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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19 16:56:50 | 人氣1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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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

◎鵝黃色

坐在我走道旁邊的陌生男人,在意外安靜的車陣裡持續劇烈咳嗽時,我盡量把頭不帶意圖地傾向另一邊,身體裡漸漸有一種敗落的心情,大概知道自己應該也離感冒不遠了。好不容易下了車,進了辦公室才吃完沾了醬油的蛋餅,喉嚨像卡了食物般生硬奇怪,慢慢地整個人莫名地疲軟,伴隨著幾次輕咳。我幽幽地轉頭跟同事說,我可能壞掉了。

我不太容易感冒的。這是真的,一年之中,頂多就感冒個一次吧。可惜,當我這麼當眾宣布後,通常就趕上了那時的流感,整個變成一個咳嗽失聲的病人。這次的感冒在小兒科和一夜睡眠之後並沒有好轉,反而由輕咳頭痛進階成喉嚨疼痛聲啞劇咳不斷,最後我只好乖乖求助耳鼻喉科。

耳鼻喉科診所是一個看似明亮溫和,但是十分凶猛的地方。我在友人的陪伴下勇敢地踏進診所,一進去,掛號小姐便伶俐地幫我處理初步資料事宜,不忘收我一百五十元之後,命令我到椅子那裡坐好等待醫生呼喚。我在充滿消毒藥水味的地方,頓時也不咳了,覺得自己似乎好了,沒有病得那麼重,但醫生立刻呼喚我的名(沒有連名帶姓),我稍稍遲疑了一下,立刻起身應聲而入。

醫生是一個中年男人,以大叔的親切口吻問我怎麼了,我沙啞地跟他報告了幾個狀況,他隨即準備了沾上深色藥水的木條棉花棒,示意第一步要幫我的喉嚨擦藥。「來,把嘴巴張開。」我才咧開一小口,大叔醫生立刻擦藥於無形之中。我在滿眼淚花苦口中,看著他隨即又拿起了通鼻器,說,「接下來要通鼻,不要亂動喔,不然會變成四個鼻孔喔。呵!」我在感覺不到這有什麼好呵的情況下,立即被通鼻機器通了一口鼻,友人站在一旁看我已經無語淚先流滿面,便打斷醫生跟我說,「受不了要跟醫生說。」我好不容易試著要跟醫生說話,大叔醫生倒是搶先說了:「沒事沒事,很快就好了,這裡有衛生紙,擦擦眼淚不哭囉。」才一說完順便通了另一口鼻。

我在哭成爆米花的狀況下,被護士阿姨帶到以薄荷口味清涼消毒喉嚨的機器前。還好這一區比較良善,只需要張口吃吃吹吹滿臉的薄荷物便可。機器一停下來,就轉往領藥處等待。

我在老護士再次親切地呼喚我的名(依舊沒有連名帶姓)下,乖巧地驅步向櫃,仔細地聽她交代的用藥法則,「其中這顆藍色藥可能會讓你想睡,可以的話,先吃吃看,視情況調整。」

回到家,我混著白開水,一一吞了它們之後,果然昏睡了一下午,夢見自己跟朋友們一起用餐(怎麼連睡著都記得吃的),迷迷糊糊中醒來,覺得自己好像應該要去吃點什麼東西。

啃著海洋珍珠堡和海鮮濃湯時,下午三、四點的陽光好清亮,看著行人沒有目的地閒坐著聊,可以這麼浪費一個午後的時刻,大概也只有生病無言的時候,特別能夠感受。●

自由時報-97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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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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