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嗶..』捷運站內的關門聲催促著我跟我老哥往師大的方向走。
想到昨天在公館一整夜幾乎都睡不著,但還是覺得是因為呆在台北緊張的關係。
古亭到了,而一出捷運站,我彷彿看到了許多佇立在我眼前陌生的大樓。
那些彷彿是某各都會連續劇中,片頭一開場的場景,而我從卻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城市。
老哥臉上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快樂,我還以為是因為我昨晚太早睡了而沒有理他所致,不過看來老哥似乎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跟我有所計較。
街上迎面而來的不外乎是穿著正式服裝的上班族以及洋溢著時髦著裝的年輕人。在我老哥身上所感觸到的不安是很難理解的。我只知道他下午四點跟一個政大中文的女生有約,我不太了解這個約會的內容是蛇麼,不過一定不單純。
因為當我試圖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老哥總是很想輕描淡寫的帶過,而我卻似乎想問出些什麼,我很痛苦,我哥也很痛苦,而我老哥只跟我說著:「今天報到的程序,應該就只能算報到一半。」我問著為什麼,我老哥才說出:「因為下修課程的關係,那各老師一直不肯放成績,所以畢業證書拿不到。」
走在師大路上,我似乎有種錯覺,是因為這條路的商業機能大於藝術與教育機能嗎?還是其實是一樣的?我眼看著師大路的大廈招牌錯雜著科技產業以及補教事業,頭其實有點暈。但這一切在我這各習慣於窮鄉僻壤的村姑裡似乎有幾分劉姥姥逛花園的俗與呆。
老哥說著「看到那棟紅色建築了嗎?你們師院就是都長那樣,紅色的。」我反駁著說著:「師大比較像高雄的中山大學。」因為那樣磚紅的顏色太過於突顯老舊或者說是一種權威式的象徵。我們學校的歷史或是學校的特徵可沒給我這樣強烈的感受。
我想著昨天與I在台大討論著師大長著什麼樣,I只是漠然低頭著說,那真是一各師院體系的典範。那時的我完全不懂I為何如此說,不過現在當我走在師大外圍的道路上,我終於了解。
一走進師大的校門口,我被震懾住了。這樣的校門口彷彿是一種傳奇,也像是某種時代錯綜於眼前的海市蜃樓。
你以為這各校門是故意留下來的,看起來像是一棟日據時代所留下來的軍事行館的建築。帶有巴洛克味道的建築。
我與老哥在一進去師大裡的圓環花園裡找著研究所報到處,學校的平面圖只對我們這些外來客發生作用,對於師大的學生,倒是連燈籠不用找就能熟悉學校的建築物位置。我們還是有些緊張,距離報到的時間只剩30分鐘。後來問了人才知道報到處就在眼前這一棟歐式建築中,似乎是悲情城市裡,走入歷史卻又風韻猶存的建築外觀,內部漆著有點黃的綠那種綠是在以前小學裡面的桌椅才會看到的綠。保守就好像我在10年前我所感知到的國小生活。很舊但卻很懷念。雖然有著和保守建築不一樣的富有現代感的指示牌,告訴著我這棟建築物是一棟行政大樓。但仍舊脫不了我會飛出現實世界去回溯20年代的上海建築風貌。
像是迴廊的樓梯,我們在上了二樓就看到了報到處,報到處的裡面像是以前那時候某各大帥的辦公廳。這一切的人事物除了身上的穿著不搭調之外,時空彷彿可以被扭曲。
我老哥說著:「ㄟ,老爸今年幾歲?」這時的我才被拉回現實,我拿著手機問著老爸的年齡,其實蠻蠻慘的,竟然忘了老爸幾歲(而我還以為老爸比老媽年輕,事實上,老爸比老媽還大),那時候的我早已飛出現在的時間了,怎麼可能有時間順序的概念?
