ㄚㄚ在手術室裡頭待了一個小時多,即被推出往恢復室去休息和等待觀察,主治大夫隨著病人推出後,也跟著步行而出,偌書及慕凡夫婦急急忙忙越向前去詢問「醫生……我的未婚妻要不要緊?」
「是啊!大夫~我女兒手術後的情況是怎樣?她要不要緊呢?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呢?」他們又ㄧ句又ㄧ句的追問著,就是深怕ㄚㄚ有個什麼閃失。
醫生笑著回答「你們可以放心了,李小姐她所受的只是皮肉之傷而已,尚未傷及要害,至於割傷的部分,我都已處理及做完整的縫合了。」
「謝謝~謝謝~」三人聽後,整個心都放下了。
「現在就等她甦醒過來,再加以靜養就行了,其它的並無大礙,而已也未傷至肚子裡的孩子,母子都平安。」大夫細心的解釋著。
「謝謝~謝謝醫生~」然而……偌書他……「那麼?請問大夫既然我未婚妻她並無傷及要害,那她為何會血流不止,而整個人暈了過去呢?」他還是不放心的又追著問……
「喔!這可能是李小姐自己本身因害怕見到大量出血的關係吧?因為她的確也是流了不少血,況且身上還有多處傷口,我在處理後,均已無礙了,你們都請放心吧?」醫生說完話後「你們就等她恢復意識醒來時,再去病房探望她,那麼我先行告辭了。」
邊走邊離去的大夫,邊與護士小姐說著「這年頭怎麼會有這麼多無奇不有的怪招式用來傷人呢?真是搞不懂……」「是啊!那一定很痛的……」
偌書聽到後,內心對於姿華在ㄚㄚ身上所做的傷害,那份不解,對姿華的那份怨恨感更是油然而生,在不知不覺中又更加加深了,他發誓~若等ㄚㄚ平安之後,即刻去找姿華問清楚。
「偌書,聽醫生說ㄚㄚ無礙了,你就放心吧?來……這裡坐啦!」他聽慕凡妻的安慰後,轉身,三人卻都莫而不語,而對看了對方一眼,相互知道這下子全都可以鬆了一口氣了,便一起放心的坐在走廊上的長椅子中,繼續等待著ㄚㄚ的甦醒。
低著頭,苦著一張臉,等待ㄚㄚ甦醒的偌書,忽然間,聽到了有一沉重的腳步聲,正在緩緩的,慢慢的,一步步的,快走近到他的身旁了。他意識到好似有人攙扶著老人家走過來,猛一抬頭看,原來是姿華的父親林老。
他貼近他,搭起他的肩「偌書……」
他馬上禮貌上的起身「伯父……」
老人家拍拍他的肩「偌書……我知道姿華對你們倆所做的一切傷害,我老人家真的是沒臉替她向你們求原諒,這孩子都被我給慣壞了,你要責備她或是求取所有的賠償,我絕不阻饒,也絕對負起所有醫療費用,只希望你能答應我ㄧ個請求好嗎?」
「伯父您快別這麼說?姿華做錯的事,哪有要您來承擔的道理呢?」
「不……養不教父之過呀!姿華會變成這樣,全是我自己寵來的,她才會如此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她這樣非旦害了她自己,也害了你們,我這做父親的是該負全責的,我非旦要想請你原諒以外,還得要請李老你們倆夫妻,原諒我那不孝的女兒,好嗎?」
慕凡夫婦一聽,兩夫婦又對看了一眼,兩人的情緒簡直是百感交集,一時也無法回得了話了。「這……這叫我們怎麼說才好呢?」
林老拉下老臉「我知道要你們原諒這孩子的無知,一定是相當為難你們的,我也不能多說什麼?只不過……ㄚㄚ現在已經脫離險境了,我也只好再拉下我這張老臉下來,替她求情了。」
他轉身再以一張完全放下一個老人家的尊嚴,苦苦的哀求……
「偌書、你們夫妻倆,能不能看在我的老面子上,請你們原諒姿華好嗎?」李老提出請求後,便低頭擦拭著他未曾在人前掉落過的男兒淚。
