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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轉眼之間】 如果還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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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轉眼之間】 如果還有明天 
 
  2009/3/3 | 作者:楊錦郁
 
  一直都很喜歡已逝歌手薛岳的一首歌〈如果還有明天〉,偶爾在人聲喧嘩、熱鬧的市區裡,一聽到這首歌曲的旋律,我很自然的停下了腳步,眼前浮起了他的面容,耳邊響起他流行搖滾的演唱風格,口中便跟著唱出:「如果還有明天,你想怎樣妝扮你的臉,如果沒有明天,要怎麼說再見?」

薛岳唱紅這首歌時,正和肝癌末期搏鬥,三十六歲的他,青春正盛,對未來仍有許多憧憬,但病魔來勢兇兇,因此他在最後的一場演唱會以這首歌向聽眾道別時,斯情斯境,格外另人動容。而薛岳終於還是走了,只留下演唱的遺影,令人無限懷想。

想到薛岳,總不免會聯想起另一首歌〈恰似你的溫柔〉的作者梁弘志。著名的音樂人梁弘志曾經寫過多首好聽的歌曲,其中的〈恰似你的溫柔〉經蔡琴深情的演唱,成為大眾耳熟能詳的經典情歌。

記得就在五年前的這個時節,一些文化界的朋友受邀前往佛光山賞花,我們搭乘了兩輛小巴上山,梁弘志正好和我同坐一輛車,他單獨坐在最後一排,話不多、人很誠懇。除了遊山賞花,我們幾隻「早起的鳥」還在隔天清晨的五點多到後山的普賢農場泡茶聊天。

回程時,他在車上送我一片他簽了名的作品精選集CD。回到台北後,有時候晚上得空,我便會播放這片精選集,他的曲風溫柔如風,似乎能穿透心靈最幽微之處,熨撫我們內在的傷痕。

過後不久,突然從報上讀到梁弘志得了胰臟癌的消息,看到新聞,我的心跟著揪緊,畢竟曾經相處過,所以對他的病情似乎更能感同身受。接下來,報上不時有他抗癌的訊息,雖然他很努力,但病情似乎不是那麼樂觀。還不到年底,他便離世了。面對這最後的結局,我怎麼也很難相信,不過就在幾個月前,大家還在山上喝茶,那時候的他神采奕奕,一點也看不出任何病灶,怎料生命已接近尾聲。

正因為下一刻的事難料,所以有些事情不免讓人措手不及。我有一位朋友,提過她的一段自身經驗,她說有一次陪著妹妹去做乳房健檢,醫生看到在一旁等候的她,便對她說,既然已經來了,不妨也順道檢查一下。檢查的結果她妹妹沒事,她卻發現了乳癌,但也因即早發現,讓她得到妥善的醫療。

未來無影無蹤,但又無時不影響著我們,我在學校上存在哲學的課時,老師提到了一個「未來導向」的觀念,因為有未來的念頭,所以會影響我們現在所做的決定,當我們想要有更好的未來時,現在必然會很努力的生活,以期達到目標,這就是未來導向左右了現在的我們;但是如果我們的生命還有兩天,「你們將要如何度過呢?」老師提出了問題,然後也率先的拋出答案,「我要和心愛的人安靜的度過這兩天。」

有了未來的想法,更可以助我們釐清很多事情,去年我有一次機會到敦煌參訪九天,在這之前,因工作難以抽身,我已三年多沒請過長假,更沒出過國,心裡雖然十分想去,但又不知工作要如何調度,後來我念頭一轉,心想,如果我的生命來日無多,留在辦公室絕非我的首要選擇。於是便毅然飛往甘肅,因而有了一趟非常豐收的旅行。

如果還有明天?我們當然要正面迎向;如果還有兩天?我們會更清楚該「放下」什麼,並慶幸一直充實的生活著。時時對自己提問,在取捨之間,便清朗起來了。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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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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