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回到台灣,居住在背對茶園、右邊有樹林、左邊空屋、正面蘆葦地的屋子裡。
那天,見到著黃色僧袍的人來採茶,才知茶是出家人種的,便落坐樓梯上,下巴貼窗望到出家人騎著摩托車離去。「種茶的僧人」烙印般擾了好幾時日才退。
一旁林樹長得可快,個把月枝條都伸到牆邊上了,螞蟻就這樣爬入屋子,拿了剪子剪去樹枝,香茅油兌水拿去噴,螞蟻暫時絕了蹤跡。近日香茅油味道淡去,枝條抵牆,螞蟻又爬入窗來了。
窗前那片蘆葦原以為是雜草,入秋抽了花才認出是蘆葦。想,面對這片空曠,到底是奢侈還是寂涼?
於是,清晨醒來就推窗看它;落日時分推窗看它,看了個把月,開始冀望好好獨享這片蘆葦後,一旁空屋再賣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