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日重讀初認識時在FB上的留言,你曾經告訴我:要對自己好一點。這對自己“好”,實在不容易,而且我總是遊走在不同的“對自己好”的定義之中。有時候,也非自己能夠選擇或是掌握的。
近日,同事們戲說我辭職後笑聲不絕,看起來輕鬆又自在。看來我隱藏心情的功力已在不知不覺中長進了不少。不,我亦不是虛偽地配合著大家。只不過,我的樂觀,是我的一個層面罷了。但也無妨,我早已經不再期盼有人能明白。就讓你們都記得我的笑聲和笑容吧! 少說出自己的不安和不捨,或許才是對大家、對自己好的。
心悸的狀況似乎變得頻密。我知道睡眠不足會加重對心臟和其他器官的負擔。我可以感覺到身體在對我提出抗議。我想到那幾年獨自進出醫院的那段日子,仍然心有悽悽。好不容易過了半年不用再去復診的日子,但近日的心悸和疲累卻讓我擔心起來。我不想再回到冷冷的病房里,看著冷冷的螢幕上的自己。
從前,我坦然地面對自己誠實的心聲:我需要家人和我在乎的人給予安慰和關懷。然而,在這個冷傲又令人疲憊不堪的人世間,這種誠實的訴求對也有著各種煩擾的大家而言,卻成了不堪的“期待”。如今,我學會了隱藏起這最原始的需要,鞭策自己不要淪落到被人同情與施捨,也不要讓他人厭惡的境地。
是的,這條看不到盡頭的路,終究還得我一個人走。只要我在每一次的擔憂、傷感、絕望過後還能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微笑,就算是對自己有所交代了。
你說過,在那個終點處其實空無一物,就與我們當初來到人世時一樣。所以比起那不知名的終點,目前的我已經擁有了很多、很多。我堅信,知足的快樂會讓我有能力承受履世中的各種心痛,也讓我有勇氣去愛惜我所愛的。
等到生命走到盡頭時,我會悄然地把我私藏的盼望、需要、想念、關懷、愛戀、淚水、失望、加上這不停敗壞的健康以及無法傾吐的心聲,都一併帶走。這樣,應該就不會留下甚麼遺憾了吧?
在那天到來之前,我還是會微笑著走下去,而且會盡情地享受每一分的快樂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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