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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19 15:34:25 | 人氣2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拔牙,我眼淚鼻涕齊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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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牙,我眼淚鼻涕齊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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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報╱文/亦薇】
2007.12.19 03:12 am
 

現在,我覺得牙醫師不像在拔牙,比較像在拔河,伴隨著我愈來愈大聲的哀號,以及我在診療椅上像毛毛蟲亂扭的身體…

說起來,這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因我光是蛀牙已經夠丟臉了,還在診所裡大哭大叫的。

蛀牙發起神經來

群醫會診麻煩大

相信沒有人喜歡看醫師,尤其是牙科醫師,那根本是噩夢的根源。不要說那些看起來很危險的工具,嘰喀嘰喀地像拉壞掉的小提琴,在牙齒上大合唱;光想到拿注射針筒打在牙齦上的那股酸勁兒,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渾身無力、發抖兼暈倒。

這也是為什麼我一聽到那「不懷好意」的牙醫想拔我的牙齒時,我馬上奪門而出,一邊高喊:「下次再說!」一面暗下決心,即使痛死,我也不要拔牙。可是,我的誓言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那個關鍵時刻,我決定不理會的蛀牙,突然發神經、發起大脾氣來。我痛不打緊,居然連我的臉也腫了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舉步維艱的來到牙醫診所,年輕漂亮又和藹的牙醫師姊姊還記得我,一見面就輕聲輕氣的招呼著:「來看牙啦。」

看過牙的人都知道,看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連坐在診療椅上看牙醫師的臉,更不是件好事。尤其看到牙醫師從一張笑臉到眉毛糾結成一團的皺臉,更是不甚有趣。目前情勢有點詭異,明明就是自己的牙齒,偏偏自己看不到,狀況一片模糊。唯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是牙醫師愈來愈難看的臉色,以及其他會診醫師發出愈來愈大的嘖嘖聲,我就知道麻煩大了。

「我想,妳要拔的牙齒不只一顆。」她很嚴肅的指出要點,語氣還是輕輕柔柔的:「先照幾張X光片,再來決定妳要分幾次拔牙。」

我臉都腫成這樣了,已沒什麼資格玩兩年前「落跑」的老把戲,連「分次拔牙」這麼可怕的話,也渾渾噩噩的有聽沒有到。

牙齦打完麻醉針

醫師拿槌死命敲

我哀怨的坐在椅子上,張開我的嘴巴。牙醫師很熟練的拿起針筒,一、二、三……「停!」我大喊。「怎麼了?」牙醫師問。「我需要心理準備。」我說。

牙醫師很年輕,沒什麼經驗,很快的就掉進陷阱,想都沒想就答應我「行刑」前的請求。殊不知,這正是噩夢的開始。

「停!」我又喊。這已是我第三度喊停了。「又要心理準備嗎?」現今社會的醫師屬於服務業,所以她只能小小的嘆口氣,仍耐心地保持祥和的語調問著。我很無辜的點點頭。

「這是最後一次囉!妳看,隔壁的小弟弟也是要拔牙齒的。」我斜眼看躺在隔壁診療椅上、約小學三年級的小弟弟,正一派天真的接受其他醫師的檢查,渾然不知接下來將會有多麼可怕的遭遇。

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一個大學生,居然淪落到跟一個小學生相提並論。牙醫師見機不可失,就說:「妳不想打針也沒關係。」她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們就直接拔牙吧!那可會很痛的喔。」於是,我看著長長的針管,一直往目標物伸去,在「登陸」牙齦的那一剎那,我不顧一切的哭了起來。

「乖,不哭不哭,一下下就好了喔。」牙醫師有點無奈的哄著成年的我。

若以為打完麻醉針,就可以讓接下來的拔牙過程順利一點的話,那可是錯得離譜,因我的牙齒就這麼根深柢固的長著。如果牙齒有上一世的話,那它一定是以水土保持為己任的大樹,牙根死命的抓著發炎的牙齦,說什麼也不鬆手。

我看著牙醫師從小小的槌子,換到大大的槌子,再換到巨大無比的槌子,死命地往我牙齒敲。

雖然牙醫師已為我施打過第二筒麻藥,但我的眼淚、鼻涕,以及哭聲,早就向牙醫師說明麻醉是多麼無效的東西。「忍耐一下就好了。」她安慰我:「我們不能再上麻藥了。反正,妳這發炎的牙齦上,再多麻藥也沒有用。」

大鉗子惹來哀號

使勁拔河分場次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牙醫師終於說:「好了,我們終於把妳的牙齒敲碎了,可以開始拔牙囉。」她氣喘吁吁的把手上的大槌子換成大鉗子,移到我臉的正上方說著。我的哭聲赫然止住:「什麼!還沒開始拔牙!」我看見那大鉗子,很不祥的朝我的臉衝過來。

現在,我覺得牙醫師不像在拔牙,比較像在拔河,伴隨著我愈來愈大聲的哀號,以及我在診療椅上像毛毛蟲亂扭的身體,牙醫師的手正使勁,連手邊沒事的醫師也跑來關切,順便按住我的手,免得亂揮傷及他們的同事。

我淚眼汪汪,在一片模糊中,看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女醫師,兩隻手已開始拚了命的「拔」著,或試圖「動搖」根深柢固的牙齒。「啊!那個觀看的醫師不是男生嗎?」我邊哭邊想:「怎麼閒閒沒事?不會跟我的醫師交換工作嗎?」

我雖然痛,但腦袋還算清醒,心裡千拜託、萬拜託,希望那個男醫師在看不下去時,會發揮「英雄救美」的精神,對美麗年輕的女醫師說一句:「啊!妳太辛苦了,讓我來幫妳吧。」然後,他迅速的用巨大無比的力氣,幫我拔出蛀牙,順便贏得美人的芳心。

此時沒有美夢成真的感動,只有我的牙醫師不屈不撓的奮鬥。當她滿頭大汗的將牙齒拔出來時,我相信整個診所的人都想放鞭炮慶祝了。不過,她說:「這是第一塊碎片,還有三塊在妳嘴巴裡。」她瞪著那碎片說。

喔!不!所有的過程,我還得從頭再來三遍啊。

當我張著哭紅的雙眼、捧著腫起的臉頰,用麻藥還沒退的歪歪嘴向醫師說再見時,我猜,她一定很想說她要辭職不幹了。畢竟,我還得「分次拔牙」嘛。

不過,現在想想,最倒楣的,應該是當時那個來拔牙的小弟弟。他不但被隔壁拔牙姊姊剝奪了專屬於小孩大哭的權利,還得裝出很勇敢的樣子,當隔壁姊姊的模範。

我相信,所有牙醫師和牙齒病人,現在和我都有著相同的期望,就是在有生之年,牙齒可以不要再去「蹂躪」其他牙醫師,也不要再「驚嚇」其他牙齒病人。至少,他們可不想出現在有我的牙醫診所了。

【2007/12/19 聯合報】@ http://udn.com/

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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