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古代兵器＞
新野，劉備大營。
本該是為了勝利而狂歡慶功的眾人，此時卻個個面色凝重的站著。
因為趙雲。
眾人，裡面也包括了姬軒以及溫青等人。
在眾人之中尤其以張飛最為不滿，他認為趙雲都已經跟了劉備這麼久，卻有反叛之心；要趙雲說原委，他又不說；
自己明明沒做錯，關羽卻阻止他。
因為以上種種原因，他好幾次都壓抑不下內心的這股憤怒，想衝上前殺死眼前那個俊俏的男人。
溫青一直是諸葛亮注意的人，他現在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一樣的微微笑著，惹得孔明滿腹疑雲。
「你今天若不給俺說個明白，俺絕對會把你給碎屍萬段！」張飛指著趙雲怒罵著，旁邊兩位副官連忙架著張飛不讓他衝上前去。
「雲沒有什麼好說的。」趙雲冷冷的說著，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雲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也知道軍法不留情，請主公賜我一死！」
趙雲看著劉備，激動的跪了下來。
劉備連忙攙扶著，說道：「將軍說這是什麼話，將軍一定是有苦衷才會這麼做的，何必尋死呢？」
張飛聽到劉備這麼說，氣得掙開了兩名副官，上前就是要給趙雲一拳。
一拳過去，尚未觸及到趙雲，一隻結實的大手把張飛的拳頭給接了下來，來人一看，是關羽。
「三弟，不可衝動。」關羽對張飛說著，但火氣正旺的張飛哪管的了那麼多，揮拳就是往關羽身上打。
為了保護現場的所有人，關羽被迫與張飛一戰，兩人從原本的肉搏戰轉變成為動刀動槍的生死戰。
偃月對上蛇矛，這是曾未有過的，無論是袖手旁觀亦或是想好言相勸的眾人都想看看是誰勝誰負。
蛇矛一劃，地上裂開了一條痕。
「三弟，你這是認真的嗎？」關羽提著偃月凜凜的問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二哥，這也是你逼俺的！」張飛生氣的咆哮著，「若非你偏要護著那個不忠不義的叛賊，老張我會跟你動手嗎！？」
張飛說完，便施展起上次對付刺客所用的『靈蛇吐信』，只見蛇矛又像是產生幻影般的忽而伸長忽而縮短，讓人不清楚它真正的長短。
關羽神色一凜，知道這次張飛是想出全力與之一戰，不敢大意的擺出應戰招式。
劉備想阻止，卻因為無法介入而乾著急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明明該是開心的慶功宴，卻搞成了這般情景……
「刀舞．劈月。」關羽往空中輕輕一斬，地上那些小裂痕便直撲張飛而去。「初章！」
關羽一吼之後，眾人只感覺一股霸氣湧上，裂痕加快，那氣魄足以讓人無法呼吸。
張飛一閃，只見後方的大石頭已變成無數的碎片，甚至風一吹，都可以把灰給吹走。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手提偃月、丹鳳眼、美髯鬚、臥蠶眉的男人，那個他稱之為二哥的男人，如今卻是真的想殺他。
結拜了那麼久，居然不及一個叛徒來的重要，這口氣叫他怎麼嚥的下！？
「這……！」姬軒見此情形，不禁失聲。
「好啊，居然為了這個叛賊來真的！」張飛大吼著，身上的一股氣給爆了開來。「那可別怪俺無情了！」
就當此時，探子急急忙忙拿了封信前來報告。
這封及時的信阻止了張飛與關羽的決鬥，也阻止了兩人中會有一人慘死的悲劇。
「報！季軍師來信！」探子的這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了決戰的二人、趙雲，卻不包括溫青。
「季軍師來信？」眾人又是疑惑又是好奇的看著那封信，不知去向的子凡是如何將信送到探子手中的呢？
探子恭敬的把信封交給劉備，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被帶到那封信的身上。
而此時，眼尖的諸葛亮也注意到掛著微笑的溫青趁著這時悄悄的離開，似乎要往什麼地方前去的樣子。
