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餐……..
因為他每次都點3號餐
他說..因為每家店都有3號餐………或是C餐….
其實.走進一家店總是有那麼多選擇….
老闆怕大家吃膩了……
又怕太多選擇
大家的手足無措會顯出自主意識的薄弱
………
所以久而久之…….人們都習慣了…..套餐…..
就連一家托拉斯式的世界連鎖咖啡店….都把再簡單不過的拿鐵..摩卡..綜合咖啡….
再分成…加奶油….低咖啡因…大杯….中杯…..以及一大堆和各式飲料的組合餐……
也許…每次都點三號餐..似乎缺乏創意…但..進入不同家店….就會遇見不同的三號餐….那是一種驚奇..與自我調侃..
…..
“給我一份三號餐”….拿著一張折價券..點了一份…三…號餐….這是我獨自吃的第一份三號餐……
我努力地吃著…..因為…以我的食量….我是吃不完這份三號餐的….但是….今天我必須吃完……因為…他不再幫我收拾殘局了……
他…不管吃什麼三號餐…總是吃比一份多一點…我總是吃比一份少一點…
所以…2份三號餐…總是剛剛好……
可能…他必須少吃一點…..我必須多吃一點….才適合分開行動…吧?!
我繼續咬著口中的碎肉煎餅……..一塊接一塊…有點像…電視冠軍的大胃王…
一口一口的塞著……
“hi! Sunny”.
”.h…. hai “…
“一個人”……….”嗯…一起坐吧”
Joe坐下後……一直看著我的大餐盤……”…我公司就在附近…..有空可以上來坐坐….嗯…這家店你常來嗎??”我搖搖頭
“你很厲害嘛..幾年不見…食量就大量不少…”我邊搖頭..邊苦笑.
“給我一份2號餐.謝謝!”…..Joe依舊是’一般’女人心中的頂尖極品..只是…更多了一份男人味…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最近在忙什麼阿??”
“我準備到希臘一趟…”我拿起最後一塊碎肉煎餅…試著塞入口中…
咀嚼一下..不得已…喝了一口水…
“希臘!!跟Jack去??”
我搖頭
“Jack又出差阿??”
“大概吧!!”聳聳肩膀
想逃避…所有與你有關的問題………
Joe 吃起他的2號餐…..”我告訴你….” 他嚥了一下 ”這家店的招牌是2號餐…
我每次來都是吃2號餐……就是吃不膩..” 看著他的玫瑰蝦球 ”….你剛吃的是什麼阿??”
“三號餐……是碎肉煎餅”
“剛看起來好像也不賴….下次我也點點看….總不能每次都吃2號
餐…..怪沒創意的…..你也知道….懂得投資的人…總是要比一般人多一些創意…多一些.嗯…先知先覺的能力…..你有沒有對自己的財產…進行一些…..有創意的利用ㄚ??
以點頭…遮掩我的沈默…
我們就在一連串言不及義的對話中結束了這次偶然的相逢….他改行做
投資顧問….而我…還是習慣做自由的無業游民…沒告訴他….三號餐其實也沒很好吃…….搞不好…他很喜歡也不一定…不想阻止他的嚐試
那年….我們一起在同一個補習班兼差當老師…..他雖然那時才是個大學生…卻已經有理財的能力….當我們還在愁下學期的學費時….他手中已經有好多股票了…...他就是隨時能把自己所擁有的籌碼發會到最大的那種人…..而且當我們紛紛跟進的時候…他早就已經撈完一票閃人了
………………跟我們不一樣的那種啦!!
說起希臘…其實…我並不是貪圖它的藍和白才買下那張單程機票….而是因
為那張優待券是你留給我的遺產的其中之一
有效期限的那一欄寫著1999-12-31…我想吃吃看你說的...那個所有你吃過的
三號餐中最與眾不同的……….讓你…..難忘的三號餐…….也是讓你….改變口味的三號餐….
“請問您要魚還是雞??” 空姐…的笑容在飛行11小時後….依舊…是一號表情..
“雞… 謝謝”
記得…曾經…在一家其貌不揚的小館…….我們點了2份三號餐….左宗棠雞…好好吃….我那天…一個人就吃完了一份…..你又點了一份….而且…全部吃光光喔…..我們吃了3份3號餐…….老闆很自豪的說…..他們店裡最受歡迎的就是3號餐……..還問我們是不是有人向我們推薦…….我們就說…我們是不小心來到他的店…又很習慣地點了3號餐………..
老闆娘…自信的笑容…..似乎….更為他們店裡的3號餐增加了不少公信力…
像是..Iso-9002的認證……讓你不由得不相信……..那是令人驕傲的左宗棠雞…
空姐送來了..機械化的雞肉餐…….飯是…吃得很不習慣…的..泰國米…….
….
