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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文化】縱橫古今---《水滸人物圖譜》索超 

 

  2008/5/19 | 作者：◎吳桃源／文 陳洪綬／圖

 

 

  「急先鋒」索超是由楊志在北京比武時帶出場的（第十三回），但直到第六十五回才因被擒，降了宋江。可以說《水滸傳》從第十四回到第六十二回的故事中都沒有索超的戲，如此看來，儘管他是梁山泊天罡星三十六員中的一員，其實戲份的多寡已決定誰是主角誰是副角。不過畫家筆下倒不受此限制，只要有發揮的空間，照樣可以抓住每個人的特質表現一番。

 

看這一幅圖，首先索超的神氣與傲氣就出來了。尤其是他站立的姿勢，可謂集武將之英勇於一身。索超的武器是有名的「金蘸斧」，也就是鍍了一層金的斧頭。在第十三回上場時是一柄，到了第六十三回時則變成兩把。

 

無論如何，畫家就得先想像出這「金蘸斧」的模樣。於是在索超頭頂上出現的那枚東西就是此物。看樣子索超的右手之所以不見，恐怕就是繞過去扶持著那柄斧頭。此外，索超披著一身「鐵葉攢成鎧甲」，「腰繫一條鍍金獸面束帶」，如果以正面之姿做表現，應該可以看到獸面帶的紋飾，可惜畫家選擇側面描繪。雖然如此，索超的鐵葉甲還是給人一種威風凜凜之感。到底《水滸傳》中的索超是如何號為「急先鋒」的？

 

「為是他性急，撮鹽入火，為國家面上，只要爭氣，當先廝殺，以此人都叫他做『急先鋒』。」這是第十三回初上場的敘述。那時索超正和楊志比武，鬥得不可開交，以「金蘸斧」對「渾鐵鎗」，五十餘回合不分勝負。接著就是宋江攻打北京城時，索超出戰宋江陣營的秦明，不料為人偷襲，一箭射中左臂，撇了金蘸斧，大敗而回。後再戰宋江軍馬時，又連人帶馬陷入吳用所設計的雪坑中，終被生擒。（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回）

 

如此看來，索超的個性雖急，卻不是因急而被擒，主要還是遭對方暗算。因此索超身為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正牌軍，以其武藝與楊志不相上下來看，宋江要想收降他，除非找武藝更高強的人打敗他，否則就只能智取。 張恨水 先生曾在其《水滸人物論贊》中指出：「索（超）與楊志比武，虎躍龍驤，幾無高下，則其出色當行，諒亦必由楊氏於宋江前屢屢言之，故宋江之打大名，不欲之致李成聞達，而唯生致索超。」此雖為 張恨水 先生之推測，但顯然他認為索超另兩位同事李成與聞達之所以不受宋江青睞，主要原因是楊志上梁山後，一定告知了宋江有關索超武藝高強一事，這才是他被羅致的理由。

 

不過被羅致後的索超在參與打童貫之役（七十六、七十七回）後，很快隨著宋江接受招安（八十二回），其立場和其他軍官出身投奔梁山者都頗為尷尬。最後索超被安排死於征方臘之戰中（一百一十五回），表面上是為國捐軀了，其實是不得不迅速結束索超短暫的一生，以便回頭再寫其他人的結局。

 

看索超上梁山的理由酖酖被擒，和林沖、楊志「被逼」相較，顯然施耐庵寫索超入夥不僅過於輕率，理由也不夠充分。而這樣的寫法儘管是為了創造不同類型的水滸人物，其結果卻是對索超軍官形象的傷害。仔細審視索超的一生，上山的理由既顯不出這位「急先鋒」的威風，陣亡的結局也只能讓人慨歎跟隨宋江的下場有如犧牲打。幸而畫家筆下的索超，還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這就像金聖嘆所說的「雪天擒索超」即暗喻其有雪天精神。陳洪綬的圖既彌補了小說中索超性格描寫之不足，也回應了金聖嘆的細微觀察。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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