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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愛的鼓勵 2訂閱站台

 

該不該下車

雅喬 / 2007-03-14

　　該不該離開天秤座的男孩L，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午后，再次和L深談後，我獨自走出了咖啡廳，含淚而去，以為他會追出來，但沒有。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向來都是我要低頭，他從來不會認錯的。

　　門外的豔陽高照，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潮，個個精神奕奕的忙碌著，而我卻將所有的青春及心力投擲在L身上，逐漸失去了自己，“我在那裡”？許久，這個問題都沒有回音，只有十月的微風在空氣中飄散著，以及我那無力的喘息聲。

　　機械而麻木地搭上捷運，漸漸地昏昏欲睡，迷糊中明知快到站，我卻不斷猶豫該不該下車，心裡越是掙扎，身軀越是不聽指揮。到站了，車門開了又關。我終究沒有移動，車子繼續往淡水方向走。

　　終於可以放心地閉上眼，因為這段路途夠我沉沉地睡去，連日來的疲乏於焉發酵，車廂搖搖晃晃，我也搖搖欲墜地掉入恍惚裡。夢裡你擁抱著我，黑暗中我們依舊是愛的烈焰，沉醉在嬋娟裡。

　　我知道你不斷地瞞天過海，卻不敢將真相告訴我，也不敢跟我提分手。只是用沉默裝飾愧疚，用無辜掩飾慌張，用同情代替愛情。其實，我也無力去分辨與承受，所以一再逃避事實的真相。

　　當車子抵達淡水總站，我不情願地從睡夢中醒來，所有的乘客都走光了，我思忖著該不該下車？當我還陷在掙扎中，車門已關閉，只好原車坐回台北，本想試圖再睡著，讓一切思緒停頓，卻怎麼也睡不了。

　　車窗外，灰橘色的天空顯現幾線陽光，使得水面隱約閃爍著波光，不明卻可見，河對面的山，一峰又一峰，突見清晰的觀音山。去年三月，在陽明山的某個傍晚，我們一起回家，當我們進入炎熱的車子裡，你隨興地指著遠方的觀音山。我說看不出觀音的形狀，你便耐心地指著那裡像鼻子，那裡像臉龐。當時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卻無話不說；如今我們雖是親密愛人，但無話可說。

　　車子又到了我該下車的站台，但我還是不想出站。所以下車後，再走向對面的路線坐回淡水站，彷彿L就在我的身邊，一起搭車去漁人碼頭的黃昏。那時我倆依偎在一起，又怕引人注意，所以刻意保持一點小距離，然而總不自覺地靠在一起，滿眼釀蜜的望著彼此。

　　車子再次駛進了淡水站，是出去或繼續？我仍是躊躇不決，直到車子啟動，我還是望著車窗外。天色已暗，遠方燈光點點，我真的該下車逛逛，呼吸一點新鮮空氣。但不知怎麼了？身體一直動不了。

　　事實上，我也知道，L和我終究無法再回到從前。但我一直停留在往日，一刻也走不了。像這樣，來來回回地坐了一下午的捷運，明明已過站還不下車，徘徊在現實與夢中。可是，車子終須靠站，最後我能不下車嗎？

　　多年來，我住在愛的心牢，寧可和L 這樣痛苦的糾纏著，也無法放手。這是我的無明，我始終不願意承認他劈腿，但事實終歸是事實。我可以選擇原諒，但問題是，劈腿是L的慣性，我如何視若無睹？

　　其實，我從來沒有怪L，畢竟誰也無法要求別人始終如一，何況這愛的牢獄，可能是我築成的，因為是我離不開他。至於要在愛情流浪是L的選擇，也是L的宿命，我又不能不在乎，也不能在乎！

　　所以L，現在我要下車了。無論如何，我對這段愛情始終無怨無悔，相逢自是有緣。祝福你，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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