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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23 09:52:01| 人氣5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流浪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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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情懷--邱顯德的水彩境界
一、際遇隨緣:
那是一個偶然,是一個靜靜的夜,再怎麼說我都不可能會出現在陽明山的泡湯的地方,但是那天我去了。
許芳智也在現場,他是為裝潢設計家,由於大家初見面,也不知道話從何談論起的,只是默默的聽著邱顯德談起西藏畫圖愉快經驗的分享,後來許先生在聽到我名字竟然聊起我發表在「音響美學」的幾篇文章,說來我是從1970年開始玩起名不見經傳的音響器材,關於音響少說也有說不完的三十年經驗,當然沒有資格去評論器材的質素,而是音樂與音響在我心中起伏不已,其後許先生陪我去泡湯一小時,鬆懈鬆懈一下身心,其間也有的沒有的聊了一大堆音響往事,尤其忘不了吳心柳對音響的貢獻。
從熱池起來時,看到有人進入一小池浸泡,我以為規矩如此,也跟在後頭下去,貿然蹲下去,冰水漂到胸前,隨即一躍而起,嘴唇發黑,匆匆差乾身體,穿上衣服,竄逃而出,失神的我依然面對幾位藝術家泡茶談談個人對音樂,美術的看法;依然只是邱顯德在談他漂泊西藏以及教畫心得,還有跟他畫圖的學生的往事,但他從此只記得我泡湯被冰池冷到嘴唇發黑的糗事。
二、折磨漂泊:
自然剛認識,對他了解有限,後來2003年她們成立「九十九度藝術中心」,出版一本「茫茫西藏路」的書,我先讀為快的展讀一番,書中寫的是一位台灣畫家在西藏漂泊的日子,邱顯德真的那麼愛漂泊嗎?恐怕連他都不是真的能理解他的行蹤算是漂泊嗎?
就好像七十八年我辭掉行政工作後投身登山時,幾乎關懷我的同仁都懷疑我為什麼突然這麼熱衷登山呢?給她們的答案是:「折磨」兩字,她們很不以為然的以為登山是鍛鍊身體,訓練意志,培養毅力,是耶?非耶?真是百口莫辯啊!理由是我到底做錯什麼事?不然為什麼要折磨自己?「折磨」從積極面來解釋,原不見得就是在處罰自己,和尚、尼姑們都在戒律森嚴中折磨的度過一生,但她們心存感恩,是多麼愉快啊!所以折磨也是一件愉快的事啊!
因此我以為去漂泊、流浪西藏,原來也是一件歡喜甘願的由衷愉快願做的事,雖然當時什麼話也沒說,也不提生活的甘苦,但「以苦為樂」的作畫情懷,已在書中的敘述全然表現出來,或許我們也可以細說在他繪畫創作過程中,流浪漂泊就是為走更長遠的路,而漂泊原來只是一種休息,想要尋找到頂新的作畫狂熱與執著。
三、狂熱執著:
從事藝術本來就有個人的執著、個人的狂熱,其實邱顯德作畫的熱情有如歷史上的那位唯一既天才又苦學的蘇東坡,不過他沒有東坡坎坷的政治生涯,有的只是吸取人生色彩;熱愛創作生活而已。
邱顯德在茫茫西藏路一書的160頁說:「人們看到,佛教講求嚴持戒律,修身苦行,但是用藝術形式表現出來的藏傳佛教,卻煥發出驚人的光彩。」所以在西藏漂泊日子中,面對許多的感動,精神上應不只是一種好奇而已,雖然藝術主要的是建築在「感覺」(felling)上,而畫面上的構圖、色彩卻不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它應該還有什麼參雜在裡面,一幅作品是另一種思維過程,必須藉助於短暫時間內的瞬息捕捉,所以它是精神上的「喜悅」產品。仔細分析思考下來,「喜悅」通常蘊藏在一種滿足的情緒中,想令人滿足就必須用心構圖,運用色彩技法表達出本身的素養及認知。
