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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犯錯的人 2005年04月25日 蘋果日報 張曼娟
我在課堂上跟學生講《三國演義》，說那常山趙子龍如何在千軍萬馬中尋找失散的糜夫人與襁褓中的小阿斗，這正是我很喜歡的一段趙子龍個人秀，連大嗓門的張飛，都只能當個配角。看那一身白盔白甲的趙將軍，何等威風。講到糜夫人為了不拖累將軍，寧願投枯井而亡，將軍把小主子藏在胸前，一路搏殺而出。
明明是很動人心魄的場面，學生卻忽然忍不住的偷偷笑起來，我自己講得正在興頭上，也沒理會，學生的騷動愈來愈明顯，我終於忍不住問他們：「怎麼了？」「老師，是趙子龍……」學生舉手發言。「是趙子龍啊。不然我說誰？」「妳說趙子雲。」什麼？我說趙子雲？把趙雲和趙子龍混在一起，竟然渾然不覺。「不好意思，太迷糊了。差不多要得老年癡呆症了。」我一邊致歉，一邊自我調侃。學生們並不在意，他們都知道我只是口誤，嘻嘻哈哈笑成一團。台上的老師和台下的學生，都一笑置之了。
醫護工作攸關人命
下課之後，我走回研究室，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我的職業，是可以容許犯錯的。許多和我一樣的老師，在學院裡教書，課堂上說著言不及義的話，從不更新教材，也不精益求精，可是，年復一年領著愈來愈高的薪水，不管學生怎樣惡評，依舊是清高的教授。這是一種極需自省能力的職業，沒有激烈競爭，也沒有無情淘汰。
許多更辛苦的職業，是容不得一點錯誤的，比方醫護人員。我在廣播裡訪問了兩位資深的護理人員，她們感嘆台灣的護士難求，已經鬧了好多年的護士荒了。主要原因是人力不足，新進護士一到任便要上到第一線，並沒有太多觀摩和實習的機會，一旦發生給錯藥或是打錯針的事，更是攸關亮晶晶的人命，每次都躍升社會版頭條，被嚴厲指責，絕不能一笑置之。想到自己可能會出錯，想到社會大眾不會原諒這些錯，護士們幾乎沒有勇氣跨出第一步。而她們的薪資與升遷管道，與她們付出的心力，承擔的風險，卻又不成比例。
那天下課前，我講到趙子龍把小阿斗從懷中抱出，阿斗「睡猶未醒」，然後又說有書評家在此評論「阿斗一生皆睡猶未醒」，學生們拍手大笑，樂不可支。看見這樣的反應，想到自己從事的是風險這麼低的職業，忽然覺得僥倖，進而感覺慚愧起來。
很早之前，在電子報看到這一篇時，印象中我曾經列印下來給學生看。
這一篇文章突然因為一位護理老師，讓我想起一種不能犯錯的職業，醫護、藥師、醫檢師工安人員等等，很多職業都是不能犯錯的。因為人命只有一條。
覺得這一篇文章值得放在這裡，給我的學生看。很棒的文章。
今天又開獎懲委員會，又是九支大過，其實我相信一個期末考怎麼可能只有九個作弊被抓.....
圍繞著作弊也於事無補，下學期我會改進考試方式。
你呢？找到工讀了嗎？今天把新辦公室稍微布置了一下。感覺還蠻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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