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個天氣涼爽而又是個充滿愛情詩篇的季節。一對相愛的戀人,在心靈上是不須要太多的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都能使彼此相互應合。而偌書及ㄚㄚ本身就具有著無須言語就能達至心靈相通的對應,然而他,們倆卻不知道在彼此之間的默契,是如此強烈。
自從ㄚㄚ入院以來,在偌書細心和貼心照顧下,她身體恢復迅速,這使得她也在無形中完完全全依賴著他,ㄚㄚ的一個動作一投足,他完全呼應自如。
對她,偌書絲毫不像是15年不見的叔叔般的陌生,在她的心裡,只知道自己已無法離開眼前這位疼他,愛她的叔叔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她開始能夠下床走動了,看在慕凡夫妻的眼裡,滿是欣慰,時常在病房中四個人有說有笑的,這段時間對她們而言,是再幸福也不過了。
然而所有的問題都還是存在著,人在幸福的包圍下,往往會遺漏了些什麼,當事情來臨時,該面對的,總是會來的,也得要有去面對的時候,可是他們卻遺忘了身邊還有某些事一樣,每天只環繞在親情跟愛情裡頭,盡情的享受著這份情感。
這一天所有的問題,在無預警下聚集的一起爆發了,而他們並不自知。
「ㄚㄚ……今午你要吃什麼?我去買……現在我對這挺熟的呢?」他溫柔的問「嗯……讓我想想好了。」「喔!對了,我要吃……」
這時電話來了,「嘟……嘟……嘟……」她停了話語,他接起電話,矇著電話「ㄚ……你等我一下」「嗯!」
「喂!喂!是偌書嗎?偌書」這時的他,被這通忽然來的電話給愣住了,一時之間都答不出話來了。電話那頭依舊是「喂!喂!是偌書嗎?我是姿華呀!你聽見了嗎?」「喔!我知道……嗯!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冷冷的回了電話那頭來的聲音。
「啊!你怎麼這麼問我?不是說好我一個禮拜後,要跟我爹地回台灣的嗎?」「難道你忘了嗎?」「況且我因找不到你,沒辦法與你聯繫,都已經慢了五天了呢?都還沒回台灣耶!」他想到了,瞬間他頭蓋發痲,眉眼之間即刻卻深鎖了起來,膽怯無語不知如何回應。
「偌書……偌書……你在聽嗎?」這下子他不能再冷著回應了,倒是激動而快速的回起話來了。「姿華……你……能不能慢點回台灣?我這邊有些事還在處理,」「你現一回來我怕我沒辦法接待你跟伯父,嗯!慢點回來好嗎?」
「可是我已經買好機票了,」「再說,有什麼事的話,我也可以回去幫忙你處理呀!人家可是要學著幫你哪!不然以後怎麼相夫教子呀?哈哈哈……」姿華嬌羞的話語,讓他更為不安了。他連忙著「姿華你聽我說……我這邊的事情我會盡快處理,若處理的差不多時,我再打電話給你,到時候我就能好好的陪你嚕!」他安撫著她。
電話那頭的姿華,嘴巴翹著高高的,還好偌書沒瞧見,不然他可就難受嚕!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吧?」她無奈又急又灑嬌著說「可是你忙完後,一定要馬上給我電話喔!」「我會馬上飛奔到你的身邊去,因為……人家想你嘛?」
「嗯!好的……那……掰掰嚕!」偌書等不及的掛上電話後,卻發現ㄚㄚ已不在身旁了。
「ㄚㄚ……ㄚㄚ……」他急速的從病房衝出外,沿著醫療樓層的長廊,邊輕聲的喊著「ㄚㄚ……ㄚㄚ……」一直未見到人影的他,心越來越受不了,像瘋狂似的叫著,「你去哪裡了……你到底在哪裡呀!ㄚㄚ……」
遠遠望去ㄚㄚ就依附在醫院外花園裡的長廊小柱子旁,他停住了吶喊,靜悄悄的來到她身旁,脫下身上的外套,溫柔的把外套輕輕的套在她身上,「外面風大,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跑出來了呢?」
「……」她回了他一眼,說不上話來。「你怎麼了……告訴我呀!嗯……」他溫柔納悶著問著她,她依舊無語,心中更是有著莫名的吃味和忌妒。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我們回病房去。」一邊溫柔的攙扶著她,一邊撥著她的秀髮往後放,兩人邊散歨著「耶!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吃什麼耶?你快說扶你回房後,我就去買。」「嗯!我隨便吃吃,你買什麼我吃什麼?」她再也沒食慾了,只隨口應聲罷了。
這時,慕凡的影子急速的走來,「你們怎麼跑出來了呢?我找你們找了好一回兒了耶!」「慕凡哥,有事嗎?為何這麼急著找我們。」慕凡欲言又止,拖著偌書到一旁去說……
「我告訴你,你說氣不氣人,允賢他……唉!簡直把我氣死了。」「哥你慢點說,怎麼了?」偌書安撫慕凡,又疑問的問著。
「那天動手術時,你也看見了呀!允賢無聲無息的走掉了,我都沒怪他耶!這臭小子回去不知道跟他老子怎麼說,今天一早他老子就打電話來要求說,孩子訂婚一事要我取消,你說氣不氣人嘛!」聽到這消息的偌書,心裡一陣輕鬆,暗地裡卻揚起了隱藏似的微笑,他的微笑暗藏著自私,只是慕凡正在氣頭上,壓根底就無法看見偌書那充滿詭異的笑臉。他收拾起得意的心,故作關心的直問著慕凡「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不知從哪打聽來著,說是心蕾把她們的孫子給流掉了,又說深怕以後心蕾再也無法為他們家傳宗接代了,而想拒絕這們親事,你說氣不氣人嘛!」慕凡氣得直跳腳,再說「懷孕之事,我都還沒找她們算帳呢?他們竟先找起我來了。」
他安撫著說「哥,既然他們都這樣了,我們何不也順理成章的把婚事給退了?免得ㄚㄚ將來受苦,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何須與他們計較呢?」他知道這次機會來了,但也不敢多想以後的結果會是怎樣?