當年我主張提倡書法原本就建立在愉悅上,那時當我累得想休息時,我便打開硯臺蓋子,提筆蘸墨水揮灑起來,心中瞬息充滿了愉悅,如此不斷將此觀念訴諸社區民眾,書法就是一種靜態運動,不只帶來健康,而且帶來精神愉悅,從不將書法當作是一種練字活動,而是一種真善美的聚會,如今偶然遇到一位不同方向的畫家在默默的假借漂泊,作畫追求愉悅而不知,而其作畫技法不斷精進中也順其自然,甚至顛覆水彩的傳統也是不知不覺,多美啊!不是說畫法,而是說簡單構圖中蘊含著多少訴說的涵養,欣賞者卻只能源源不斷的從色彩對話中去想像圖畫在訴說些什麼?卻又無言以對,當你面對著青山,突然驚覺山卻不青,只會以為佈滿皺紋如一位年老的學者微微在耳邊向你細語;口沫紛飛、心情抑鬱的吟唱著唐詩宋詞,當然茁壯矗立在天邊的西藏山河,比較體會不出詩情畫意,同時我又對藏傳佛教接觸不多,只是對居住於四千公尺以上的世界屋脊的人們產生好奇而已,對他們窮極一生的往拉薩朝聖的虔誠而五體投地,心中生出一股慚愧,七十八年去九華山,凌晨一點,一群人由山腰三步一跪、九步一拜的拜到天亮(大約是早上五點吧!)才到寺廟大門前,以為那就是朝山,真是不好意思,只有親身去面對蒼茫雄壯的山河,才能真正體悟到什麼是什麼?而畫從早期的什麼派採用什麼方式的技法,對邱顯德已不是重要的啦!因此邱顯德作畫似乎已不再能將之歸類於某一派,你說欣賞畫有必要如此的說些比較內行的行話嗎?
四、艱苦境遇:
有位喇嘛說:「唯有在黑暗中才能開啟心智的光明,為什麼人心在艱苦的境遇中,反而容易獲得寧靜呢?」(茫茫西藏路174頁)邱顯德老師或許正追求著心靈的寧靜,雖然緣起緣滅,常是不可捉摸的無常,從無常的生命壓力下產生出跳脫塵世的迷茫,終於找到畫畫中的真我,也從淡水走出大自然,與大自然為伍的享受到另一深層的智慧,算是漂泊吧!算是放逐吧!邱顯德找到一條心靈的康莊大道,也深遠出自己繪畫的空間,不再悲壯,只有真實,將自我藝術單純化,繪畫與文學合而為一、旅行免不掉繪畫、而文學自然建立在旅行上,這原本是一件很美的事,於是繪畫除了讓內心穩定外,繪畫也在大自然的衝擊下讀寫出了智慧的面面,於是邱老師說他去西藏漂泊,看了朝聖和天葬,領悟到另一種生命力,通通將這種生命力展現圖畫上,如你能親眼觀賞到邱老師西藏原作,當會被他水彩少見的(160×114cm)磅礡氣勢所驚悚,而且從他畫作中會由衷感受到沒有風沒有雨的天地空悠悠的寧靜,被群山起伏,茫茫蒼蒼,藏民只過著荒原孤寂的生活,存著虔誠的宗教信仰所感動。
五、水彩畫的大格局:
學習繪畫過程,不論學生時代或進入社會走創作的年代,任何一位畫家都有日日與松節油、亞麻畫布、油畫顏料為伍的歲月,或許因為邱老師早年養成的天天不停的作畫習慣以及傾向大自然寫生的喜歡,自己開著鈴木吉星吉普車奔馳深山野外,行李自然是越輕簡便越合意的狀況下,邱老師找上了景點便用素寫或水彩將一時興起的靈感收錄下來,漸漸的短時間的靈感大自然稍縱卽逝的絲毫不等待,不只是風景尋找不易,廢寢忘食的努力水彩作畫,再加上「西藏高原的特殊景觀,對我創作有很深遠的影響,他擴張了我繪畫的空間,使我走向大格局的創作領域。」(茫茫西藏路92頁)想突破小格局的困境,後來竟然由54×39cm 78×53cm 107×78cm擴大到160×114cm的格局,這是水彩畫較少見的嘗試,這種大格局的大畫要有充沛的體力做後盾,因每次作畫,有時必須持續到二十多小時,因水分的渲染根本不會等待你的休息後再來,枯乾後的畫面有時已不再能渲染水分,使氣勢更加磅礡,也不能再細緻婉曲,必須即時整理畫面,突顯出你想要的輕盈滲透,尤其空曠的畫面,揮灑時藉助水分的任意走向,西藏山水的古拙,花草的迷茫,多角的排列組合出那種線條,若有若無的隱藏在黑暗中,訴說著漂泊的情懷,解釋著漂泊的理念,本在對人生生死壓力的體悟,原來生命本就是有生有死,走入遠離人跡山巔的修行黑洞,從此天日對他已沒什麼意義,話話到底是想做些什麼呢?到底是不想做些什麼呢?難道人生就這樣走過去而不想留下些什麼嗎?「唯有苦修,在咀嚼無窮無盡的苦中,悟出生命的真諦。短暫的肉體慾望和享受,與永恆的精神昇華超脫相比起來,就是一個天堂和一個地域之分了。因此驅除人體的私慾,進入梵我如一的境界,才是人生的完美輪迴的結局。」(茫茫西藏路168頁)這種境界的追求,你可從邱老師的水彩畫作中靜靜去感受吧!
