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懂,那一夜,孤單一個人的感覺。
其實,自己心裡常常淌淚,因為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在面對,也必須自己忍受,那常常突如其來的感覺,那是不舒服的空虛感,相當無助,一股衝動,很想有人陪,但是自己知道,「目前,還是必須要一個人。」
此刻,深深明白,「沒有人陪著我,只有自己,靜默地徒留在原地。」
每次這時刻來臨,也就表示說該聆聽情歌的時候,像是蒞臨一場寂寞飛行,一顆心的飄蕩。起飛時,必須擺出最適合的姿態,比方說:前奏剛輕下的時候,不管是否有著磅礡的弦樂或是乾淨的琴音,都將是容易使感傷的心助跑的器具,而那幾乎貼近心房,頻率相和的歌詞,更是加轉了如虎添翼的高速思念,遙遙無期,卻投遞無門。
安分的夜,適量的雨,在NB面前表現平穩的打字速度,裸著的身子,因為有一點寂寞,而蜷曲在胸前的浴巾,汲汲營營尋找一份安全感;左手邊習慣擺上一大杯白開水,那是為了顯示喫水成痴的習慣;偶爾,耳麥會失去作用,頓然成為高科技的擺飾品,只好徒讓電腦螢幕閃著,搜尋誘人圖片和激渴誘惑,似乎沒有目的漫遊,只是為了擺脫,在音響旁邊的手機稱職地響著,最後垂死的掙扎,今天確實微冷了,剛好,需要一首情歌,讓我跟著輕哼,儘管旋律熟悉,有待加強,儘管音準偏差,有待練習,在心中慢慢生了根,抓牢這一夜,那人。
然而,醉翁之意,總是在無數的跟唱之間,活逮已經逃逸無蹤的舊感情。
常常因此,情不自禁地流眼淚,想起回憶,那個箱子都是滿滿的,都是重重的,框圈中的甜蜜,還有好多捨不得的畫面,雖然全都已經是過去式,也其實自己很想投奔到一個無情無愛的地方,在那兒或許自己就會沒那麼痛苦,或許這環境已經造就了一個這樣的我,不許可改變,不容許否認,也不准許跳脫,只得永生輪迴而不滅。
愛情,當然有一定的高度。在大家都還忙著打量曖昧的最佳距離時候,我或許已經開始蓄勢待發,擺出一副驚為天人的飛翔姿勢,試圖搬用歌聲飛行,倏然而過難捱的週末,低空滑行過張牙舞爪的寂寞,偶爾擦身而過太多路見不平的難堪,最後,在眼淚領先降落前,乖乖地跟著,屈服阿妹的音線,來場革命,推翻老套的戀愛,光復冬眠的承諾,企圖再次成功,登陸愛情。
常常,習慣性,已經學會隱藏情緒,不論傷心、痛苦與或多或少的無形表情,只有自己跟自己練習對話,心情鬱悶的時候,也早已經習慣,不再找任何人,只因為清楚知道:「那只有淚眼決堤的份罷了!其餘沒了,就這樣簡單。」
在印象中,好古老的年代,情歌是如此要緊,扮演使得我冷靜沒有你的時間冷卻劑,隨口輕哼出,隻眼隻句拼湊,一段接一段副歌,如朗朗上口般的愛情故事,總有首繞樑主題曲,這般的回憶,會不會再度來敲我的心門?就在我孤單的時候。
情歌,帶領著我,飛行過風大雨大的壞天氣,翱翔在比陽光還普照的晴天,俯瞰一次次循環,戀愛而分手,別離而相聚;之間歷經許多來來去去,咀嚼越來越多厚實的情歌,笑著學會用更大的力量,去保衛覆巢之下的心誠則靈,笑著學會用更堅定的語氣,說明愛情並非必須貪得無饜,笑著學會用成熟的看法,鼓舞不夠溫熱的季節,笑著,學會問自己:「哪天,我會用完所有的笑容?」
每次峰迴路轉,暴走情緒在緩緩的中慢板情歌催化下,逐漸成立了一個安慰自己的說法,只管遠走高飛,只管跟著節奏吟唱,然後穩定,進而平安了心跳,即便還是一個人,卻還是有著力量,再繼續談笑風生下一段感情,只是因為愛,就是這般甘願。
所有情歌的年份不同,純度也不一,卻依然保有醉人性格,迷倒眾生群相;提供了一個即時的出口,使得我不得不去學會將壞心情驅逐,那是成長的宣示,那是招架世界的姿勢,那更是古老流浪的嘗試;出走尚未自由的口是心非,不再進入,為著困獸之鬥的名存實亡,或只是種性愛關係,全然換掉已經荒涼,似深沉雪藏的愛情風景,這夜,連情歌都無法拯救,果然單數。
信手數落著過往,過往相愛的兩個人,還有什麼權力去快樂?徒留回憶中。
我,破曉難眠。
再過不到三十分鐘便破曉,眼角的血絲壓抑不住眼前的夢靨。
逐漸魚肚白的天空呼應著,一睜又一閉不停輪轉的沉默。
活在你的臂彎之外,將會是一個守護的放棄?
當你的夢在一瞬之間驚醒,還留下著誰?在我心裏,那真的會是你嗎?
你不停透露著好聚好散,未剪的情絲還在定情戒的魔咒裡密封。
無法逃離難以跨越整個國界的底限,卻只是,不到二十多分鐘的車程。
相見的最後不如不見,如同掛念的不該懸在嘴邊。
再也沒寫出的,不是遺忘,而是藏的太深,放的太久,導致麻滅。
到了你轉身的那一秒鐘,現實殘酷的撕裂了半圓。
合不攏的破鏡,接受被丟棄的命運,而鏡中人,還隨著回憶遊走,無止盡。
點不完的愁,燒著揪不完的情絲,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一年。
那夜,吻只有一個,徒留空虛,被歸類的孤獨,單數。
爾後,情歌或許開鑿了愛情的活水源頭,遊走許多戀人間,循著千奇百怪順序出走,關於愛與被愛,抑或主動與被動,不再緣木求魚;越來越多的情歌,用摸透愛情的口氣,點名排列整齊的不愛藉口,在生活高矮大小的壓擠下,順利走出愛情,消聲匿跡,迂迴的羊腸小道,期待柳暗花明,下一步,依然風光明媚,拔山涉水來到如詩如畫,相愛的地步。
於是,許我唱首情歌吧!讓愛情充斥滿山遍野,落地生根,在空谷幽徑間,理直氣壯地呼喊,「那是我不悔的緣分,讓俯拾即是的幸福,隨著世代,迎我來臨吧!」
愛情之內,我們不斷歡欣鼓舞;愛情之外,我們努力自己幸福。
愛情由內而外,習慣,唱首情歌,給自己聽,儘管今夜,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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