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了整個篇章之後,整個腦袋可以說是昏昏的,不知道莊子
的小大之間還有是是非非,「因所是」、「因所非」一堆莊子
所說的名詞搞得很頭痛。誰來救救我? 吳怡卻說讀此篇就像爬
山一樣,但是卻要「吾喪我」,說要忘記自己的慾望跟形體才
能讀懂此篇,真的要抽離自己的形體吧,這樣頭才不會暈。
其實莊子在此篇章很多都在論述是非之間如何明的方法。雖然
一再強調,但仍我看得有點是是非非,不過抓住莊子想要傳遞
的中心思想,齊物論應該會比較好讀一點吧!
不過大體上<齊物論>是承著<逍遙遊>所要解決的問題,這
一個篇章吳怡是說到了逍遙的工夫,那麼如果要逍遙必定就要
有一顆逍遙的「真心」。
那麼「真心」是什麼?
篇章裡面「真心」有許多詞都是可以替代的,真宰,真君等,
每個名詞指稱似乎指向人的自我潛意識,讓我想到佛洛依德的
人類的三個我,本我、自我、超我,那麼莊子希望的「我」是
哪一個呢?其實應該是超我吧!
人們要做「真」的自己很難,不過要表達自己的意見卻很簡
單。
或許每個人在每個階段都有所執的言語及概念,但有些言語
都需要空間再三思考的,並不是你在某一個階段的所認為的
就為一輩子所對。層層修正自己各個人生階段的觀念,才能
達到「真的」真知灼見。所以莊子說:「自知則真知」即是此
理。
或許是是非非的圍繞還是會左右人的想法與意見,不過莊子說
背後總有一個「成心」在支持著你。真正的是非之是,是非之
非,似乎不證自明。
你沒有標準也是一種標準,所以莊子說:「無適焉,因是已。」
通常標準都是人定的也就是人的主觀意識,所以自然之間就有
主觀與客觀之間的對立存在,對立的存在是造成人衝突的原因
之一。而對立的存在就是因為個體的「執」。而莊子提出破執
的方法:
「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
是乎哉,果且無彼是乎哉 ? 彼是莫得其偶,謂之道樞。樞始得
其環中,以應無窮。是亦一無窮,非亦一無窮也。故曰莫若以
明。」
這段裡吳怡就解釋道就像是同一個圓環,其實它包含的很廣大
。可以消弭是非。只是我們把門把往左轉、往右轉之間各定義
了一個是非,而把人生的是非對錯的定義成絕對,而不是相對
。如何「明」「真正」的是與非,恐怕這個「明」的動作需要
人付出很大的勇氣去改造與強烈的自覺。去發現自己的絕對並
不是那麼的絕對。
我最羨慕小孩子了,當他們什麼都不懂,他們不會對任何一樣
東西定義,雖然他們還是會試著想去定義,去問大人為什麼或
是它是什麼? 不管實際的物體概念或是做人處世的抽象道理
,小孩子於是出身在整個家庭環境之中,所有觀念也都幾乎完
全來自於父母。有些是非觀念大人或許比小孩清楚,但是真正
的是,是真正的非嗎? 然後人們還是要經過是非的掙扎過程,
去
達到真正的自我。幸好我們的教育能修正了我們對上一代的看
法,你或許覺得小孩子們很無知,但莊子會跟你說真正無知的
才是你。
因為人類定義的馬是我們人類所指稱的馬,而馬可能本身不知
道它為馬,但我們也就相信這樣約定俗成的說法,而無所懷疑
,就是因為我們相信了他就是個「物體」嘛!所以物體才會有「
物用」,有了物用之後,物體本身就失去它本我主宰的意念,
而換作被人「主宰」。而吳怡說這就是物體的物性,物性是天
給的,不可失。所以物性本身不齊。若是人,人以的自身修養
工夫把自己超拔上來,超脫於利害關係之外,形體本身之外,
才能與萬物齊。而這樣的動作是人本身的自發,而不是被齊物
,而才能顯示出自我本身的寬容胸襟。
莊子關照馬的形體與物性相對於關照人本身的形體與心性,但
不僅只是馬,莊子更關照整個萬物。而最後一段的莊周夢蝶我
覺得也是重複這樣的論點,雖然看似突兀的一個寓言故事,不
過我們知道,當人類能夠主宰自己的同時,應當是很快樂的,
因為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似乎不再那麼的重要,那麼這樣的時候
是什麼樣的時候? 童稚與年老? 還是生與死?那麼萬物應該也具
有同樣的性質吧。
所以莊子才說「忘年忘義」,我們如果因有年紀大小所以而小
要向大的或者是高的要向低學習的這種錯誤認知,不能讓我們
有所真正的覺悟,或仍限在是非的言論之中。活得小大與長短
都不重要。 「其形化,其心與之然,可不為大哀乎?」這樣的
心與形的一同消逝豈不悲哀? 雖然生命的火光就像流星一束,
在黑暗中閃爍過的真實才是真正生命活過的意義,每個生命雖
都有他們的長短,但我們同在時間的長流上,過去、現在、未
來曾經共處在同一個時間的橫切面上。這條時間的長流才是永
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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