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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說不出口的道歉 ◎藍小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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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說不出口的道歉 ◎藍小楓
 
 刊載日期:2008-08-10  
 

 幾年前的我,原本是一個從來不會讓人擔心的小孩。可是,在國二的那一年,我整個人變了。因為當時的貪玩、叛逆,我讓很多人都為我擔心。
國三的時候,我因為恐懼某些人、某些事,而越來越不喜歡去學校上課。
在學校裡的我,不是被人瞪、就是常常聽見某些人故意很大聲地說著我的壞話,讓我感到很受傷、很害怕,所以我選擇逃避那些人。
不去學校上課的我,常常會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裡,有的時候會對著天花板發呆、有的時候會還會用美工刀傷害我自己,我知道我那樣是不對的,可是我還是做了。
我讓關心我的老師、家人,一次又一次地對我感到失望。
我一直很想和他們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可是,我怎麼也說不出口。
最近我常做惡夢,我一直去夢見小時後被丟棄在外婆家,因為哭鬧著要找爸爸媽媽而被打的畫面。還有我長大後回到自己家住,又常常被哥哥毆打的恐怖畫面。
這幾天則是夢見我國中時的班導,在夢裡我依舊還是只有被罵的份,我看見老師他很生氣的在罵我,當時我還被這個夢而嚇醒。
那時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張佳琦,妳會被罵是妳自己活該!」被惡夢嚇醒的那一天,剛好是星期一我晚上要去學校上課的日子。十二號那一天傍晚六點半的時候,我往要上課的教室走去,在要踏上樓梯時,我看見了以前的班導和別的老師一起往我的方向走來。
當時我因為很害怕,只好低著頭快步離去。好在老師他沒有注意到我,這讓我鬆了一口氣說「老師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那個勇氣走過去和您打聲招呼,當然更沒有那個勇氣親口和你說聲對不起。」我看著遠處的老師,小聲地說著。
我最近常常問我自己:「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這個問題我不斷地問自己很多遍,可是我始終沒有答案。
不曉得是為什麼,現在我動不動就喜歡躲在房裡偷偷地哭泣,不敢讓家人知道。也越來越覺得自己很沒用,我真的不曉得自己現在到底能幹嘛!就連我的弟弟現在也越來越不喜歡去學校,這都是我害的!是我先做壞榜樣讓他學,讓爸爸媽媽又對我們再次感到失望。
每當我看見他們臉上失望的表情,我就更痛恨我自己一次,痛苦的讓我好想大聲地和他們道歉,然後放聲大哭一場……可是,哭又有時麼用呢?
每次都是我去聆聽別人心中的痛苦,然而現在我卻找不到半個人來聆聽我心中的痛苦。只能無助地一人承受著那些壓力,讓自己漸漸地失去十八歲孩子該有的快樂與笑容。在我面無表情的臉上,只有那對什麼都感到絕望的眼神。我是不是病了?我不曉得,我只知道我已經開始放棄了我自己。
不過呢,我卻從來不會讓身旁的熟人看見那樣的我,因為我不想讓大家看見真實的我是這麼地不快樂。
現在,我只希望我自己有一天能鼓起勇氣,親口對他們說出遲了很久的那三個字「對不起」。※
 

 

來源:更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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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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