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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真是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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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報╱文／Helen】 2008.01.10 02:41 am

眼前的司機先生拿出計算機慢慢按，總共按了四次加鍵，接著發現我早準備好錢，不用再找了，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今天早上終於收到我的法國駕照了，我高興得又叫又跳，這一張薄薄的紙，我可是苦等了兩個月啊。記得兩個月前，我在市政府聽到換駕照要兩個月，當場就快要從椅子上摔下來。兩個月？怎麼需要這麼久呢？在台灣可是隨到隨換，五分鐘就可以解決的事啊。 車票錢我乘法算 司機加法慢慢算 自從來到法國，我每天都在訓練自己要有耐心的美德，因為什麼都很慢，但自個兒著急也無濟於事。比如在拉法葉百貨公司，我面對慢條斯理的專櫃小姐，要求一雙鞋的樣式尺寸，就花了二十分鐘才等到。 還有一次，我搭客運時上車買票，車上沒有收銀機器，但我早已心算好五個人的票價，就等司機先生撕票給我。眼前的司機先生卻很可愛，拿出計算機慢慢按，總共按了四次加鍵，接著發現我早準備好錢，不用再找了，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好像我是天才。我和家人見狀暗自竊笑，心想法國人沒學過乘法嗎？ 在法國沒事千萬不要生病。有一天我牙齒痛，正在慶幸宿舍對面就有牙醫診所，於是滿懷希望的走進去時，心想就要見到可以救我一命的牙醫師了，但櫃台人員竟冷冷的說，最快要一個月以後才能輪到我，當場簡直青天霹靂。 急救專線並不急 求救只好說快死 回到宿舍後，我拚命打電話，期待有一間診所明天就能讓我看診。最後，我只能給醫學院實習生診治，才能隔天馬上看診。如果要看專科醫師，譬如眼科，若聽到對方秘書跟你說，預約的看診時間是幾個月後，不用懷疑自己聽錯了，因等半年以上是常有的事；如果是老人嘛，對方給點優待，等五個月就好。 除了診所要預約的時間問題，我還覺得法國的急救專線一點也不急。有一天朋友打了急救電話，說他女朋友肚子痛到不能下床，只好請救護車來載她到醫院。 可是，電話接通後，解釋了十分鐘，對方還是不太相信，不想出動救護車，朋友只好說：「她快死了啦。」接線員還不疾不徐的問：「她怎麼會快要死了呢？」最後，人終於送到醫院，診斷的結果是胃穿孔。 我還有一個噩夢，那就是每年留學生都要辦理的居留證。面對每天有限量的號碼牌，我寒冬中天未亮就要去排隊，吹了一上午的寒風，終於輪到自己時還得看運氣，若碰到沒有耐心和專業知識的辦事人員，不僅辦事效率差，還每服務完一個人，就要去倒一杯咖啡，再不時和同事聊起天來；到了中午，又是休息吃飯時間。 售票員聽起故事 排隊買票有得等 每年為了一張薄薄的居留證，跑個四、五次是最基本的。因此，當我看到法國公務人員的動作之慢，以及踢皮球般一切事不關己的態度，有時不免會疑惑，法國是不是快要亡國了？ 若在火車站，通常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的趕時間，但在法國，如果未事先買票，可要祈禱排隊隊伍裡不要有長舌的老人。我曾聽到一個老太太，把她要買那張火車票的歷史講給售票員聽，從她要買票去看孫女，到幾年來票價漲價的過程，毫不遺漏的一一敘述。幸好當時我不須趕時間，不然我真的會當場急死。 很多人對法國的浪漫幻想，一參觀完巴黎，就當場幻滅了；尤其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後，需要跟許多公家或私人機構打交道，經驗更是豐富，早覺得「法國人真是浪『慢』」，相信很多人一定會同意我這麼說。 【2008/01/10 聯合報】@ http://ud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