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老黃曆的二十四個節氣,循序漸進按著週期,時序已過深秋,進入了初冬,時間依舊荏苒地滑過軌道,匆匆一瞥的神情,卻落得不知不覺的下場;當回神驚覺的時候,是不是都將取下人事已非的慘劇,才懂得悔恨的痛楚?是不是都將獨自狂飲下孤獨的摧殘,才懂得相處的甘甜?開始懂了,將會是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呢?還是,垂死天鵝前的掙扎,終究逃離不了黑巫婆心狠手辣的魔咒纏身?一連串的疑問,散盡冷空氣之中,凝結!卻保存不了逝去的溫度。
芳草碧連天,永遠的畫面。
走在高雄港都的街道上,卻不時仍是感受到仲夏炙熱的天候,使得毛細孔顫慄的感覺不由得幾乎消失殆盡,甚至,沿街連道的鳳凰木仍肆無忌憚地綻放,火紅奔放的花蕊,在深邃湛藍的天幕下,活潑跳躍著,一如在我腦海深層裡,始終不曾褪去的年少生活印記,背景永遠是藍天白雲,海色一線天的輪廓,籠統不分明的天界,分不清是海水潑上天幕留下鹹味,還是天幕低垂沾染鹹味?
晚霞的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李商隱最為清楚不過。一時游神忘我,佇足與鳳凰木盛開花朵的對話景像,一幅散落繽紛的年華,一張鉛華褪盡的臉孔,漫天木棉的飄絮,似乎引領遙想天際的我,邁進如無入人之聖地,心領神會,登樂遊原之趣,不過在握爾爾。
花盡之後,綠葉轉黃,楓紅滿野,時勢盡催如此也罷,「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無盡地惆悵;隨著微風陣陣一路飄搖,「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聲聲苦口婆心,卻似那沿路之上的鳳凰木,金黃色的葉片,繽紛飄然而下,不著任何跡象,漫步在其中,彷彿穿梭在時光隧道裡,悠遊在港都的古往今來,假裝自己穿越古今,笑看人生,何笑來哉。
爾今,我亦是在過往與今時中,偶爾神遊,特別是重回高雄時,我總不免將自己短暫地從現實之中抽離,沉浸在我曾經的璀燦年少,並曾伴隨的風花雪月裡,遙想一段永難磨滅的體驗。
希望永不凋謝。
中國人思緒,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仍免俗不了有極難理解的繁文縟節。在一連串有必要、非必要的禮俗及情緒宣洩後,繁盛宴席隨之風光登場,但總是古有言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掛著兩行淚潸潸,提著滿腔離情依依;總而言之,又在一陣煽情、矯情、激情的演出後,總算將人生中的大戲,四分之一盡責地扮演完成,還未審慎地思慮王子與Mr. Right之間的柴米油鹽之事,就在甜蜜的美好氛圍中,一股腦地踏進了夢想中玫瑰色的世界。
芳草碧連天,永遠的畫面。
我在接連的忙碌之後,二話不說地癱在柔軟的床上,不願起身,但此時,我腦海裡的昨日,卻異常清晰,眷戀過往似乎不是件好事,還好我只有每次身在港都,才會如此地瘋狂追憶台中的似水年華。記得,曾有看過某些報導,說道: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戀物癖」。我的行為顯示似乎極其認同這樣的報導說法,並且有種類似不得而知的假像,覺得特別是喜愛舞文弄墨的人,更是戀物成癡;如此的絕對,執迷不悟才能向前走下去,穿鑿自己生命的調性,翻閱人性的弱點,走下另一個生命高峰,就這樣去了吧!沒錯。
我,戀物癖,眷戀過往,但卻只限於在台中那段離家求學的日子,僅僅不長不短的四年歲月,幾乎揮灑盡我真正癡狂的年少;唸書的時候,真不懂得何謂年少輕狂,總以為單憑自己的力量就足夠可以爭得過這世界,所有的事情,在我輕狂睥睨眼光之下,都顯得理所當然的來去不羈,當然!包括令人足以窒息的愛戀。
當時的我們,可以大喇喇地追逐心緒中,思慕的感覺,企盼的渴望,毫無忌諱地汲汲營求愛情的甘甜與美麗,無條件、無所謂地燃燒所有情感,再所不惜,悉心呵護著新生的愛苗,傾注全力地灌溉滋養,但願有天能夠開花結果,綻放『We are the Mr. Right of our love world each other.』的繽紛光彩。
然而,越是單純的愛戀,卻越是無盡的消磨彼此。我們曾互相關切冀望的愛苗,就在時光的粹煉之下,雖說並沒有死去,只是在不同際遇與人事的滋養下,開枝散葉,並往不同的方向延展開來,「兩個在一起的人,有著兩個不相同的夢」,我們與某些人們,處在相同記憶的流裡,載浮載沉的流向不同的境域,只是,事過境遷後,你仍舊記得多少我們之間曾有的往事,對於戀物癖的我,也只能無力,「當往事只能回味」,唯唯諾諾罷了。
希望永不凋謝。
這一刻,我感到無以言之的幸福,讓我記得在喧擾的生活之前,仍可以擁有這一片的寧靜,恣意來去。
拈著花,微笑。
在世界的盡頭,太遙遠! 只好,守護著身邊的幸福果子,一定要幸福。
【此篇獻給我愛的人與愛我的人 祝福彼此 一定要幸福。】
幸福果子系列【完】。
特別感謝:已逝的老爸、老媽、兩位弟弟、飛魚、小魚、橋許、好友佾剛與笨喵、史諾、E.D、麟、小狐、阿浩、珮瑄、學伴佩珊、佩珍、靜宜大學企四A的好同學們等,感謝的人多不及備載,諸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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