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齣韓劇-玻璃鞋,正在台視八點檔如火如涂地上演著。而我也上癮了,若有時間,幾乎都會抽空收看片段。這檔戲吸引我的,並不是女主角,也不是裡頭的愛情故事。而是劇中第二女主角,那個姐姐苔曦的肚量以及氣質,還有她泱泱大度的風範,會讓我想起我二專時候的一個很要好的同學-雅蘭。
專一時,我很早就發覺到在班上之間有她這一號人物,她並不是一個風頭很健的人,只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氣質,會去吸引我去注意她。她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像是在櫥窗裡的洋娃娃,既高貴又優雅,讓我們這般平凡小卒自嘆不如,對她可遠觀並不敢褻玩。記得二專同學說過,雅蘭就像是一個公主似的。
專一下學期,重新抽換位置的時候,她就剛好坐在我後面,使我有更進一步的機會認識她,愈接近就愈熟悉,外表冷酷形象逐漸破滅。原來她並不是我所想像中的高不可攀,只是她向來冷靜的面貌、流利的口調及不急不徐的態度,會讓別人誤解她是一個很高傲的人,其實她也是一個有工作困擾、有感情困擾、有功課困擾、有人際關係困擾、很平易近人的好朋友。
在我所有的同學朋友之中,她是我發現第一個會為自己的錯誤道歉的人。記得應該是專二的時候,我和她不知為何原因,在下課的休息時間起了口角,倆人彼此都不說話而使得氣氛有些尷尬。後來在上課中,她從背後傳來一張紙條。內容說著我們彼此都太過於敏感,又有工作的事在困擾著她,再加上剛放完長長的假期,心都還沒收來,所以才會產生誤會,然後跟我道歉。這個事件,一直讓我印象深刻,久久不能忘懷。並非是我死記著這份不愉快的原由,而是她年紀大我五歲,她卻肯拉下身段跟我說對不起,光這點就令我對她刮目相看,對她印象深刻。
二專畢業典禮那一天,一直看不到她的身影,同學們都過來詢問我,雅蘭怎麼沒來。我也深感疑惑,連忙打電話到她家探問,結果她母親說雅蘭在畢業禮典的前一天當了媽媽,產下了一名小男嬰。同學們都很高興,紛紛計劃著要一同去看她。隔天,她親自打電話向我報喜。既然她已經出院了,說什麼也要去看看她這個剛升級的小媽媽及她第一個小寶貝,便開著我的銅管賓士和同學雪君一同翹班到虎尾找她。我雖然不能為她做什麼,但至少可以為她加加油,給她精神上的支援。
其實我算是一個很無情的人,當我在離開了一個地方之後,除非那裡有人一直與我連繫著,否刖以我的個性是船過水無痕,不會再特意回頭去尋找些什麼,非必要也不會再跟那個地方的人有任何瓜葛。而她算是一個特例,也或許是我們有當好朋友的緣份。當二專的同學,一個個畢了業就展翅高飛,從此不再聯絡。而她卻和我時常會通通電話,互相探問對方的近況。甚至有時一時興起我便開著車到虎尾找她。她也會興致一來,就翹班來嘉義找我一起吃飯喝茶。她曾說過她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忘年之交”,我卻老是想吐她的槽,她也才長我五年,就把自己說得多老似的。
有一回,英君有些事情需要找她當面研討,而找了我當陪客,地點就約在她的辦公室裡。英君並沒有事先告知她我也會一同過去,我和英君倆人便開始策畫著詭計,打算給她來個意外的驚喜。原本還打算躲在門邊等她出來開門時嚇她一跳,她的同事卻說她出去買東西了,我們只好改變先前的計劃,到她辦公室借用他們的洗手間,做為我藏匿的地點。沒多久她回來了。英君先出面與她話家常,我也躡手躡腳地小心躲藏,思慮著要現身的時機。真是天助我也,此時,來了一通電話,注意著英君打給我的暗號,我趕忙兒小心謹慎,輕手輕腳不發出任何聲響地移動至她的背後,等她回頭。她一邊講著電話,不經意地看到了我,又驚又喜的的表情大概持續了三秒鐘。她草草地結束通話,驚魂未定地問我:你怎麼也來了。我和英君倆人早已笑翻了。光看到一向冷靜又理智的她,有這個驚異的表情,就覺得此行值回票價了。
我一直很欣賞她這個朋友,打從心底地佩服,也常以她為我學習仿肖的對象,她的冷靜,她的理智,她分析事情的條理以及她說話時不急不徐的神態,全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我常對她說我要是有她一半的功力就好了。她卻極不認同地對我說她是以很多不愉快的經驗換來的,她不希望我也去經歷她以前的兌變過程,她覺得自然就好,不必刻意去改變我的真性情,畢竟那才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我。時間自會幫我去修飾我的性格。這一番話,又讓我更對她五體投地了。
我對於她向來是無話不談,常與她討論關於我的情感問題以及我在工作上的盲點及應有的態度,她往往都會帶給我一些不同的新觀念、啟發我新的思維。「友直,友諒,友多聞」,全可以在她身上應證到。甚至她也會在我行為或思想上有偏差時,義正辭嚴地指正我、糾正我。我覺得何德何能,能夠與她這麼一個可以既是嚴師又是益友的人,相識結為好友,真的是三生有幸,感謝老天。
完稿於2002年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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