苦思了一會，孔明決定跟著溫青去一探究竟。
劉備讀完了那封信後，從原本不知所措的臉色變成欣喜若狂的模樣。
「二弟、三弟，快別打了，快別打了！」劉備揮舞著那張信紙，要關羽二人停手。「快來看看這封信的內容！」
張飛及關羽互看一眼，雙雙收起了兵器，卻收不起疑惑。
二人走向劉備，他們好奇著那張信紙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居然能夠讓愁眉不展的劉備露出笑容。
兩人大略的看了一下信寫了些什麼，二人的疑惑一下子變成了頓悟。
「原……原來是季軍師要你暫時別殺了夏侯蘭，也難怪當時你會這麼緊張！」張飛有些愧疚又尷尬的說著。
「只是…當時跟老張我解釋清楚不就得了嘛！」
要是現場有個洞的話，他恨不得一頭栽進去！
「欸，三弟此言差矣！」關羽清了清嗓子，「這可是軍事機密，萬萬不得洩漏的！也多虧了子龍，要不就壞了季軍師的這著棋了！」
兩人說完，便想把跪在地上的趙雲給扶起來。
劉備更快。
劉備連忙把趙雲給攙扶起來，開心的說道：「季軍師神機妙算，居然能在這種天衣無縫的戰役中想出這種反間計！
這時曹操一定會因為子龍放了夏侯蘭一事而產生疑惑，進而懷疑曹軍內是否有混入我方的人，幫我們爭取時間。」
是啊！這實在是神算啊！
以寡擊眾，這一定會引起不小的討論，也絕對會讓曹操有更大的動作，
但若是在這種場面上加添些小細節，心細的曹操一定不會沒注意到。
這招緩兵之計，太妙了！
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也紛紛開始議論季子凡的神算。
有的驚訝、有的欣喜、有的疑惑、有的呆住，也有人……忌妒。
「主公，雲不知道主公所言是為何。」趙雲一臉不解的看著劉備，因為子凡的確也沒有給他下命令呀！「這……」
甫剛要解釋，一雙溫暖的大手已碰觸到趙雲的雙肩，使得趙雲把要說的話都給吞了進去。
「哈，子龍果真是忠心耿耿，知道軍事機密不說就是不說！」張飛大笑且拍拍趙雲的肩膀說著。「好，大大的好啊！」
此時，最感到莫名其妙的也就非趙雲末屬了。
「啊？」趙雲真的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欣喜若狂的他們，居然沒有察覺，此時的孔明早已尾隨著溫青不知去向了……
※
畫面轉至慕容家，接到溫青信封的子凡隔天便依照指示前往十里外的幽谷。
當然，慕容莊一定會派人跟著他，但子凡不笨，即使那人再怎麼厲害，總不可能比溫青還強吧？
到了目的地之後，子凡卻不見溫青人影，正在納悶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
子凡好奇，往聲音來源處一探究竟，只見兩名男子正在對打。
可令子凡最感驚訝的是，其中一名男子卻只用單手持劍便把另一名男子給打的落花流水，更可怕的是，他的雙腳未曾移動過！
那人蓄著長髮，身穿著非現代也非漢代的服裝，大約和之前子凡所見之黑衣男子同高，左臉黥著一個怪異的圖騰。
那個圖騰是黑色的，像極了一隻在翱翔的鳳凰。
「……別跟我打了，憑你是絕對贏不了我的。」那名衣著奇特，年約二十五的青年對另一個人說著。
「再去練個五十年看看能否逼我移動雙腳吧。」
說罷，那名單手持劍的男子把另一人的武器給擊碎，勝負已分。
「唔，將近幾百年沒活動了，總感到身體有些不適。」男子看了看自己的那把武器，微微一笑。「你還在睡啊？」
「不可能，我練武已有四十年，怎麼可能會輸！」另一人不甘心的大喊，揮拳往那名青年襲去。
「……睡一覺吧。」那男子淡淡的說著。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子凡大感詫異，他用了極快的速度閃過另一名男子，並且還趁機擊暈了他！
從移動到結束總計花不到一秒。
這種速度以及力道的掌握，不是說個幾十年就可以練成的。
「嗯，有人？」那名男子雙眼無神的看著子凡，不知在想些什麼。「閣下是……？」
「呃，我叫季子凡，粗人一個。」子凡見那人武藝如此之高，只得訕訕的笑著。
本以為那人會對自己不屑一顧，甚至瞥都不瞥一眼就掉頭走人，但他現在的舉動卻耐人尋味。
那是種既驚訝又感疑惑的目光。
