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尋找著麥當勞,似乎連到過師大的老哥也不知道麥當勞在哪?老哥撥手機問政大中文美眉,原來麥當勞就在古亭站一出來的正前方。
下午四點的台北,已經稍微褪了一點點的熱度,不過陽光熱度仍照耀著臉上的每一吋已經疲累的肌膚。下午四點的麥當勞躲避著即將大考的學子以及想快速解決下午茶的人們,不外乎台北的城市裡充斥著外國面孔,卻好像得佯裝安
然無事,台北似乎是一個類比美國的民主國家,但卻又不是那麼的寬容。
對於每個人專注地閱讀準備的考試,喜愛的書,以及偷閒的報章雜誌,在麥當勞的你與老哥突然也覺得等待的時間有些煩悶。
順手在報架雜誌上抽了份今天的報紙。隨意瀏覽著國家大事。你看到了今年大學學費又要調漲,每年都在調漲學費也能看出國家今年又對教育經費作出了不少的刪減,經濟一不景氣,我眼看著老哥系所的調漲幅是2.59%,但是卻也一點不驚訝,因為終究這筆學費仍是一筆債務。
四點過去了,政大中文美眉說她會晚點到,而老哥也期待這個美眉能夠介紹份稱職的補習班工作給老哥。老哥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見一個有著匆忙神色的女子,正撥著手機四處搜尋著陌生的身影,而我卻是一眼認出那就是政大中文美眉。
我有禮貌地讓出了一個位置,讓她坐在我老哥的旁邊。她一坐下就說著為何遲到的原因。然後我老哥拿著之前作傳銷的東西,那位女生也拿出了幾罐不知名的藥品,我似乎沒看過在市面上有這種藥品的出現。更遑論會吃那些東西的人了。
像是一場利益交換著,她著急似地說著他的另外一位朋友怎麼還沒來之類的話語。但是坐在旁邊的我,似乎能體會到,老哥今天的緊張與不語都是因為這一場約會。你像是事不關己的坐在那位女生與你老哥的旁邊,聽著那個女生說著「上面的人已經骯髒到什麼樣的地步,連下限的人頭都要利用」「她還是我同學ㄟ」「這件事整各中文系的人都知道了!」
我仍在一旁模糊地聽著,事情的嚴重性到底是如何,在我這個外人的耳朵裡仍是鴨子聽雷。
她轉頭過來說,這是你妹?我突然恍過神說著:「對阿,跟你讀相同的系所。」
我老哥說著:「你看,她大學還沒畢業就得還十幾萬?」
滿腦子的疑惑仍然盤旋在空氣中。
我就似乎很不上道的問著:「那麼是不是不要太相信人才是?」那女生說著:「有時候相信人一件好事,只是萬萬沒想到這樣的相信換來竟然是這樣的下場,我還想考台大的台文所呢!唉!我的研究所阿!」
我心裡想著:「台文所?」
她說著:「對阿!陳芳明老師你知道嗎?超棒的!」我仍疑惑著台大有這樣的系所嗎?
不過,後來她回頭過去與我老哥談論著他們的利益交換的同時。我警覺到了我跟這個女生僅僅是個連一句話都沒說過的陌生人。
後來她的朋友來了,是個男的,還沒坐下來之前,我們就到了別個桌子坐了下來,這樣的一場風暴,我才正經歷著。
原來是我老哥想拿回當下限被騙的錢,這兩個人也因為自己被騙當他們都已經算是做到上限的人,獎金拿的夠繳她們一個學期的學費,而上層有人偽造文書,她們臨時發現了這點,所以選擇洗手不幹,聽起來像不項政治體系下的經濟體系?
更妙的來了,旁邊的這個男的,聽說是政大外交,其實應該也無從編造,在他最後拿出了他的學生證之後,我才相信。端詳著他的面容,我似乎覺得他跟高雄市長有些神似。但外表仍顯得有些緊張。或許是因為要做出交換的條件同時,他對於他的利益流失感到有些許的不安。
她的意思似乎是要幫助我老哥,我老哥想要拿回大半被迫買那些器材及產品的錢,但是我覺得老哥太沒有經濟學的概念,抑或當初他把這件事情想的太美好,或者是上限到底勾勒了怎樣美好的前景,我不知道,但總不能看事情的表面。我總覺得學生的本分就是當一個學生,而不是一個奸商,或去做投資,我們對於市場的險惡,往往也只能窺其一,而不能窺其二的地方,你還得要三思而後行。
於是,那個男的拿了新產品跟我哥換舊產品,準備到那間傳銷公司退貨,把剩餘的被騙差額補回來,奈何,這個男的,很聰明,似乎他一開始就強調「我高中每天都不看書,我都看商業週刊,很愛看,每天都看不膩,很好玩!」「老師交的東西我沒在念,被當掉好幾科,我都在唸商業的東西。」強調他是個商人,他以後也仍會走入政治外交。
而似乎,這樣的學歷背景以及隸屬於台北人的氣度也表現了他的強勢,他說他要收回屬於他產品的差額。我老哥等於是拿到零頭。後來的交易中,那女生臨時走掉了,彷彿我們這些外來客是有一整天的時間。剩下我,我老哥,還有這個男的。
在這之前,為了確定之後的利益糾紛都是爭吵多餘的同時(其實那個男的跟那個女的早就料到我老哥會心有不甘,拿不回那筆錢的同時,會有多餘的掙扎。)
就訂下了一張不能反悔的狀紙。等於緘了我哥的口,但我老哥真的仍心有不甘。
進去大樓交易的事後,仍還是有一些難以避免的狀況,比如商業的出貨進貨的嚴格把關,根本就不會是我們所能魚目混珠的。
後來,老哥執意在退貨之後拿回2,3000元,那個男的以著商人的口吻說著:「今天,要不是我提供產品,你提供人頭,其實,我們兩個根本就不會獲得什麼,你根本拿不到一毛錢。」
這句話讓我深思了頗久,我眼看著古亭前來來往往的車輛,我毫無自覺的望向大樓旁的羅倫多咖啡廳,裡面有著光鮮的人們孤獨的人們,在玻璃櫥窗裡睥睨地向外投射著崇高地位的眼光,如果這是我的錯覺的話,那麼我們更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城市裡。
然後回到現實,這個男的看起來真的像高雄市長。雖然在表面上我們仍客觀地交換著我們的學校背景。可是事實上我卻想著,這個男的外表下的內在可能也是一個奸商。而這場預謀早就在他的計畫之下成功了。在捷運上同搭一條線,但是他似乎仍擁有著表面的客套,陪了我們到了忠孝復興站下車。
政大美眉只是一個外來的配角。
但對於現在這樣的如此,我哥,只能摸著頭,嘆著自己遇人不淑,買份報紙攤開求職版,腳踏實地的找份實在的工作去彌補之前在金錢與名利的迷惑中所掉入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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