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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19 16:06:12 | 人氣2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北國不冷漠》俄羅斯人溫情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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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不冷漠》俄羅斯人溫情卡多
【聯合報╱文/張淳恩】
2007.11.19 03:04 am
 

秋意漸濃,空氣中的涼意,勾起我在北國俄羅斯留學的回憶。提到這個國度,很多人的印象就是冷漠、兇悍,但我在留學期間,發現那裡的人,其實相當熱情體貼。

玩娃娃機夾不到 他掏錢夾來送我

初到俄羅斯時,我因人生地不熟,放眼望去,滿街的俄羅斯人都是一張撲克臉,我善意的微笑,常常因此尷尬的凍結在臉上,不免暗想:「好難親近的俄羅斯人呀。」可是,待久了以後,我發現他們也有貼心的一面。

我的學校宿舍樓下,有一個夾娃娃機,某次我與同學經過,心血來潮,掏出銅板想玩玩看。

我試了幾次都沒有夾到,敗興之餘,正準備放棄時,在旁觀看的一個老伯走了過來,叫我們等一下,他也掏出零錢來,很熟練的就夾起一個浣熊娃娃塞到我手上,我不好意思拒絕。

他笑說:「就當作禮物吧。」當時,我心頭湧上一股暖流,既驚訝又感動。

還有一次,我到宿舍的洗衣間,已往洗衣機倒了洗衣粉,也投了錢,才發現洗衣機故障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旁邊一個高大的男學生發現我的窘境,於是走過來,二話不說就往洗衣機用力一拳捶下去,洗衣機卻仍毫無動靜。他偏著頭思考了一下,接著更用力的捶了一下,洗衣機立刻嗡嗡的開始運作了。

我正想向他道謝時,他板著一張臉說:「以前只要捶一下就好了呀……反正以後再這樣,妳就隨便拿個東西用力敲下去。」說完,他揚長而去,留下一臉呆滯的我。

公車後門開不了 他抓著往兩邊扯

不過,需要用蠻力解決的東西,不只洗衣機。某次我坐公車,到站要下車時,司機按了開門鈕,前門開了,後門只聽到「噗哧」一聲,卻文風不動。我正想認命的擠到前門時,一個軍校學生走了過來,同樣二話不說,抓住車門上的扶把,用力往兩旁一扯。

嘎吱一聲後,車門立刻開了個不算小的縫,足夠讓我擠出去。我向他道謝時,他擺了擺手,說出一句很熟悉的話:「下次再這樣,用力敲下去就好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俄羅斯的公車上沒有投票機,是由收票員到每一個乘客旁收錢。有一次我上了車,旁邊有兩個少年很緊的黏著我。當時我沒有察覺異狀,但收票員看到了,走到我身旁,對那兩個少年大聲呼喝:「想幹什麼?走開!」

那兩人訕訕然離開後,收票員對我說:「檢查妳的口袋和包包,沒有被偷吧?」他的善良和見義勇為,讓我感激得無以名狀。

另有一天,我與同學逛街時,看到一件名牌毛衣,樣式好看又保暖,可是價錢折合台幣要八百元,當時我沒有那麼多錢可以買。

老闆向我稱讚它的料子多好、多漂亮,我說:「嗯,我真的好喜歡,可是太貴了。」老闆說:「那麼七百八吧。」我搖了搖頭。老闆又一次次減價,當減到六百五十元時,我還是搖頭。

老闆沉默的看我好一會,接著問我:「妳是來讀書的學生吧?」我說是。他把毛衣包起來說:「學生沒有錢我了解,我們國家冬天很冷,妳會需要它的。三百五吧。」就這樣,我以不到原先一半的價錢,買到了這件毛衣。每次穿起它,我總覺得好暖和,除了毛料,還有老闆體諒的心。

他開門站著不動  大聲叫我快一點

俄羅斯人表達善意的方法,有時也很令人不解。有一次我下課要回宿舍,走在前面的一個男生,先進了宿舍大廳,接著拉開門,動也不動的站在門邊。這時我離他仍有段距離,只覺得他的行為頗奇怪。他突然朝我大聲吼叫:「快一點好嗎?就是妳,走快一點。」

我小跑步的進了宿舍,他看我一臉疑惑,很不耐煩的解釋:「我在幫妳開門,但妳怎麼那麼慢。」我真不知該發火,還是感謝他。

俄羅斯男人英挺、女人高,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我,站在他們當中,簡直就像幼兒。有一次要下公車時,公車踏階離地面有一段距離,前面一個壯碩男子先我一步下車,似乎擔心我踏不到地,回過頭來,一把拽住我的手,硬是用拖的幫助我下車,讓我在感謝他的同時,還要暗自揉著痠痛的手臂。

那兒天候嚴寒,生活艱辛,造成他們與天爭命的慓悍性格。雖然在俄羅斯生活期間,我也有許多不適應,但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點點滴滴溫馨,的確讓一個異鄉學子溫暖在心頭。

每當我想起這個國家,就會想到那些冷漠臉孔背後的善良與溫情。

【2007/11/19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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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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