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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9 01:26:43| 人氣56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同性婚姻與“接觸理論”(圖)。(201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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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婚姻與“接觸理論”(圖)

  蓋洛普民調1996年第一次調查美國人對法律承認同性婚姻的看法時,只有27%的美國人說他們支持同志結婚。今年5月,這個數字增加到55%事情為什麼會像這樣演變?有關報導一般認為,這不是政治人物與政治運動推波助瀾的結果,而是輿論自然演變造成的——美國人發現自己越來越了解男、女同性戀者,與他們相處越來越自在,也開始接受他們有關人權的政治要求。

  大量社會學研究成果也證實此一看法。這些研究顯示,人際互動可以匡正偏執的觀點。心理學家奧爾波特(Gordon Allport)在20世紀50年代提出的一項名為“接觸理論”(contact theory)的假設,如今越來越紅,因為許多轉而支持同性婚姻的人,改變觀點都與這項假定有關。

  奧巴馬總統2012年說,他的孩子有一些朋友是同性伴侶帶大的孩子,他之所以改變對同性婚姻的看法,就是因為與孩子的這些朋友有所接觸。翌年,原本堅決反對同性婚姻的俄亥俄州共和黨參議員波特曼 (Rob Portman)也宣布改變立場,因為他的兒子是同性戀者,影響了他。

  加州地區近來還進行了一連串罕見的實地實驗,測試與陌生人的接觸是否也能在有爭議的議題上加速改變個人看法。發起這項實驗的弗萊舍(Dave Fleischer)是政治活躍分子,在8號提案 (Proposition 8)於2008年通過後移居加州。

  加州8號提案是一項州憲法修正案,內容否定了加州同性婚姻的合法地位。弗萊舍的這項實驗,在同志過去認為對同性戀很友善的加州進行得很好,還在民主黨人聚居的洛衫磯縣贏得多數支持。

  弗萊捨與他的“投票爭平等”(Vote for Equality)團隊派出志願者,針對當年支持8號提案的洛杉磯市郊幾個選區進行挨家挨戶拜訪,問選民為什麼反對同性婚姻。弗萊舍說:“我做了40年的遊說、拉票工作之後,才想到這個點子。”他於2009年1月展開這項實驗之初,設計的第一份問卷基本上只有兩個簡單的問題:“你對男、女同性戀者結婚有什麼感想?”以及接下來的:“能請教你為什麼這麼想嗎?”在問這第二個問題的時候,他指示志願者們“可以視情況,向受訪人淺述個人看法”。他派出的許多志願者是男同性戀者。這項指示鼓勵志願者們向剛謀面的陌生人傾訴心聲。

  經過1.1萬次登門造訪後,很顯然,僅僅與一名同性戀者交談這件事,已經能使原本反對同性婚姻的人不再像過去那麼抗拒同性婚姻。這些訪談的時間往往能持續20分鐘,甚至更久。弗萊舍說:“就受訪選民的觀點而言,我們進行的是非常低調、絲毫沒有壓力的談話。我們與他們進行一對一私下交談,談話內容也只有你知我知。選民聆聽志願者的心聲,不加任何判斷。讓他們,事實上還鼓勵他們,討論對他們而言非常重要的事。像這樣的交心,人生能有幾回?幾乎絕無僅有。”

  弗萊舍於2013年會晤格林(Donald Green)。格林是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選民行為的教授。格林說:“我的原本看法是,長期固有的態度轉變過程會很緩慢,而且就算你改變了它們,接觸結束後不久,舊看法仍會故態復萌。”格林同意協助弗萊舍測試這項“接觸理論”假設,還為他引薦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研究生拉克爾(Michael LaCour)。

  拉克爾在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就讀期間設計過一項實驗,讓受試者在Facebook上閱讀友人有關“I'm Coming Out”(編按:這是Diana Ross的暢銷歌曲,之後成為同性戀者的代表歌)的帖子,然後觀察受試者對同性戀看法的轉變(Facebook當時拒絕與拉克爾合作進行這項實驗,因為該實驗推動某種政治議程)。拉克爾與格林共同設計了一項實驗,評估弗萊舍的志願者,在真實世界中對選民觀念造成的影響。

  拉克爾派出“投票爭平等”志願者,在8號提案獲得多數選民支持的幾個選區造訪約1000戶住戶。通過隨機抽樣,志願者對有些受訪住戶講述弗萊舍的同性婚姻觀,對另一些住戶則只談一些不痛不癢的環保回收議題。拉克爾還登記成冊,記錄哪些選民曾接受同性戀志願者造訪、討論弗萊舍的同性婚姻觀。之後,對住戶進行的後續調查顯示,在100分滿分的“感覺溫度計”上,曾與同性戀志願者討論同性婚姻的選民,轉而贊成同性婚姻的人,比例增加了兩位數,比那些接受非同性戀志願者造訪的選民,態度轉變比例多了將近一倍。

  這是接觸理論的實踐。討論同性婚姻的經驗,似乎能讓人像受到震撼一樣,立即重新考慮他們在聽到門鈴響、出來應門以前,自以為深信的觀念。拉克爾問道:“你或許有同性戀同事,但他們會與你直接討論這個議題嗎?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找上門來(談這個議題),不僅令人不安,而且非常怪異。”針對那些與(曾經接受志願者訪問的)選民住在一起的人,拉克爾也做了後續調查,結果令人稱奇——他們的意見也改變了。在志願者離去以後才出現的有關對話,使人改變主意的效果之強,幾乎不下於選民與志願者的原始對話。而且在事隔一整年以後,這些效果仍然顯著。

  對那些想在爭議性社會議題上改變選民意見的人,這些發現提供了令人振奮的前景。格林已經在德州展開一項實驗,由拉丁裔志願者以民主黨人身份向拉丁裔選民拉票。他還在為另一項實驗進行籌款,準備招募志願者以槍械暴力受害人的身份遊說選民,推動槍械管制(這樣的設計可以輕鬆反其道而行,只要讓志願者表示他們是槍械擁有人就行了)。格林說:“對於想將這理論付諸於行的人來說,問題在於,用多少水加以稀釋以後,它仍能保持一些衝擊?如果對話時間不到22分鐘,是否仍能改變人的主意?”

  弗萊舍目前正在協助計劃生育組織(Planned Parenthood)洛杉磯分會整頓它的遊說拉票做法。計劃生育組織洛杉磯分會行政總裁(CEO)唐萊普(Sue Dunlap)說,由於洛杉磯分會未能阻止加州通過幾個全州性公民投票案,以決定未成年人墮胎是否必須先照會父母,分會領導層認為它過去運用的傳統倡導策略已經失敗。現在分會開始嘗試弗萊舍的做法。唐萊普說:“我們希望為選民製造空間,讓他們有錯綜複雜的感覺,而且仍能邁步向前。”

  不久前一個週六上午,幾十名志願者聚在加州惠蒂爾受訓。訓練師告訴他們,在訪問選民時,首先要請選民以從1到10為準,說明自己對墮胎權益的支持度。接下來,真正重頭戲上場:志願者要與選民討論他們本身的墮胎經驗。一位名叫米拉齊(Virginia Millacci)的訓練師建議志願者們:“要用自我表白的方式,營造與選民的相互信任與了解。能把我們自己在選民面前毫無保留地攤開,回報會十分可觀。”

  (作者:Sasha Issenberg 譯者: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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