六、色彩蘊涵:
由於邱顯德老師對馬街醫院的加護病房有極深的求救想像,對著殘喘呻吟、瀕臨生命盡頭的病人感到無奈,所以在父母相繼往生後,頓悟的遷往淡海過一個與世無爭卻全神的投入繪畫,心路旅程但絕越來越寬廣,畫畫所使用的色彩也令人猜疑是否想表達對人生的孤獨,所以單純的藉由如此色彩訴說著真實的紀錄自己的歷史有多麼悲壯,樸實平靜的寫生幾近流浪的與大自然為伍,時多年後終於想要大格局的來顯現自我的 160×114cm 的寬廣畫面,寫出對大自然的感動和感覺,當然所使用的色彩必會使你十分驚奇。
只要是人都會對色彩的反應及感動是來自個人生理感覺或心理經驗,既是感覺或經驗的養成,使用一種色彩自然可見本身情緒效應,在心理成長中自會養成個人獨特色彩的使用模式,當然也會經過生活中情緒的突變,而引發個人的感情經驗,造成畫面色彩的特色,這就是視覺上的美感。雖然說色彩的使用有其主觀性,學界都以色相(Hue)紅黃藍黑等單色,明度(Value)卻釋色彩所表現出來的明暗程度,而彩度(Chroma)色彩的純度及飽和程度等三者來說明色彩表面特性,在各種不同色彩並置時,畫面會因此而產生欣賞者的不同感覺和心理效應,所以畫家要靈活的運用色彩的特性,來訴說解釋畫家使用色彩的心態正表達何種情緒?
眼睛之所以能欣賞到藝術的畫面,完全借助光線的照射,或許光線不同就會產生不同環境的不同視覺,此時最講究自然光與人造光的取捨,當然畫筆帶動水彩流動的方向遲速,均能造就出不同的亮麗,反映出應有的光芒。所以光線的方向、性質、弧度容易使畫面顯現出不同的外觀或色彩,至於光影明暗的變化因色彩的妥善運用而生動活潑富有鮮明的趣味,帶動光線創造水彩的三度空間的立體效果。
請看邱顯德的畫作「夕陽殘照,海色蒼茫」2003前面紅黃花草的渲染,化後的深藍水色配上淺紫紅的黃昏。「清湖幻影」2000黯淡的色彩渲染出多層次的迷幻,暗褚紅的山脈,暗深藍的湖水配上模糊的近景,土黃色的天空,真是大山大水啊!這種磅礡的山水,正訴說著對西藏的崇拜!也隱藏著空前的親情的靈魂是那麼孤獨悲壯啊!「關山重重,大野漠漠」2003一畫的設色土黃暗泛綠的大野,暗紅近暗黑的山頭,一個山頭一個山頭加上大片的山地,算是茫茫西藏路吧!配上雨過天青色的微微黯淡的天,不同顏色的山,製造出光線的調息,亮麗的山腳下有極不明顯的只能想像的景色,難道說這不就是荒煙漫草嗎?難道說這不就是感慨神傷嗎?但在黯淡的畫作中段卻顯現出極大一片的光線,使山更加蒼茫了。
水彩想畫出物體的質感是件相當難度的技法,而能細膩的描繪真實逼真的觸覺時,作品將會十分感動人,那是將繪畫對象的肌理,運用不同的技法以及顏料的濃濕或燥渴去表現質感,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能欣賞到邱顯德老師的水彩表現方式與筆觸了,也可想像邱老師的水彩畫筆或平滑或粗糙或柔軟或堅硬與紙張接觸時所留下的痕跡,顯現出平滑細緻,厚重黏渴,感受到冷硬的光澤、溫馨濕潤、內斂粗操的肌理感覺。從西藏大量野生花草的景致追索,畫中的前半部都是擁有渲染後重感呈現,由於大蒼茫場面的掌控幾乎不能失誤,很寫意的突顯出融會了中西畫法,且看「呼嘯的荒野」2002一畫,真是原野在呼嘯,絕能體會出東方寫意墨法而「夕陽殘照,海色蒼茫」2003前面紅黃花草的渲染,已佔畫幅的一大半,真令人驚天動地,駭人聽聞。
