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空氣 多少柔情多少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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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東行，大概會是倒數的第二次。 再四個月，我就會跟這間學校
有著些陌生的關係。雖然無法預料是否還會再次回到這個曾經背歡喜樂
四年的地方。

老爸一如往常在機車上碎碎唸著，只不過講得是令人覺得好笑的事情。
好像少了點責罵的味道。

其實這麼早回花蓮只是想讓自己早點收心。在高雄的日子每天睡醒吃，
真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
高雄天氣冷得又令人難過，還以為高雄的天氣會很和煦，只記得回去很
愛喝熱奶茶，幾乎每天都會買上一杯。
我這次像是發瘋了一樣，連車票沒訂就坐回花蓮，但只訂到高雄到台東
的，心想一定有票可買，但是沒想到台東到花蓮全賣完了。出乎意料之
外的是坐票全賣光了可沒想到過年佳期，大家遊興正盛，看到一家大小
到東部遊賞的。讓火車裡橫生鬧烘烘的節日氣氛。

只是，一上車就發現我旁邊是各老婦人帶著差不多一歲的孫子，看似可
愛，不過卻很受不了婦人龐大的身型還在膝上背負著一個嬰孩，讓兩人
的火車座位更顯擁擠，那時的我，擠這各位置很尷尬，尤其冬天冷，我
寬大的大衣及多帶的一件行李更讓座位膨脹的更大，連吃早餐我都覺得
很困難。

那個嬰孩持續發出呻吟的叫聲，好似不耐煩座位的擁擠。我調整了一下
行李的位置，發現還是無法成眠，於是就半開著眼，半欣賞沿途火車經
過的風景。

陰鬱的天氣令人想裹在大衣裡漸漸睡去，但小嬰孩的哭聲仍持續陣陣傳
入我耳，翻身的動作明顯，婦人好似察覺到了，於是帶著嬰孩往不知名
的地方離去，留下空蕩的一個座位，窗外的景緻突然鮮明了起來。絲絲
的陽光打在臉上。
我有些羨慕那嬰兒，或許哭得再大聲不一定會引來人責怪，如果是我哭
得那麼大聲，那大概只會遭來一陣白眼吧!

只是兩歲小孩跟二十歲成人的分別，或許越來越懂得把眼淚慢慢收好，
等到夜深人靜或者生死離別的小說電影情節觸動才能偷偷哭。

一到台東我怕買不到座票，結果好心地售票員賣了一個到瑞穗以後皆無
坐程的位置。

買票時發現隔我一排有個日本人在買車票，他嘴裡指著買來的火車時刻表
上的某個時段喃喃自語著:「自強！自強！」
後來車站的人員像是聽不懂他說的中文，於是用了英文問他你要搭幾點幾
分的火車？讓日本人瞬間傻了眼，僅僅會說得中文一點作用也派不上嗎？
讓戴著偵探帽的日本人看來有些尷尬。我觀察那日本人一下，發現他跟整
個車站的人的氣質很不相同。一身灰色的休閒西裝，乾淨俐落。身上的行
李只有他身上背得的背包。行李的重量讓我懷疑他是否從日本來？
　
或許已經學了三個月的中文也說不定？

要搭上火車的那一刻，我發現他還坐在月台好似看著旅遊指南的樣子。他
是否聽不懂中文而沒有搭上這班列車呢？
我想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