在新加坡轉機…昏昏沉沉又上了機….才正式要飛往希臘….我在一團來路不明的古龍水中睡著的…像是飄在恆河…那種五位雜陳…卻又非聞不可的氣味
你是認真地說….要一個人去希臘…..因為…那是一個容易讓人有衝動的地方….跟我去…會失去理性欣賞美景的權利…所以…..我就放你去…..還幫你準備一些默綠…深藍…的衣服….卡其褲….一些…很適合在希臘明信片中出現的顏色….總希望…不要讓你破壞那裡的美景.
那個…有藍…有白…有獨特3號餐的地方……….
那個…有海…有小屋…有獨特味道的記憶….
所以…..因為信任….因為想一窺究竟……因為那張折價券….還是對回憶的依賴…………對你…僅存的…..遺產…….對你….曾經呼吸過的空氣的一種……
re-breath….我才如此從容地買下了這張單程機票…..
在氣壓維持得很好的機艙…乾燥的空調…把眼角拉得緊繃….凍結了鼻毛….
Joan的店裡……那個喧賓奪主的3號餐….那個讓你轉移注意力的3號餐….
他們附餐的奶茶是最棒的….甚至蓋過了他們3號餐的光芒…..是那種…道地的印度拉茶…………加了一點酥油….雖然跟我們一般的口味不同…但是會讓你有種…..想起自己是真實地存在於世上的….深刻感動
“Would u give me a hot tea ….please….&some suger..2balls
of cream.”
空姐..又是那1號表情的笑容…只是她的絲襪有點小污漬…..但無損於旁邊走道中年男人的注目禮….勻稱的小腿
我捧著一杯的熱…老天眷顧我….是靠窗的seat…
機艙外….是漸層的橘到深藍……我…往夜的方向飛……
你也常常飛來飛去…..但也無可厚非….這裡的環境…實在不適合你….
懷才不遇…. 對…在這個城市的你是懷才不遇的….畢竟…你喜歡的是真實….和抓住剎那的感覺…你想抓住…那種…永恆的..曖昧型態…你喜歡在那個景框中…..尋找屬於你該有的定位…
所以…你說要調去當駐外攝影記者…我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
在這個框框裡..找到最大的空間…在限制中…得到最大的自由….
也是想…這樣…我也有機會…和你吃更多…不同國家的3號餐..
嗯? 地震…可是我在飛機上??….
隔壁的..像是來自土耳其的伯伯在抖腳……….戴著耳機….閉上眼..
跟著節拍…在那裡…晃阿晃......臆測他是土耳其人...是從回教徒裝扮上判定的....但是我感覺不到阿拉伯人的跋扈...所以就索性猜他是土耳其人好了...
我吃那家的C餐總是會把眼睛咪成一條線…..那種又酸..又刺鼻的酸奶酪..
…你喜歡看我吃酸奶酪的表情…每次你都會搖搖我的頭….叫我從酸裡面醒過來”醒醒吧!醒醒吧!”…..而且你還不願意讓我喝開水…說會拉肚子…..
到廁所裡..順便整理一下有點靜電的頭髮….發現…有了淺淺的黑眼圈…
不行…..如果在那麼美的地方..有黑眼圈…我會不甘心的…
不理會晃來晃去的伯伯..我決定..好好睡它一覺..就當作…是在晃來晃去的海中好了…..藍色的搖籃…
你到了那裡後….我只能從那裡來的新聞後面看到你的名字…就像是去一個很遠的星球一樣…我還是在這裡吃著你的3號餐…但是…你就像正在充氣的汽球..突然..受沒抓好..噗…就消了氣飛出去…越來越懷疑..電視上打的那個名字..
真的是你嗎…還是..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我要專心睡覺….戴起耳機…
Joe 常常幫我們解決問題…像是…學生不會算的數學問題…雖然我們都在補習班工作…但是我只會跟學生打屁…你只會坐在那裡裝酷..等妹妹來問問題…..所以…我最常跟學生說…”這個問題..需要有個清晰的脈絡..把公式整合...............老師現在手邊有事…你可以去問....徐老師…它很樂意幫你的…所以Joe的櫃台前..總是一排等著問問題的人…我總是拿著電話裝忙….
你總是..有一些迷糊的女學生..問一些….心理輔導方面的問題
我要專心睡覺…..戴起無塵袋裡的眼罩…
每次吃完那個梅子做的3號餐後…你都會帶我去那座山的後面的制高點…
讓我叫一叫..邊叫…還會混雜著梅子味順著風往腦勺後吹….有時候..我們還會互相交換彼此口中的梅子味….
我必須專心睡覺….
把眼罩和耳機一起拔掉…土耳其伯伯已經睡了…可是我還在反覆
‘咳’….原來是毯子已經掉在腳邊,害自己冷醒,抖抖撿起的毛毯…..土耳其伯伯對著我微笑……他手上拿著……應該是…阿拉伯文的報紙…一堆蟲形成的報
紙…
我…也回他一抹微笑…..因為不知道…..怎麼樣才笑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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