我等著老哥進去報到的程序完畢,於是像是我到台北的任務達成,接下來跟我老哥就開始在古亭附近尋找著麥當勞。那各他與那位不知名的政大中文美眉約會的地點。
我一直叫著要吃中餐,因為走了師大一圈,之前沒有食慾的我也頓時餓了,後來我們對師大附近的餐廳猶豫了很久,師大路上總是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店,表框。美術社。室內設計素材店。就是找不到一家像樣的吃飯的餐廳。這的確像是一條文教區的無形延伸,好像餐廳會在燈火闌珊處。
終於,我們在一家日式平價料理店徘徊了頗久。 猶豫著價格的昂貴,我們還是咬著牙進去了(飢餓作祟會使人做出傻事)。一打開門進去,沒有人像是和我們服裝一樣的,除了裡面煮飯的阿姨小姐們,我懷疑著這樣的闖入有些突然,因為,這家店的顧客多半都是上班族,而且擁擠在每各角落,似乎沒有屬於我們這種年紀與裝扮的面孔。我們倆很不自在的坐在一各與人share的Table,那個上班族正靜靜地吃著他的日式便當,眼看著眼前這樣的情景,我又要飛出現實的世界往窗口一望,我看見了我正在日劇裡。
我總習慣嚮往著日本人的生活,其實台灣人忙碌的生活可以是兩種文化的衝擊與結合。一個是日本,一個是美國。
但是活在這樣的世界你總覺得不快活與陌生。雖然那些曾是你的想像。
我眼看著老哥不發一語的等著他的飯,其實我更感覺我跟老哥兩人的氛圍更為奇怪。我一直想質問老哥,但好像結果跟早上在問他一些事情的迷惑一樣,我老哥很沉默地吃著他點的烤雞肉飯。似乎只想趕快結束在這個餐廳裡的飯局,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飯局。
付了錢,走出餐廳門外,老哥似乎吐了口氣地說著:「真不自在,你不覺得裡面吃飯的人和我們身分地位不一樣,吃的真有壓力。」霎時你也明白,老哥得開始適應這樣的生活了。
我跟他解釋著,在師大的附近感覺就樣商業與教育的混合處。高中學過的經濟地理的東西彷彿想要讓我跟老哥解釋些什麼,但卻基於距離高中年代太久,而之前經濟地理的成績又太差,所以早就忘了自己想要解釋些什麼。只是一個安慰跟祝福吧,希望老哥不會為了環境的壓力而不能做好學生的本分。
很奇怪的,我從來沒有在像這樣的6月來到台北的城市,而我卻在此時此地此刻體會到了台北的悶熱,或許是天氣,也或許是人群。老哥用著在他系所所學的專業知識跟你解釋著,台北市是一個大溫室,由於車輛人群及冷氣機。 那是在於你覺得台北突然下雨的時刻。
彷彿,你只想在此時靜默。因為,你吐出一口氣的同時,你都在累積這樣的悶熱。
下午三點時刻,我因為受不了台北的悶熱想找有冷氣的空間舒適地躺平,而在師大路上找著了一家朋友曾經跟你提過的丹堤平價咖啡廳坐下來歇息。
你與老哥這個暑假相聚的最長的時刻,都在台北市。那時你坐在咖啡廳的第一個念頭。於是老哥跟你談起著他經濟方面的問題,而你卻可以敏銳地嗅出他發生了什麼樣的問題。
因為早上你老哥跟你說出幫朋友作傳銷的下限的同時,你心裡早就懷有這樣的不安。但,老哥總是有著他固有的價值觀,每個人執於一種對事情的解決態度。你卻無法改變。
而從老哥的嘴巴中就這麼說出:「對阿,我早就不該相信他,我真的被他害慘了。」被他騙著辦現金卡,差點被他騙走錢,那是在於我跟他說著咱們國家的最高元首以前讀因為考上會計系不唸而立志考上台大法律系的同時,他似乎埋了很久的話就這麼說出。
我大概能了解老哥在考研究所時南北奔波的情形,花費的龐大,可能是家裡沒有給他多少的開銷。而我老哥說著:你們都比我幸福多了,我都是靠自己的。
那時我只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樣的悲哀是你仍舊是一個學生,你什麼都沒有的學生。卻背負著很多的債務及經濟壓力。而你卻無法做好你學生的本分,那麼我老哥算是很堅強的,其實心裡卻是為老哥這樣對於人生不放棄卻又勇於嘗試任何事情的態度感到很敬佩。這或許也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卻存在著不公平的因子。你從來只曉得為什麼媽媽跟爸爸重男輕女的偏頗,卻不懂長大之後,男女面對事情的態度跟責任卻那麼的不同。
走出咖啡廳,你深思了許多,你似乎想找各角落紀錄今天與你老哥的對話,但沒想到你老哥給你的刺激還不只這些。與老哥漫無目的地走在師大的附近,在一個轉彎或是一個路的出口,你總是覺得你以著師大的建築物正在進行著迷宮式地探尋。
你們在找著一家網咖,沒錯,是一家網咖。我抱怨著師大後面晚上會是師大夜市的繁華清一色都是住宅以及餐廳,找不著一家網咖,你們真的已經快要放棄找網咖的念頭,準備在四點的麥當勞與政大中文美眉碰頭。
然而,曾經到過一次師大的老哥,仍憑著他舊有的經驗地圖,嗅出網咖的蹤跡。
我像是睽違這個網路世界已久,或者是因為習慣那樣的世界已久,所以不習慣短暫地坐在電腦桌前。
一上站,我就看到你了,那些人仍在。
一個小時之後,我也跟你匆忙說著再見,其實我想跟你說些什麼的,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很讓我很想跟你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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