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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20 00:24:49 | 人氣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有個手臂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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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手臂枕頭

三歲的兒子很會撒嬌,每天早上起床前,總喜歡滾到我身邊,然後將我的手臂當作枕頭躺在上面。

有時候我會逗弄他,和他躺在床上一同玩耍,但時間久了,我的手臂可會吃不消。如果我將手臂抽出來,他就哇哇叫了起來;要不然,他也會滾開,再重新躺回我的手臂上。

有時候我會覺得奇怪,為什麼他那麼喜歡枕著我的手臂?難道枕頭不會比我的手臂舒服嗎?於是我開始回想,小時候,我也是喜歡躺在奶奶的手臂上。

那時我的父母都在外地上班,我算是奶奶拉拔長大的。在上學之前,我跟著奶奶的時間,比跟著父母的時間還多。這就是為什麼在結婚後,我堅持把小孩留在身邊的原因。

我睡在奶奶身邊時,因比較小,所以總睡在奶奶和姊姊中間,理所當然的,奶奶的手臂就成了我的枕頭。她有時候連說都不用說,就自動把她的手臂伸了出來,好讓我躺在上面。

那時刻,是我最貼近奶奶的時候,現在隱約記得一點奶奶身上的氣味,像是煮飯的味道、青菜的味道、汗水的味道。奶奶每天都要做許多事,她身上的氣味,都是勤勞的綜合氣味。

有時睡著,我渴了,不想起床,就推了推奶奶,說想喝水,她就起床幫我倒水。如今凌晨睡意正濃時,我被兒子吵醒要喝水,才知當年奶奶多麼疼愛我。

奶奶已不在了,但每當兒子靠在我的手臂上時,我就會想起她的手臂枕頭,它也是我入睡前的慰藉。

【2008/05/19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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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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