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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06 23:04:16| 人氣39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飢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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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

1.三月還有四月

夏天來臨之前的時光對於我而言,那其中最無法被輕易埋葬的記憶部分就是餓著肚子的感覺,那真正的身分其實是種無法再留下更多能夠被減去的熟悉。這樣子的說法恐怕會掃來一陣過於空乏的推測,但我確實想起每一年的夏季,從正覺醒著的階段到達巔峰狀態的,關於描寫飢餓的深刻。

那種飢餓感,肚子被挖掘後的空虛。

扣除掉每個月基本的開銷,大多把剩餘的錢幾乎都買了咖啡豆以及樓下便利商店的啤酒。比較起透過每道分水嶺區隔著的年紀,它們其實也沒有太多的變化。總是自然地睡醒到午後,烤箱內放了兩片土司,然後聽著那音量一定會惹來鄰居或室友抗議的搖滾樂(其實被抗議過的次數早已沒什麼印象,那就像每天起床下樓後會撕下張日曆一樣,太過於平常的劇情了),大部分是聽著X-Japan或是Led Zeppelin吧;有時候也聽聽The Doors以及Eric Clapton。

如果我的記性沒有失去鮮明的澄亮。至少當輕手拭去那表面的灰塵,映射而出的光芒或多或少地間接刺痛了我的眼,說是刺痛,倒不如以不適應來這麼形容會比較恰當。

三月和四月之間並沒有擁有任何清楚的線條,足以在我的大腦中劃出一條隔離兩者區別的巨渠。總是不知不覺間才知道,原來已經四月了啊!



2.《TERRA2001》

以這樣子的生活方式度過這兩三年來的夏季初曉。

總之就是夏天!我說的飢餓感正是這樣子一點一滴的累積起來,卻不像會停止計算時間的沙漏般,「它」越積越多,掩蓋了原本的面貌,表面呈現崎嶇不平的粗糙,如同要我反抗The Brilliant Green的《TERRA2001》一般,根本是件辦不到的事情。

《TERRA2001》是屬於夏天的早晨,多麼豐盛的早餐呀!

手沖的方式煮出一杯林冬曼特寧,像是替剛起床時候一直困擾著我的炙熱增添幾綑柴火般。

儘管是夏天,儘管是汗流不止的夏天早晨,咖啡的香氣瀰漫著狹小的房間,穿透每本書之間的縫隙。每張唱片的封面人物彷彿也吞嚥了口水,愣望著站在窗邊的我喝下深焙的林冬曼特寧,密封袋中的深焙咖啡豆都烘出油脂了,巧克力的甜味襲上這片溼熱,耳朵後、脖子呀、整片背…,怎麼夏天的早晨,能夠想像或是叫出名字的部位都黏濕不已,像是湊熱鬧似地一一報到。



3.生存法則(定律)

所謂的五大生存元素(定律)纏繞著我們這群人之間:香菸、威士忌、咖啡、書本、音樂。

附帶一提的是冰啤酒以及電影,但是‧或‧可‧或‧無‧的存在地位,儘管這樣子的介紹對它們稍嫌不夠尊重,我寧願這不是嚴肅的話談。此外,這也不是無聊至極的荒島唱片的議題。

很完美的五大生存元素,是這生存法則的結構。



4.詫異的微醺以及不安分的甲蟲群

肆虐整個午後的搖滾樂,才是冰啤酒報到的時候。

像是Chara唱著Happy Toy般作為開始,背景音樂的些微詭異作為襯托,裊裊上升的一片嘶吼歌喉,狹小的房間場景更換為較大的房間,足夠大的房間堆滿了書本還有唱片,我依舊無法輕易滿足,不滿足的我只好「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下更多的冰啤酒,這是為了安排The Beatles的出場。

天空還那麼的藍,白雲移動以及變化的速度根本無法被察覺出來,微醺的我走起路來稍嫌搖晃,其實我也‧不‧屑‧直線的走法啊!這是唱著Dizzy Miss Lizzy的The Beatles,他們還唱著I am the walrus以及Happiness is a warm gun,直到唱至Helter Skelter的時候才到達近乎歇斯底里的階段。

