到最後的最後,秦敬在夢裡,終於再次對這輩子最愛的人說:「沈涼生,我喜歡你。」
「你留下真假不知的四個字,我願還你真心實意的四個字。」
「沈太太,你是我的朱砂痣,也是我的白月光。」
上一世,沈涼生親手在秦敬眼角點上一枚硃砂;下一世,因著這枚硃砂痣而兩人相遇。
「我不用他等,他也不用等我。他走時我準定知道,也準定得跟他一塊兒走。」
上輩子,是秦敬先走那麼一步;這輩子,沈涼生要先走時,秦敬追上了他,於是兩人變成了當初的沈護法和秦大夫,一同攜手回到最初,去向天涯,走過這一里紅塵,不斷走下去。
兩人走過漫長戰爭,經過天災人禍,撐過慘烈政治,最後在夢裡,他們之間再沒有教派爭奪,再沒有家國天下,再沒有紛擾不休,唯餘身邊之人和一方祥和寧靜,守著彼此的一個圓滿,從此長相廝守。
每次看民初設定的小說,真的都覺得只有一個虐字可形容,那時候的不安定因素太多,天災人禍動亂戰爭疫病,每一步走來都太不容易,但也因為如此,卻也格外珍惜寶貴。
雖然這篇有個小bug,就是秦敬跟他師父約定來生當真父子時,他師父並沒有答應,因為他知道,血引之人只有這一世,沒有來生之說,但真的很高興他能有來世,能夠跟沈涼生再次相遇,除了求得圓滿,也是彌補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