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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喂？」

這天晚上，李太太接到大女兒導師的電話。


「請問是李佳玲的媽媽嗎？您好，我是佳玲的導師。」


「喔！是老師啊！老師您好喔！」李太太用肩膀夾著電話，用身上的圍裙努力擦拭著自己沾滿洗碗精泡沫的手。



老實說，她還是第一次接到大女兒老師的電話。通常會打電話到家裡的，多半是小孩在國小、國中的導師，倒是很少接到大學導師的電話。



「想請問一下李太太，您有沒有辦法聯繫到李佳玲啊？」

「啊？」李太太對導師的疑問感到相當困惑。


大女兒自從考上大學後，就在台北租了一個房間。只聽說她忙得很，社團、打工的事情一大堆，總要到寒暑假才會回家，而李先生跟李太太平常也沒什麼時間，因此除了李先生開學時載佳玲的東西去租的房間外，倒還沒去台北找過大女兒。


「有啊！我有她宿舍的電話……」李太太慌亂地翻著電話簿。

「是5438那一支嗎？我們其實已經打過了，沒人接。而且房東說佳玲最近都沒回去……」


「啊？」李太太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李佳玲已經一個多禮拜沒來上課了，問同學似乎都不曉得她去哪裡……」


「什麼！你說我們家阿玲……好好！老師，明天週六……我會上台北一趟看看。」李太太揉著圍裙，掩不住緊張不已的心情。





阿玲怎麼了？



在她的印象中，這位大女兒一向乖巧懂事，很少會有什麼讓她心煩的事。別說從小到大成績始終名列前茅的這件事，光是考上大學後的學費，大女兒都是自己去打工賺來的，說是要自己獨立，減輕家裡的經濟壓力。


老實說有這樣的姊姊，確實是帶給底下的佳龍、佳萍不少壓力，因為李太太動不動就會拿這個「模範姊姊」來跟成績始終上上下下不定的老二比較，弄到李佳龍經常一生氣就關起門來發脾氣。



這樣令人放心的大女兒，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李太太翻開電話簿，開始尋找佳玲比較要好的幾個朋友，一個個打電話詢問。


「喂？李美雪嗎？我是阿玲的媽媽啦！我要問妳說……我們家阿玲有沒有去妳那邊啊？或者最近有沒有跟妳聯絡之類的……」

「喔……沒有啊？這樣……如果阿玲有打電話給妳的話，記得趕快跟伯母講喔！」



在打過十幾通電話紛紛沒得到結果後，李太太癱坐在沙發椅上，緊張地皺著眉，腦中不斷浮現出各種最糟糕的情景。


上個禮拜……好像新聞有報導在淡水那邊有一具女性的浮屍，警方正在展開調查不是嗎？


或者……上個月有個新聞是說有個女孩子忽然離家出走，最後跑到廟裡跟廟祝結婚了？


李佳玲雖然不會騎車，可是會不會被人家載去哪裡玩，然後……



想得越多，李太太就越是著急，整個人心煩的不得了。而偏偏在這種時候，李先生又去應酬說要晚一點才回家，打手機給他也聯絡不到人。



「看來明天週末要把佳龍跟佳萍帶去媽那邊，然後上台北一趟了。」李太太咬著手指甲，憂心忡忡地說著。


「耶！要去阿嬷那邊！」念小學四年級的李佳萍聽見要去外婆家，高興地抬起頭來。


李太太狠狠地瞪了白目的小女兒一眼，這使得李佳萍趕緊低下頭來，繼續寫……不……繼續抄她的社會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