「季……！」那人訝異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就方才聽到這個字眼，那男子的腦海像是被塞入什麼畫面似的，腦海中浮現一名很模糊的人影，笑得好燦爛的樣子……
但他卻想不起來那人是誰，就連面孔都是模糊的。
沉睡了數百年，果然記不起這麼多事啊……不過，為何我對這個人卻特別地有感覺呢？
「怎麼了嗎？」子凡一臉疑問。
「沒、沒什麼。」那人用一種審慎的眼光望著子凡，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
「……沒想到沉睡了數百年，居然一醒來就要與人動武，真是……」
他、他說什麼！？
什麼沉睡了數百年？
看他的模樣，也不過才二十五吧！？
子凡本想問個清楚，但那名男子的目光卻沒有放在他身上。
「……嗯？」他用著一種打趣的眼神瞟向了遠方。「反倒是你，看來不少人想殺你啊。」
此話一出，子凡忽然感到身後有著很濃厚的殺氣，那不是一個人就可以製造出來的，少說也要個八人。
但是那名跟著子凡的人呢？
「那個從剛才跟你跟到現在的人早已被殺了。」男子又補了一句。「你武功底子怎麼那麼差，居然連身後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呃……」子凡尷尬的笑著。
這該死的溫青！叫我來這裡送死嗎！？
每次都沒好事，只會把我一次次推向火坑。
下次再讓我遇到他，絕對，絕對要他好看！
好在身旁這個人武功高的不像樣，即使對方再強也沒他強，看來是可以安心了。
「給我個出手的理由，否則我是不會幫忙的。」男子像是看透他內心想法一樣的躺下，像是要睡覺一樣。「你就自己解決吧。」
「什麼！？」子凡大叫了一聲，接著就如同男子所說，後方出現好幾個不同的面孔，眼光泛著殺氣。
子凡仔細的觀看了一下來人，對方共有九個人，而且看起來很像是士兵的樣子。
那個裝扮……好像曾經在哪裡看過。
「動手。」其中一人突然發難，朝著子凡攻過來。「居然敢惹上咱們禁衛軍，真是不知死活！」
居然是禁衛軍！？
帶頭的那人飛快的朝著子凡衝殺，似乎想立刻要他的項上人頭。
後面的士兵們也尾隨著那人一同砍殺過來，逼的子凡得出招。
「御風，龍氣。」子凡專心的運著功，使出久未使用的『御風龍氣』。
此招剛出，只見士兵們全被這招打倒在地，雖然受傷，但卻不嚴重，僅僅只是減緩他們的攻勢罷了。
殊不知這招帶給那神秘男子極大的震撼。
我好像看過這招，好熟悉。
雖然此刻的他像是無關緊要的樣子，但實際上，心中的震撼卻是比目瞪口呆還要來的大。
「可惡，居然還會使用妖術！」士兵們大怒，「納命來！」
子凡無奈，只能邁開步伐逃走。
但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時間好像靜止一般，腦袋一片空白，血濺了一地。
箭矢不偏不倚地射進子凡的背上，他只感到一陣暈眩，倒下。
唔，為什麼爬不起來？
子凡掙扎地想撐起身體，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反倒是傷口處有種劇烈的痛楚。
「……有毒？」子凡驚愣的說著。
「領死吧！」一名士兵衝上來想補上一劍。
正當劍鋒要觸及子凡的身軀時，啪的一聲，那把劍連帶劍柄整個碎掉了。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那名士兵的腦袋已經跟身體分開了。
雖說禁衛軍們早已出生入死慣了，但這種情形卻還是第一次。
每天的訓練可不是假的，他們有自信即使是跟將領們打殺，也可以纏鬥一陣，但這人……
對他們來說，他是個例外。
他，指的是那名男子，此時的他正驚慌的攙扶起子凡，看著傷口。
「季……！」男子把子凡暫時安置在一旁，然後肅然地看著其他的禁衛軍們，有著莫名的憤怒。「用你們的命，來謝罪吧！」
此話剛說完，禁衛軍們連反應都還來不及，便一個個血肉模糊、碎屍萬段。
男子正以傲然於世上一切的速度虐殺著他們，完全看不清他的動作，令人驚訝的是，那只是普通的斬擊而已啊！
子凡勉強翻身想看看目前的情況，當他翻身後第一眼看見的，是那名男子擔心的神情，以及成了屍塊的禁衛軍。