夏天也倦了,旋律也乏了。

我還是繼續喝著啤酒,手拈著根Seven Star,煙頭發出細微的「嘶!嘶…」的燃燒聲,替代了原本繚繞在這房間週遭的咖啡香氣,鑽進靈魂的最深處,像是爬上屋頂的那酒醉的大提琴手,攀著窗戶鐵欄杆的我,抖地自殺的念頭像是莫名深淵底下冒出的罪惡感,可憐我那飢腸轆轆的痛苦。



5.吟四月的寫‧寫四月的說.說四月的譜.譜四月的吟

我無法原諒Led Zeppelin的老去。從唱著Stairway to Heaven的年紀到他們唱著All My Love的那個時候,也許他們的身上在這之間已經凋零了些什麼,儘管他們可能想努力回過頭在路上尋找那些下落不明的失物。

提到四月,我憶起Teresa的離開,也會泛起Violet出現時候的畫面。

其實有些筆誤,在四月的時候,Violet並還不是被我喚作Violet。那麼四月時候的她是誰?住在某個貧瘠星球上等待救贖的女人。就像生活在這座島嶼上的好多男人,在當他們還是男孩年紀的時候,總喜愛透過午夜的廣播聽見Until I Find You Again,至少他們可以擁有無限遐想地認為自己可以是唱著歌的深情的Richard Marx。

這些回憶的背幕永遠是黑色的。

午夜發動的客運帶了Teresa的靈魂與身體前往台北。過了許多年,她遺留了自己的靈魂在不願被發現的角落,而身體回來了她熟悉的台中。她是第一位在我耳邊嘮叨台北城的壞的女孩。屬於黑夜的女孩。

面對返來的她,我送了包Lucky Strike,剩下十三根的Lucky Strike,剛好是十三這個數字,湊巧地正在看著達利的畫作,時機上應該是嗅著Yirgacheffe的柑橘香氣。或許聽著Elliot Smith的Miss Misery,有些徬徨的搖晃。或許聽著Green Day的Misery,有些搖晃的徬徨。

這時候才想起Teresa真正的故鄉竟然是我口中常說著的我那三分之一的故鄉。而她最嚮往的以及最難以忘懷的卻是在Boston的日子。

也許當Violet回來的時候(已經很勉力地套入假設句型),仍舊是那位待在貧瘠星球上等待救贖的女人,但是她已經忘記自己的味道了。那麼,我該掏出Peace還是Hope?

她總是自午夜搭乘客運從台北出發,來到台中。也總是在午夜搭乘客運從台中出發,回去台北。她的故鄉是南國,對我而言是陌生的南國呀。我想,因為陌生,我該掏出Hope才是正確的選擇。

我三分之一的故鄉是在台中;三分之一的故鄉恰好也是Teresa的故鄉;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故鄉即將會在十個月過後從我的口中刪除。那時候,我會拿出Peace獻給那時候的自己。



6.再寫四月的飢餓

一向藉由Green Day的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作為治療四月飢餓的藥劑。不用搭配其他的配方,只需要點燃藍色Peace,來杯Brazil Fazenda Rainha Yellow Bourbon,我在黑夜中埋首案牘,拼命地寫字。

無論是幻想著,還是描述,甚至是紀錄…,我拼命地寫字。

從青春期前寫到青春期後。我以為青春已經結束了,因為在吐出那團白霧之後的我有些茫惑,失去方向感的魚,迷了路的鳥。我寫下飢餓,卻從來沒有記載過自己的飽足感。是因為從未有過?還是因為不敢承認?

下著雨的四月,飄著風的四月,當它聽見了Alter Bridge的Broken wings的前奏響起。



7.別哭泣!