「伯父您……別在為姿華求情了,這事全然與您無關呀!您這是何苦……」他無奈卻很堅持。「伯父您老人家就不要在再替她說話了,沒用的,我決不是不賣您老人家的面,實在是姿華這次是做得太過份了,索性ㄚㄚ現已沒事,如果ㄚㄚ這次真有個什麼的話,說什麼?我都會想要討公道的,即便要我與姿華同歸於盡都行,因為她做得實在太沒人道了。」
「我這也算是為ㄚㄚ討個公道吧?」林老非常明白偌書的個性,知道他的性情本溫馴,凡事總替它人著想,若不是被姿華惹惱了,逼急了,否則,他絕對會放手原諒姿華的。
「唉~~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好吧?我不再為難你,剛剛要你答應我的事,我也就不提了。」「啊?伯父您說……抱歉,剛剛打斷您要說的話,有什麼事嗎?您盡說無妨……」
「這……」林老才剛要把請求說出口而已。便被遠遠走來的護士小姐給打斷了「請問您們是李心蕾的家屬嗎?」
「是的……我們都是……我是他未婚夫,請問有何事嗎?是不是心蕾醒了。」
「喔!不是的,李心蕾還沒醒喔!我是把她的新娘禮服帶過來交給你們的。」
偌書接過沾染血跡的禮服,整臉與心又是一陣心酸和糾結跟怨恨,正要捧著禮服掩面而泣之時,被小護士慌張給阻止了。
「啊……先生……您得要小心一點喔?禮服裡頭還有幾支的刀片,我們都還未取出喔?」小護士仔細的訴說著「這件禮服……我們因要急救處理,只好把禮服劃破一部份,來為患者做即時的急救處理才取出部份而已唷!」
她又指著稱「就在手術完後,我剛剛在查看李小姐的物品之時,誰知這才發現傷害它是從雙手腋下的兩端,那個中腰延至到下腰的左右兩邊,裡頭都有著多出來的布邊,它被漂亮的蕾絲給覆蓋住了,而覆蓋在兩旁的布邊,它的內裡都是用手工細線細工縫製的,所以才會看不出內裡的裡頭,竟然會隱藏著那麼多隻利刃的小刀片,看得出那是經過設計的,很有技巧性的」
她繼續說,又劃破一小段給他們看「你們看……ㄧ般人應該是看不出來的吧?我們手術要取出時,這四五隻的刀片,真的是非常利刃呢?連急救的醫師也被劃了一刀呢?難怪患者會血流滿身。」
「大概是因為這件禮服相當緊身吧?如果硬是要穿起來的話,那是ㄧ定是會被割傷的,李小姐應該是這樣被割傷的吧?我想是的……現在我把它交給你們,看能不能幫忙到你們什麼的?」小護士見其三人面有難色,自己也微笑的有點僵硬「那就請你們清點一下,我走了」
「謝謝妳~護士小姐~」
「嗯!不客氣……」
看著沾滿血跡的禮服,偌書、慕凡夫婦及林老都傻眼了。
慕凡妻更是趴在丈夫的懷裡痛哭到不行「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的女兒要受到這樣的殘忍的待遇呢?她是招誰惹誰了啊!」
「林姿華……我……我絕對饒不了你」林老親眼目睹偌書對女兒恨之入骨及咬牙切齒痛恨的模樣。他知道……已經無臉在啟口拜託偌書把女兒交給自己帶回美國管教了。
他再一次的拍著他的肩「偌書對不起……對不起……自己女兒會做出這麼殘害心蕾的事來,伯父教兒失敗,在你們面前我已無話可說了。」「事到如今,姿華……不管去了哪!我都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我會親自帶她來跟你們賠不是的,屆時看你們如果處置都可以,我不再多說什麼了。」林老對女兒的所行,那份錐心之痛,偌書他們都看在眼裡了。
