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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03 12:57:36 | 人氣1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旅行,就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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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就是失去

來源:自由時報◎阮慶岳

失去,是一種自主與不自主的行為。

旅行,是一道咒語,忽忽逼來,急急扣鎖,教人應接失措。

我說的其實是戀情。許多初綻未開的戀情,總在共同旅行後,無疾而終。

雨後打落一地的梨花,無由也無從拼湊出原本的繁花景象。

記憶,既令按圖也無得索驥,只能放手──失去。

這趟旅行是巧心為你安排的。逢上颱風帶給我們同樣不好的徵兆,風雨裡首先我迷途於公路,兩個小時後發覺仍在原處。天色不客氣暗去,我們原本的晚餐計畫轉為休息站快餐,你抱怨口味過鹹留置大半不食。我歉意到抵湖畔的居處,友人熱心烤食豬魚,未能啟開你顏色,我們隨後的湖畔散步,也浪漫不如預期。那夜,窗外有幼犬哭嚎一夜,你忿忿出屋又回來,幼犬哭嚎依舊到天明。

隔日決定不行穿山中公路,怕落雨引來不期落石,便遠道改回海岸路線。住宿的溫泉旅館並未如約給我們大浴缸房間,我電話抱怨才得,你問有蠟燭可照嗎?我只得將桌燈罩布婆裟掩月,你望著我的裸身略略稱讚,卻沒見到情緒任何波動,一如那夜初啟又未終的愛戀肢體。

再兩日都居你家鄉的某民宿,你童年記憶情緒撲朔讓我難明。對你一夜消失去見某家人,完全未給我電話,怒氣入眠並隔日爆出,細述同樣點滴難忍的行為種種。你詫異說那我當初為何都不表述呢?你以前怎麼都不說呢?你問著。是啊,以前我為何甘心讓怨怒消去一如從來無事發生呢?我想著。

回程我們已經意識到裂痕顯現,便格外蓄意地好意彼此,你甚至對那個忘記為我乾麵附上湯汁的老闆大發雷霆,令我詫異。穿行隧道我抱怨沉悶引我昏沉入睡,你用手捏按我頸脖如你初次與我共車情景。車行堵塞難行我卻慌張分離在即的事實,你也不斷更替音樂歌曲,似乎意圖揣測我難安不定的心情何在。

你對這旅程有何憧憬我從來不知,我甚至車中問你為何當初對我有好意,你統統一律沒有作答。我想這樣的結果或者並非你和我的錯,旅行本來就藏著惡意不願見人和好,我們只是再次落入到這咒語的陷阱裡去罷了。

我想我必須認真忘去這旅行,假裝一切從未發生過,因為我們並不曾共同有出遊。

或者這樣,我就不會此刻般地真的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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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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