「嗯!你說的也是……就這麼辦?我晚上就去把這門親事給退了,我要讓他們知道,是我女兒不要他們,而不是允賢甩掉心蕾的。」
「爸……爸……你們在說什麼呀!我好累,想回房了。」「喔!來了……來了……」慕凡跟偌書達成協議後,快速的將ㄚㄚ送回病房。
偌書要抱她,讓她躺好床鋪被他拒絕了「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一手將他推開,這下子他彆扭了,心想「ㄚㄚ是怎麼了……我哪裡做錯了嗎?」慕凡見狀「偌書讓她自己來吧?也該讓她適應適應的時候了」。
她依舊嘟著嘴,默而不語,心想「好啦!你們都別理我算了啦!」 一股醋勁也讓自己開始疑惑了起來,「我究竟是怎麼了……是怎麼了……啊!不管了。」她被凌亂的思緒搞的心煩不安,繼續跟自己嘔氣著。
幾天過去了,終於到了她出院的日子,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慕凡夫妻專程來看女兒「啊!爸媽你們怎麼來了,明早我不是就要出院了嗎?你們還來呀!」她高興著「怎麼?這麼想我喔?嘻嘻!真是的……」
慕凡在怎麼不忍女兒受傷,也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女兒說個明白,於是乎心疼的坐在床邊拉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唉!我說寶貝女兒呀!你聽爸說」她知道明天就可出院了,心情格外輕鬆「嗯!好啊!爸你說……」
「……」延了許久,慕凡終於開口,「心蕾,我的女兒……」
「嗯!」「爸你怎麼了啦!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好……好……我說我說,可是你答應爸爸,不許難過,不許掉淚知道嗎?」
「好啦!什麼事?幹嘛!這麼神秘呀?我不會怎樣的啦!你放心的說……」
「嗯!我說……我把妳的婚事給退掉了,你不用準備訂婚的事了。」她一聽很平靜,但笑容也隨即從臉上消失了,然而她怕爸媽傷心,又偽裝起灑嬌,笑著說「爸你是捨不得我嫁嗎?好呀!那女兒不嫁,在家讓老爸養,行了吧?」
在旁的慕凡嫂,這時已經哭到不行了,「孩子的媽,你是怎麼了,說好不哭的呀!妳真是的……別讓孩子看笑話了。」「就是就是……媽咪,我知道您們都捨不得我嫁,我不嫁就是了咩!」
這下子慕凡真的一口氣對著ㄚㄚ說完「孩子,允賢他不配娶你,你住院以來,他不曾來看過妳,照顧過你,他一直對你漠不關心的,爸不能接受呀!」「想想這樣的人,我怎能放心把我的寶貝交到他手上呢?」「於是我……」
「爸……妳別再說了,我懂我懂……」她忍著眼淚,阻止慕凡再說下去。「爸……就讓女兒繼續留下來陪妳們吧?」她是這麼樣的善解父母,這麼樣的乖巧。
慕凡看了更是不忍,連忙讓自己收起難過之心,笑著對女兒說「好好好……爸媽可不許妳黃牛喔!」
「放心啦!我是李慕凡的女兒耶!哪能說話不算話呀!」她為了不讓父母在傷心下去,笑著安撫父母的心「好了,話都跟你說完了,我的心情也變好了,女兒呀!就讓偌書叔叔幫你收拾收拾,爸媽明天來接你回家好嗎?」「嗯!我跟爸媽一言為定。」
等到慕凡夫婦安心離去後,她拉著偌書的肩膀,緊緊的靠著「叔叔……允賢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嗚嗚……叔……你別動,你的肩膀能不能借給我幾分鐘好嗎?」隨後就放聲大哭。
此時,他激動而更加心疼的抱緊她「妳哭吧?放大聲的哭吧?有我在,妳可以毫無忌諱的哭。」他越抱越緊了「啊!叔叔我……我快窒息了,你抱的我好緊好疼喔!你怎麼了?」他的意識,馬上被她的聲音給拉醒了,「ㄚㄚ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互相推開緊抱著兩個人,在害羞又在拭淚下,互應著微笑。「叔叔……我知道有你在我身旁,我會變得堅強,變得有依靠的,我不哭了。」她又再度溫柔的環抱著他,在他臉上輕輕的深情的一吻,這一吻讓偌書整個人都軟化了,正當陶醉之際,後面來了個身影,被ㄚㄚ看見了,「請問妳是……」
偌書轉過身,驚訝著,連忙放開ㄚㄚ的手,「啊!怎麼會是妳……姿華」。
姿華見此景後,哭著向外飛奔而去,偌書尾隨在後「姿華……姿華等等我……等等我……」
偌書茫然在台北市的街頭下,毫無思緒的,尋覓著姿華的蹤跡,也隨著著急懊惱,而感到不安,夜色漸近低廉了,然而,偌書在無助下吶喊著「姿華妳在哪裡!妳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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