七、體悟生死
西藏神秘的天葬台的種種傳說,據說能感受到生死之間的哲理,所以相當迷人,早先只是從皈依藏傳佛教的學生談起生死學的點點滴滴,唯我一直相信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的說法,所以從不迷惑,待聽了邱老師西藏的天葬後,心中有點茫然,對生死的認識偶然又攻佔另一個人生山頭,同時忽然生出人生已到要考慮生死的關頭,從邱老師西藏山水畫作中,好似訴說著生死間種種哲理,但是生是為什麼?死又如何呢?藏人終其一生的閉關在黑色的山洞中,意義是否代表著些什麼?或許虔誠的藏人真的看破生死了吧!
人一往生到底何去何從?這是無從解釋起的問題,如果用宗教的說法比較能接受已上天堂的說法,可是親人往生離去時對生命自然會有一種空前的恐懼,緊接而來的是憂傷,還伴隨著一種無法避免的捨不得而悲從中來,使身心震動,生活充滿危慮不安,至於西藏那種還諸大地、切割成塊的讓禿鷹啃噬一番,不同的做法,畫家眼神中,將畫圖想表達的慾望和企圖都一時放下,而只是單純的寫下安穩,用均勻安定的點線面體,從畫面中生出一種安定和喜悅,無形中安頓了憂懼的身心感覺,不論你同不同意,人的一生就此產生總結變化,不論構圖或顏色就好像直接上天堂就是了的與前不一樣,所以邱顯德從西藏的天葬場上到的刮割屍體,只是一種餵飽禿鷹的佈施行為,由於藏人必須逐水草而居、要經常隨時遷徙遊走,藏人一往生就要回歸大自然,故藏人以為既有今生來世,留下臭皮囊實無一點意義。
如果說那就是「看破生死」吧!那你能不能知道什麼是「看破生死」呢?我曾經問過人,她們回答說:「那天下再也沒有可怕的事情了!」是嗎?肯定的說看破生死是表示自己有一定的理想及思想作為,消極的說才是天下已沒什可怕的事啦!人生終究要積極一點吧!只是有些人積極不起來,尤其是遇到傷心事,如親人往生,簡直是痛不欲生,悲痛莫已!這時生命的壓力,已在腦海中緣起緣滅了起來,佛家的無常也在半空中徘徊著,衝擊的是那一片壓力和感想,但有時候卻不如此,當告一個段落時會想到:「還是要活下去,還是要表達心意,還是要創造新說。」於是感想或感悟中也可能有跳出塵俗的念頭,也因此開始漫無天日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以為邱顯德因此闖向西藏去過流浪的生活,並不一定是流浪而是想把自己的心情藉由展現眼前的茫茫大山,使用特殊色彩抒寫出來,於是青山再也不綠,用心情來詮釋變色的大地,於是繪畫出似乎與現實而帶有帶有個人情感迷人的顏色,表達出心境的認知,這就是藝術的自我。
八、有夢追夢:
追夢是一件相當美好的事,雖然人人有夢,但築夢不易,營造一個夢需要自身具備夢的理想素養,邱老師不只是追求也有理想和願望,經由不斷的付出,終於在水彩有前人未曾有的大格局的創作,暗黑的深紅色彩寫出了心中哀怨,似乎已看破生死,理解身為一個人所應具備的是愜意的冥想,因為人在大自然中是有多麼渺小啊!只有單純的自我才能感受到生活快樂的泉源,而水彩畫卻是邱顯德生命的全部。

台長: 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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