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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看媽媽真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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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看媽媽真正的臉

 

【聯合報╱方玄】 2008.05.22 03:49 am

 

 

他從小就是一個乖孩子,白白淨淨的,長得斯文秀氣,內向不多話,見了面總是微微一笑。

 

他住我家附近,媽媽活潑外向,人緣極佳,做家庭美髮兼賣衣服,生意好得很,晚上都忙到很晚才休息,次日中午過後才開始營業。

 

後來我搬新家,沒再見到他。直到有一天,我下班經過警衛室,有人叫「阿姨」喚住了我。我仔細一看,眼前的翩翩帥哥竟然是他。他長大了,也會主動與人打招呼了。

 

由於我每天上下班都得經過警衛室,漸漸地與他有了些簡短的寒暄。他說,他在此工作是暫時的,他不想「畢業即失業」,所以就「騎驢找馬」伺機而動。

 

我覺得他是個很務實的孩子,不像時下有些孩子總是眼高手低。

 

有一次我們談到「媽媽」,他臉上掠過一抹憂鬱無奈的神情:「阿姨,妳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多希望能看到媽媽真正的臉,而不是一張永遠上著濃妝的臉……」

 

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剎那間深深震撼了我。原來,孩子心中最大的願望,只是想要一個「真實平凡」的媽媽。

 

他知道美髮是媽媽的興趣,「愛美」更是媽媽的「堅持」。媽媽從少女時期就上妝到現在,而且永遠「濃妝豔抹」,要她「淡妝」是「萬萬不可能」,要她「完全不上妝」是「要她的命」。他說:「早上媽媽在睡覺,晚上我睡了,媽媽正在忙。」媽媽是個熱情十足、活力四射的人,工作是她的生活泉源,要她「素顏」在家不做生意,是不可能的任務。

 

後來,他辭掉工作,轉到外地打拚,連媽媽那「濃妝的臉」都少有機會再看到了,不知他對「媽媽的臉」,是否仍有期待?

 

2008/05/22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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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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