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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月娘割耳朵◎連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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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月娘割耳朵◎連鈺慧
 
 刊載日期:2008-06-27  
 

 吃過晚飯後,沿著巷口學校的圍牆邊散步。不經意抬頭,看見天邊一彎新月有點孤單地掛在那兒。
細如鐮刀的彎月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出神凝望,小時候曾被月亮割耳朵的往事忽然如小精靈般,自記憶的盒子裡蹦了出來…。
與往事對望,對釵h人來說常是有喜有悲。這謎般的月亮,留給我的卻是滿心的疑惑,至今無解…。
※ ※ ※
小時候,有一天晚上與媽媽、姊姊在二樓平台乘涼。仲夏夜偶爾吹來的涼風總是格外讓人歡喜。從小我就極喜仰頭看星看月,那晚也陴D風舒爽,也釧]空散發迷人的氛圍,我的心情特別愉快,話也特別多。看到天空那枚細細的彎月掛在那兒,我興高采烈地指著月亮揚聲叫道:「看!月亮!」
正輕聲哼著歌的母親立刻收起歌聲制止了我:「呀!不可以用手指月娘啊!」
「咦?」我縮回了手,一臉疑惑。
「用手指月娘,夜裡睡覺會被月娘割耳朵…」母親說著這古老的傳說。老一輩的人也都是這麼跟他們叮嚀的。
月亮不是溫柔的嗎?為什麼會割人耳朵,這與故事書裡的形象是多麼不符啊!我不解。
弔詭的是,隔天早上醒來,母親為我梳頭時,一旁的姊姊突然叫了起來:「啊!妳的耳朵後面怎麼流血了?」
母親一聽急忙放下梳子伸手撥開我的頭髮一看,隨後喃喃自語道:「咦?真的流血…,不過已經乾了。」
我伸手輕摸耳後,姊姊幫忙抓著我的手指碰觸耳背彎彎的地方說道:「這裡。」
那是種一道長長細細血珠凝固後的觸感。我抿著唇沒說話,想起昨晚母親說的月娘割耳朵的事,心裡有著無以言說的惆悵。
我喜歡的、溫柔的月娘真的趁我夜裡睡著時來割我的耳朵,就只因為我伸手指了她?雖然割痕不深,也無強烈痛感,我小小心靈卻像同時被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記憶仍是如此鮮明,鮮明得就像昨天才發生一樣。
我深知當年不是作夢,也不是幻想。有時,當這件往事浮上心頭。我忍不住會想問身邊的朋友:「你曾被月亮割過耳朵嗎?」
生命中,有些事隨著歲月流逝,我們會逐漸淡忘,甚至遺忘,然而被月娘割耳朵這件事,卻一直是我難以磨滅的記憶。
在人類早已登陸月球,科技發達到令人不可思議的現在,這古老的傳說或雪|叫釵h人笑掉大牙,只是…,我始終無法明白,那一夜,耳後的傷及血痕究竟從何而來? ※
 

來源:更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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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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