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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檸檬的滋味】 檸檬樹上的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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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檸檬的滋味】 檸檬樹上的一堂課 
 
  2009/8/3 | 作者:鐘倍賢
 
  晚飯後,想喝杯檸檬汁解膩,走向置物架上的蔬果籃翻找,卻遍尋不著檸檬的身影。

心裡疑惑著。沒有檸檬?

家裡一直是好多檸檬的,都在廚房的置物架上滾來滾去,因為蔬果籃裡裝了太多水果跟蔬菜,滿了被擠出來的,就會在置物架上滾來滾去,而會在置物架上滾來滾去的,就是最沒人要吃的,否則早早上岸被吃進肚子裡了。

檸檬是家裡田地種的,鄉下地方,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田地,年輕人進城市工作,留下來的老人家就在田裡務農,打發時間也讓身體活動。以前是祖父在耕種,小學時代還真的都吃自家田地長出來的米,收成時,金黃色還沒脫殼的稻米要曬曬太陽再收起來才不會發霉,要吃了才送去脫殼。收成完也會特地開車北上,給姑姑們送上幾袋祖父的辛勞收穫。

日子一天一天過,也十幾年過去。祖父去世了,父親也來到一個可以退休的年紀。時間多了,也開始耕種,種花種菜、養雞養狗。

先開口問了母親,她回答:「哦,都壞了,前陣子清空當廚餘處理掉,浪費啊。」又轉頭問父親,因為現在田地歸他管,田裡有一棵檸檬樹,所以家裡才會無時無刻有檸檬滾來滾去。好久了,存在年代已不可考。

「沒有摘檸檬嗎?」他回答:「哦,檸檬樹死了。」「死了?」我驚呼。「怎麼會死了?」忍不住追問。

父親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可能都沒在摘它,就死了。」

「怎麼會死了……」我真的很震驚,口中只能反覆吐出一樣的問句。

父親看我追問,就解釋著說:「會啊。樹仔也是有感覺,因為我看你們沒有在吃,籃子滿成那樣再摘回來就沒地方擺了,就也沒再摘,就讓它過熟了掉到地上,它看到自己落歸土腳(掉滿地),可能艱苦(難過),就死啊。以前有固定在摘,就活得好好啊。」

聽完父親的解釋,我突然一陣感傷。陪伴了我們這麼久的檸檬樹,因為感覺不到自己的被需要,就這樣孤獨的死去了。這好像人的寫照,被關心被照顧被在意的時候,就會越有活力越想表現得好;不被聞問的時候,就低落就悲傷就意志消沉。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忽略掉好多事情,這一次忽略的是檸檬樹,那下一次呢?存在身邊的人事物啊,是不是總是這樣子不以為意的忽略掉,然後才後悔莫及呢?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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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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