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1日訊】
仁至義盡
貞觀七年,太宗用長孫無忌為司空。無忌固辭說:「臣忝為外 戚(長孫皇后兄),恐天下人謂陛下為私。」太宗道:「朕為官擇人,惟才是用;苟或不才,雖親不取。如其有才,雖讎不棄。今日所舉,為公不為私。」無忌於世民任秦王時,就是他的心腹,事之安危,無不參與運籌,他兩可說形影相依,禍福與共。可能就因為如此,無忌更加戰戰兢兢,恐因厚賞致禍。也許就是無忌的小心謹慎,正所以為世民放心的不斷舉用。
魏徵生平節儉樸素,居宅狹小,無廳堂待客。太宗知道後,特為他停止構建中的殿材,移作徵家擴建居屋之用,五日而成,並賜以素屏、素褥、桌椅等,以遂他平日所尚。徵上表謝,太宗手書稱:「處卿至此,是為黎民與國家,豈為一人,何事過謝﹗」關懷、照顧臣下,還冠上堂皇的說詞,很窩心吧。
陳國公候君集因與太子謀反被收。太宗令引他至廷,藹然說道:「朕不想叫刀筆吏辱公,所以親自來問。」君集初不承認,有證人具陳始末,又將與謀往來書信讓他看,乃服。太宗顧左右大臣憫然言曰:「回想當年,家國未安,君集轉戰萬里,實有大功。今雖有罪,朕實不忍置之於法。現為他向諸公乞免其性命,不知卿等許朕否?」話剛落,左右大臣齊聲說:「君集今日之罪天地難容,請明正典刑,以維國家之大本﹗」太宗不禁拭淚對君集道﹕「衆怒難犯,與君長訣了﹗而今而後,只能在凌煙閣上見卿遺像了﹗」君集處斬後,太宗念在過去勳業,還給他留下妻與子以奉祭祀,凌煙閣上,也仍然有他勃勃英姿。你真得佩服世民做得仁至義盡了吧。
愛民惜物
太宗在秦王任內,和弟元吉率部與突厥頡利、突利兩兄弟所領大軍相遇於西城,將士震恐,元吉也怕得不敢應戰。太宗卻毅然帶領百騎逕赴虜陣前,機智的以言語挑撥突厥兄弟,使各懷疑懼而請和,引兵自退。太宗在危險的環境中,以身犯難,砥柱中流,轉危為安。他的這種精神,對部屬確有廉頑立懦的效果。
太宗嚐謂左右大臣:「朕自立太子,遇到事物每作機會教育。與飯,就說﹕『汝知道稼穡的艱難,自然會愛惜稻米,那麼往後就不會有斷炊的問題。』見他騎馬,就說:『汝知道它的勞逸,就會曉得怎麼去節省維護它的體力,那麼馬就可以常保健康,隨時可供你乘騎了。』看到他坐船,就說﹕『水能載舟,也能覆舟。民情猶水,君則如舟。』他休息於木下,就說:『木從繩測才正,人從諫諍才聖。』」太宗在殿堂之上這麼講,也是向衆臣做幹部機會教育,要他們在舖展壯志豪情的道路上,如何做人處事,如何愛民惜物;要他們小心,免得被荊棘剌傷、絆倒。
英國公李世勣得暴疾,醫生開的藥方是:鬚灰可治。太宗自剪鬚為他和藥,並親手餵食。世勣頓首出血泣謝。太宗溫顏慰語:「為社稷,不為卿啊。」然後手撫他的背說:「朕求群臣可託孤的,沒有像公之可信。公以前不負李密(前為李密之部屬),朕想今日公也必不負朕的﹗「世勣流涕跪謝,咬指出血以誓。因飲酒沉醉,太宗脫御袍覆之送歸。濃情意誠下,該想到劉備臨終託孤孔明時所言:「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盡忠貞之節,繼之以死乎。」不過以後的發展,確是如此。
