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鳩魯曾說:「不痛苦,就是享樂。」
我總覺得……這是很消極的想法,『享樂』顧名思義就是享受快樂,就是品嚐快樂的成份,而不是將快樂建築在痛苦之上,架築在拋棄痛苦之上。
我會忘了,我活著的事實--如果,沒有痛苦的刺激。
所以,即便伊比鳩魯是享樂主義的第一把交椅,我還是不相信他,或許說是從來都沒信過。他那種極為弔詭的解釋方法,只適用於悲慘世界的深層憂鬱吧!
※ ※ ※
很悶。
像是暴風與前的寧靜,安靜卻不自在,空氣很緊繃,壓迫的令人無法喘息
身旁的人奮力的振筆疾書,我試圖從這裡尋找快樂,即使只有10 c.c的份量,我還是想知道,在這種壓迫的情況中,快樂是什麼味道。
所以我才來試試看吧!不過……真無趣,瞄了桌上的英文測試卷,我填上了名字,反蓋後就起身離開,隔壁的那個男人還在寫,手動的次數跟他汗滴下來的量是成正比的,但我想,他應該是單純的不知道吧!這種看似徵才的考試,其實早有內定的人選,考試也只是一種形式罷了,因為看的太清楚事實的背後,才顯的無聊,啊啊—完全勾不起我的興趣。
走出大樓電梯,看到大理石的冰冷圍繞在身旁走動的生物,一個地中海禿老頭正向前方的高階主管鞠躬哈腰,把自己的身段放低給人家踐踏,毫無意義的行為換來的只是沒自尊的工作罷了。
這是我第一次想要做份穩定的工作,與其這麼說,不如說我厭煩了面對人群,服務業總是如此,帶著偽裝的笑容,說著違背良心的字句,為的就是生存的食糧,這樣的慾望是很裸實的,可在卑微的自尊心下,我還是覺得沒什麼工作是高尚的,因為每個人都在實現都在建築,實在是不需要把其他人看的太低下。
「慾望」—為了得到所渴望而萌生的產物。
時間好像停止了,下雨前的悶空氣沾染了濕濕黏黏的雨水的味道,我習慣性的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空氣,抬頭看了看漸灰的天空,不是黑夜卻會讓人有時間錯亂的顏色,被滲透的一個顏色,徘徊在無罪與有罪之間,很混沌。
雨,開始下了。
像是剛看完悲劇,雨滴就如同淚水不用錢般的傾盆的灑了下來,外帶可以跟孟姜女的哭聲相比的雷聲,轟隆隆的,聽的我雞皮疙瘩都掉了滿地,我並不害怕,只覺得噁心。雨水跟汗水交融在一起,形成的黏濕液體在人工纖維的縫細裡愉悅的跳著最後一隻舞,但...說實話的,我一點都不覺得愉悅,我恨透了這樣的感覺。
雨,越下越大。
單寧版的牛仔褲,水漬的痕跡從褲子的紋理越暈越開,真的沒辦法了!吸了水的牛仔褲只會更增加重量,看著濕了一片的美洲地圖,我走向便利商店,尋找那只有六十元硬幣就可以買到的傘,緩慢的走向傘架,二十五度恆溫的冷氣吹到身上還是忍不住讓人打了個冷顫。
最後的一把傘,可愛的鵝黃色在對我微笑,我也想投奔到它的懷抱,跟它好好溫存一番,即使只有一塊塑膠布加六支鐵製的傘骨,還要賣貴的要死的六十元,但我還是伸手準備拿它。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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