「呼呼…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救…我。」子凡喘著氣，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我…還沒……問你的…名……」
說罷，視線被黑暗侵襲，他暈了過去。
男子緊張地晃動著子凡的身軀，深怕他從此不醒。
「喂，你不能死啊！喂！」
※
畫面再度轉至慕容家，『季子凡失蹤』這消息對慕容父女兩人的打擊實在是不小。
其一、季子凡無論是在做啥，一定都會有個人暗中監視著，更何況他這次是出門。
其二、即使派出去的人武功不高，但若只要半個時辰未有聯繫，即視為此人已死，慕容家便會派出武功高強的人來替代。
其三、那個武功高強的人回報給慕容莊現場的模樣，讓人不禁懷疑那是現場還是戰場。
「你……確定沒看錯？」慕容莊瞪大了眼，不死心地又問了那人一次。「除了監視著子凡的人被殺之外，其他的再說一次。」
「稟莊主，屬下絕不會看錯。」來人恭恭敬敬地回報著。「屍橫遍野、血肉模糊、未有全屍，卻也沒見到季軍師的蹤影。」
慕容莊長長的嘆了口氣，像是要緩和自己的心情般。
此時的他頭腦太亂、心太煩。
若依照他這幾天的觀察下來，季子凡似乎就像是真的不會武功一樣，即使他突然跟那天一樣，卻也沒有殺他手下的動機及理由啊？
更何況，若沒看錯，此人不喜殺人，更別提到將人分屍這等事件了。
那這麼說來，莫非現場另有其人？
若真的有，那麼那人定是個絕頂高手，他是誰呢？
「季子凡啊，你是第一個讓老夫覺得看穿你比看透曹操還難的人物啊！」慕容莊把頭給低了下去，嘆了口氣說道。
如果說這個山莊裡還有人比慕容莊還要擔心季子凡的安危的，那非慕容妍莫屬了。
此時的她卻是把頭給倚在窗子旁，茫然地看著窗外的天空發楞著。
「希望他可沒事才好……」
※
「他、他、他是！？」從頭至尾都保持著淡淡微笑的應龍此時居然失態到如此地步。
眾仙疑惑的望向他，就連他的妻子也不例外。
難得，太難得了！
這個被評論為比雲空及道天還更有仙家風範的應龍居然會這樣地叫著，對眾仙而言，這比豬用兩隻腳走路還要不可能。
但是，這件事的的確確發生了。
「你發現了什麼，居然讓你如此感到驚奇？」道天好奇的問著。
「那男人……」應龍手指有些顫抖地指著那名怪異男子。
那名臉上有著像極了鳳凰圖騰的長髮男子。
「他是……？」昱月隱隱約約有感覺出來那人跟常人有所不同，甚至連自己對他都有些印象，但他卻想不出來。
奇怪，太奇怪了！
這種武功強橫到這種地步的傢伙，自己往往都會留心的呀？
「唔……能讓龍之子應龍如此驚訝，又有著如此強大之實力，加上我們居然都不認得他……還有他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話語、圖騰。」
雲空震了一下，他悟到了。「鳳之子，古代兵器？」
聽聞雲空這番推論，眾仙個個都倒抽了口氣，也包括了做此推論的雲空。
是了！應當是他沒錯！
那名在幾百年前就被指派到人間的鳳凰之子，執行的任務就是成為兵器，殺人的兵器。
那莫非是黃帝的命令，使得他沉睡了如此之久，而今又再度甦醒過來。
黃帝想殺誰？又想讓他成為誰的兵器？
刻意到他早先幾百年就安置在人間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場棋局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先是那群怪物，現在居然連鳳之子都現身了。」秜茫仙人眼睛微微發亮著，
「鳳祗，你這時候出現，又是為了什麼呢？」
眾仙們看看秜茫仙人，又各自看了一下彼此，沒有一個人說話，靜得可怕。
這場棋局居然讓這個被譽為仙人中的長老如此的驚奇，簡直可說是不可思議。
但怕只怕現在現身的這幾位大人物還不是最大的，而最令眾仙們好奇的，還是他——季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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