林邑(古越南)獻五色鸚鵡數頭,能言。適值冬寒,常引吭高鳴:「這裡很冷,我要回去﹗」不幾天,新羅(現在南韓屬地)獻美女兩人,魏徵以為都不能接受。太宗欣然:「林邑鸚鵡天天哀鳴苦寒,思歸故鄉,況兩女遠離父母親友。」於是,各付該國使者遣送歸國。疏朗的胸襟,引發仁民愛物的歸結;引來遠人絡繹於途的歡聲:「大唐,大唐,美麗的大唐﹗」
御駕親征
貞觀十九年,太宗親征高麗,自將數百騎至遼城下,見士卒載土填塹,竟分其尤重的土於馬上搬運,跟從官員無不爭相跟進,事完。會合統軍李世勣晝夜攻打遼城,血戰十二日始克。續進軍白巖城,右衛大將軍李思摩中弩箭,太宗親為吮出毒血。烏骨城遣兵萬餘援救白巖,將軍契宓何力以勁騎八百襲擊,身陷敵陣,腰中槊,被救而還。太宗自為何力敷藥,並解帶朿其重創,將士莫不感動。何力卻把感動化為雪恥的力量,即躍馬率從騎奮擊,破高麗軍,卒至反敗為勝。這也是太宗以身作則,馭眾有方所換來的勝利﹗
征高麗回至營州,詔遼東戰亡士卒骸骨併集柳城東南,命有司設太牢(牛、羊、豕三牲),太宗自作祭文哀悼:想到多少蹄聲和吶喊,多少生命和鮮血,在煙硝中暗啞了,淹滅了,消失了;想到他們慈母的白髮,春閨的遙望,稚兒的夜哭。眼前只是密密層層排放的骸骨,密密層層排放著親人的掛念。太宗不禁嚎啕大哭,與祭者無不哀號。死者父母得悉,盡說:「我兒雖死,天子與將士都弔祭哀哭,死何所恨﹗」哭聲把千萬活著的人底怨嘆,化育成一種開拓大唐前程的偉力。
太宗自高麗還,太子從飛騎三千人,馳入臨渝關奉迎,適於中途相遇。年初太宗於定州出發時,曾指所穿的褐袍告太子:「下次凱旋歸來看到你,再換穿此袍。」故在遼左,雖然盛夏汗濕全身,也未更換。及秋,袍已穿破,左右請易新裝。太宗說:「軍士的衣服都壞了,朕獨著新衣,這怎麼行呢?何況朕與太子有約在先。」這時,太子進新衣才把舊袍換了下來。太宗與官兵共甘苦,即便一件衣服之微,也可轉換成對士氣的鼓舞,啟發太子怎樣對待臣下的示範呢﹗
諸軍所虜高麗民萬四千口,先集幽州,這些人將賞給軍士做奴隸。太宗憐憫他們的父子夫婦離散,要求有關主管可以讓他們以錢或布自贖為民,所得分給軍士,歡聲三日不息。太宗車駕至幽州,高麗民迎於城東,拜舞呼號,宛轉遍地,遠望塵揚彌天。而幽州就成了這些高麗人競相卜居之地;他們樂於做唐代的子民,樂於成為中華民族許多民族中的一個族群。太宗的仁慈,也替他增加了一派力,一股勢,為這塊大地奔走,為這個大唐的國力勤奮耕耘。
五事而成
一日,太宗在翠微殿問陪臣:「自古帝王雖平定中夏,卻不能服戎狄。朕才不及古人,而成功過之,請諸公坦率各道其故。」群臣:都說「陛下功德如天地,萬物不得而名言。」太宗道:「不然,朕所以能及此的,只由五事而成:自古帝王多妒嫉勝過自己的人,朕見他人的善,像自己有的一樣。別人的品行與能力,不能兼備,朕常棄去他的所短,採用他的所長。人主往往運用有才德的人,對不肖的人,卻恨不得把他推諸溝壑;朕見賢能的人敬之,不肖者憐之,賢與不肖,各用他們之所能。人主多惡正直,所以陰誅顯戮,每一個朝代都有;朕即位以來,正直之士比肩於朝,從未黜責廢處一人。自古都貴重中華,輕視夷狄,朕獨愛他們像自己的家人一樣;因此,他們的種落鹹依朕如父母。你們知道了吧?這五事,就是朕所以成今日之功的原因啊﹗」
不過總的來說,應該是太宗把領導統御藝術化,所開出來這樣艷麗的花,所結出來這麼豐碩的果。@*
(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