換慕凡拍著他的肩「唉!同為人父,我能感同身受!我說……林老呀!您也不必過度自責了。」「唉!要說姿華有錯嘛?倒不如說是她太深愛著偌書,才會做出傻事的,這我也能理解!但心蕾必畢竟也是我的寶貝呀!見她這樣全身是傷!而躺在醫院裡,我也會不捨得啊!」
「慕凡兄……我真的很對不住您啊!」他看似老淚重痕而語重心長。
「何況姿華那不叫做愛,那是叫佔有啊!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做出這麼殘忍的事呢?」林老的明理讓偌書適時的卸下心頭恨。
「伯父……您老人家就先回飯店休息吧?」
「姿華的事就等ㄚㄚ沒事以後,再說吧?您老人家先別掛心,好嗎?」
他無助的望著他們,再對著偌書點頭答應,無奈的,即隨著延輝離開了。
偌書看著老人家離去,便快速的走向恢復室去,他想陪著ㄚㄚ,直到她醒來為止,此時的他已經忘了自己想離開ㄚㄚ的念頭,一心一意就只想守候著她,望著一臉蒼白的ㄚㄚ,他牽著她的手,撫摸著她的額頭,邊擦拭著她額頭上的盜汗,不停的喃喃自語,心裡越是自責「為什麼命運要讓妳跟著我受苦呢?
ㄚㄚ~你知道嗎?我是多麼深怕著你有個閃失,就這樣離開了我的身邊,可是我又怕你一直會受到傷害,ㄚㄚ~你趕快醒來?不要不理我,你快醒醒啊!」
自從慕凡知道偌書與ㄚㄚ他們彼此愛著對方後,從對他的不認同到認同,從他的不接受到接受,這一切均看在慕凡眼裡,看到眼前這一幕的他,不得不相信女兒交給偌書準沒錯,是幸福的。
他扶起正為自責而掉淚的偌書「偌書……來……起來……ㄚㄚ她會醒的,況且她也不忍你這麼為她如此傷心而難過啊!你別再擔心了。」
三人就這樣一直等到傍晚時分,ㄚㄚ在恢復室終於醒了。
ㄚㄚ眼裡出現模糊,望著眼前的爸媽和偌書,她並沒有因為自己醒來時,見到了親人而感到高興,在淺意識中她還停留在~她在婚紗店裡試禮服所遭遇到的種種恐怖畫面之中。暫時不能恢復意識的ㄚㄚ,驚惶失措的嗚住耳朵大聲叫了出來「啊……啊……」
偌書見狀連忙快速一把抱住她「ㄚㄚ……別怕……我在這……別怕,我是偌書啊!你看清楚,我是偌書……我是……」
ㄚㄚ在大喊後,看著偌書一股腦的就緊緊的抱住偌書,很害怕的更加鑽進他的懷裡了「叔叔……有人要害我和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他沒事吧?」
「他沒事……」偌書微笑著,指著她的肚子,又慢慢的牽起她的手「來……妳摸摸看,我們的孩子,他還在妳的肚子裡哪!妳瞧感應到他的存在了沒?他還等著出來看他可愛的媽咪呢?呵呵~」聽完偌書的話,這才真正讓ㄚㄚ原本不安寧的整個心給安定了下來。
偌書見ㄚㄚ慢慢穩定下來的心,也跟著放下心來。但慕凡卻因女兒醒來後的驚慌失錯,越想趁機向ㄚㄚ問出所以然來,於是……「ㄚㄚ……妳告訴爸爸,妳有映像自己是怎麼樣受傷的嗎?」
這時,ㄚㄚ一聽又再一次的情緒失控了「護士小姐……快來啊!妳快來啊!」
究竟心愛的她受了多大委屈?為什麼她如此驚恐不安呢?望著這樣的ㄚㄚ,使他萬分難過和痛苦,因此找姿華復仇一事他誓必進行,這個念頭又再度的讓偌書陷入情緒崩潰,整個念頭卻是非得至姿華死地不可,而這可怕的念頭,也跟著偌書和ㄚㄚ他們倆的心情起伏不定,而彌漫在這個入冬的深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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