Stop Crying Your Heart Out — Oasis



8.未完的飢餓旋律

我試圖挽回自己對自己的不忠。但就像偏離軌道的衛星一樣,這所有的現狀都呈現出‧太‧過‧危‧險‧的面貌。於是我的眼淚無法被遏止,就像無法停止反覆播放Stop Crying Your Heart Out這首曲子。

我說:「重來一遍!」

導演的叮囑早已經被拋到好幾億光年以外的世界,無論是主角還是配角,甚至是跑龍套的演員也是,這齣戲擁有‧失‧去‧控‧制‧的劇本,每句對白都被瘋狂的筆法渲染到災難式的膨脹。

我說:「趨近無限大。」

頭重腳輕的暈眩,宿醉後的懊悔,茫然著的瘖啞,於是!We will rock you…,改變了拘謹的本性,摻雜各式各樣的酒精濃度、柏油路旁的路燈、蹲在門口作嘔的濃妝女孩、狂妄的音量、來自這座都市的陌生臉孔、失去理性的搖擺身軀,她笑著,他也笑著,全部都是詭異的笑容。

我說:「這就是昨夜。」

對於如此的畫面,他們貪婪地難以割捨,總是用一種神秘兮兮的態度深怕別人發現那其中的美妙,就好像在《Kind of Blue》中的Miles Davis般。或是Pink Floyd在《Animals》中的姿態。

曾經,我也在推理小說內尋找兇手的過程中,得到某種暢快的滿足感。抽絲剝繭的手法,首先必須要先專注地割捨某些已經擁有的部分,然後再貪婪地囊括更多還未曾擁有的部份,還得要尋覓及覬覦著我所不曉得的部分。

如此繁忙又嚴謹的拼湊一番過後,先是有條有理地像是親臨現場般的說出整個犯案的過程,然後我指著冷靜的你的鼻尖說出:「你就是兇手!」接著你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般倒向一旁的椅子上,表情輕捏著:「這怎麼可能…,」的嘴型。



9.搖擺式的不認真態度 — 無法乾淨的落幕 — 飢餓的房間與貓

電話鈴聲響起,手機銀幕閃爍著私人號碼,我按下拒絕鍵,然後調整為靜音模式,接著把手機丟到衣櫥中。這時候的我根本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

舔著巧克力的貓蜷曲在杯緣有塊缺角的藍色骨瓷杯旁邊,靠窗戶牆腳邊的地面躺著零零散散的村上春樹的書,它們躺著的位置是陽光所無法吞食到的,卻也是陽光所孕育而出的陰影內。

貓的吃像令人無法恭維。

陽光的貪婪也是令人趨之若鶩。

這一個傍晚我拼命的洗著衣服,猛力刷洗白色襯衫的衣領上那塊污漬,咖啡色的污漬。洗衣服對於我而言像是公式,打發無聊的公式。扭開水閥,洩洪,趕走了平淡的節奏,卻也帶來了猛獸般的畏懼,我心神不寧著,於是繼續手洗著衣服,刷洗牛仔褲管的泥巴。

喇叭放送著Kenny Burrell與Coleman Hawkins合作的Tres Palabras,明明應該是適合在晚上九點左右出現的音樂才對。傍晚的天色泛著各式各樣的藍黃交織而成的彩繪。等到‧兩‧分‧五‧十‧二‧秒‧左右的位置,Coleman Hawkins終於現身在我的耳邊,他和現在這個年代的爵士樂手最大的不一樣之處,大抵上就可以從這曲子的這個位置判別而出吧!

水流聲掩蓋著窗外陽光下柏油路面的各種聲音,彷彿侵襲般,我的髮梢以及捲起的衣袖也被水給吞噬了大半部分。我匆忙起身點了根煙,煙盒內剩下五根煙,恐怕再捱個半小時左右我又得下樓去便利商店買煙以及啤酒了。



10.三天過後

手機銀幕顯示著二十八通未接來電以及十六則簡訊。我在這三天內喝了十九罐冰啤酒以及三分之二瓶威士忌,還有三十杯咖啡。桌上則擱著五包被捏扁的煙盒,和沾滿貓唾液的巧克力的包裝紙。

窗戶前的走廊晾著條牛仔褲,三件內褲以及一件白色襯衫。房間內飄散著烤馬鈴薯的味道,還有傳出唱著Across The Universe的The Beatles的歌聲。

一股風吹來打響了擱在窗台前村上春樹的《國境之南 太陽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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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verick 2007/03/25 – 04/06 04:27


後記——
因為喜愛那種尋寶過程的刺激以及懸疑,也不願很輕易就被任何人看透,我總喜愛在自己的文章中放入很多的符號。這一篇恐怕是我寫作以來,放入最多符號的一次。

台長: Maver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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