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人老了,還是淚腺突然變發達了,很容易為了一些小事掉眼淚。
就像今天看了海軍陸戰隊過天堂路,最後過關與母親相擁而泣的畫面,
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想,該是這些讓人掉眼淚的事,
有某部分觸動了我心中最深層的情感,
獲得了我的共鳴,才會讓我有著想哭的衝動。
前些日子在研究所上課時,和老師同學分享了悲傷輔導與治療的話題。
起因是同學在報告某一五歲女童因父親自殺而造成內心衝擊,
家人一開始未發現她所承受的悲傷遠超過想像,
到後來女孩出現了反常行為才透過諮商輔導員,
知悉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小孩需要悲傷輔導,那麼大人需要悲傷輔導嗎?
這就是我在課堂上提出的問題。
六年多前,和我一同實習的伙伴美娟,
因為在分娩過程中羊水栓塞而過世了,
事情來得十分突然,讓人心碎也很難接受。
學校輔導處的老師為美娟班上的孩子進行了悲傷輔導的課程,
但卻忘了和美娟一同奮鬥的我們的心情。
美娟往生了,我們替她的寶寶收集了很多關於美娟的影像與文字記錄,
希望將來孩子長大後,能透過影片、照片來思念、感謝母親。
美娟要入土的那天,我們幾位伙伴到她的靈前看她最後一面,
她安詳的躺在棺木裡,就像睡著了一般,
我忍不住淚水決堤的送她離開,
因為,她再也不會和我們說話了。
我和研究所的老師、同學們分享這段回憶時,
聲音是顫抖的,眼眶是溼的,
我忍住不在課堂上哭出來,但心裡卻很難受。
似乎事情經過六年了,對於這樣的回憶,我仍感到心痛。
老師引經據典安慰我,我們在為美娟收集影像與文字記錄時,
其實悲傷輔導已經開始了,
古人對於喪葬事宜的禮節是十分周到與繁瑣的,
這其中大有學問,正因為親人往生太教人悲傷,
所以需要透過為往生者準備身後事來疏解心中的情緒與壓力。
大哭過後,我們接受親人死亡的事實,也能有力量再重新站起來。
但現在的人都把這些禮節給省略許多,說是怕麻煩,
但其實為親人準備後事是有助於疏緩在世者的悲傷情緒。
老師的這一席話,也讓我想起阿媽過世時,
我們守靈、折蓮花、扶棺、大哭送阿媽等等的過程,
或許也真的藉由了這些過程,
才使我們真真切切的去接受親人死亡的事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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