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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16 21:31:42 | 人氣1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站在秋天裡,守候著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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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秋天裡,守候著你的到來

 

我早已知道秋在我的淡漠中無聲無息的來臨。然而我依舊不願睜開眼睛看一眼秋天裡的景緻。因為秋天早已不是我眼前所展現的景現了,它變得城市化,變得大眾化,也變得普通化。秋它只在我的意象裡。呈現在我眼前的景緻那是再也不會有著深刻的變化了。


它如一個做古的老人般就一直那樣地凝立於季節的枝頭。遙看世間的紛紛擾擾,情情愛愛,吵吵喧喧。我早已厭倦了,我早已看透了。我不再需要季節的更迭來提醒我歲月的苒荏蹉跎,我也不再需要歲月的流失來告知我生命的漸逝。
  

 如今的我是站在秋天的路口。雖然不會關注秋的意緒,但我那經年累月所培養起來對自然萬物的敏感纖細也已知之。我凝立於秋的門檻,遙望那秋的盡頭可否有你走來的身影。只想守候在這個你必經的路口來將我帶離。


我不知道我在心裡這樣祈禱的時候,你是否也會這樣的想著。但我知道我是真的想離開這個守候的路口了。我輕輕的告訴秋風秋雨秋葉兒,我依如它們般的寂寞僵古蕭瑟淒清。我曾經陪伴了它們漫長的時光,我曾經望盡了那遙立的風姿,如今它們都在撲撲簌簌地尋找著靈魂的歸宿。我也很累了,我也想尋找我的靈魂歸依。


這樣輕輕說著的時候,風從我的身邊呼呼地飄過,回過頭來扯起我的一鬢髮角,便倏地而去。似乎它在經過我的身旁時感知我心魂深處那份比它還要枯瑟蕭索的嗚咽。它拍拍我的身,撫撫我的發,滿是愛憐地走了。它有它的約期,它與草兒,葉兒都有著一份致死不癒的約期,那是一份永生永世的相伴相戀。因而它很是蒼茫而沉重又匆忙地走了。只是回首凝眸,我卻是它遺留在路口的那一抹落漠的影。


我想著,等到葉兒飄來的時候,我是否會在這個路口睡著呢?因為我實在太疲倦了,我想睡,好想好想睡一覺。可是我的棉被在哪兒呢?葉兒那時便悄悄地蹁躚而至,將它們一枚枚地疊堆在我的身上,給予我憐惜的溫暖。我很是感激的將葉貼於丹田與心口處。

我知道葉兒也是可憐的,只不過,它還是比我要幸福。因為它有了歸期,它不用再守候,不用再搖立於枝頭眺首而盼。於是,撲簌簌的全都撲在我的身上,為我留下了一份美麗的念想。我是個念舊的人,我也是個念情的人,所以我會記得,會念想它們,會在夢里為它們祝福祈禱。


當我睡著時,秋雨似那淒婉幽咽的琴聲敲打在我的夢裡。那時,我在夢裡深深地念起那份淒切潺潺的音韻。我在想,還有誰比我更加的難過,更加的傷感呢?我為它流下我那不多的淚水,我是個不安的女孩,我希望它是安穩而踏實的。所以我輕輕的夢囈著,要乖乖的,別傷心,別難過。然而,那淅淅嗚嗚的聲音總是那般的纏綿通透。

輕輕的不至於很突兀地響在我的夢裡。我疑惑,這聲,這音,這韻,是浸潤於骨子裡的一種淒惶與蕭瑟啊!誰能這樣透心透髓的憂傷呢?
  

 唉,我輕輕的嘆息。吟吧,也是一個孤獨的孩子,也是一個不知足少安全感的孩子。就讓我在夢裡陪伴你好了,在我等待著路口相伴你的脆弱與孤寂。

可是,我全身卻越來越冷,越來越冰,我的氣息也越來越弱。我想將我弱弱的溫暖的氣息散發開發,供你依靠,撫你溫存。可是別走開,我想有人陪伴著,我想有心魂可供休憩。在我安睡時,輕輕的告訴我,這個秋天的路口是否有人來……


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很緊窒很窒息的一腔懷。在風兒來臨時,便綰起了我淒迷的情。我當乖乖巧巧的輕吟,守候。
那時,我是一個很沉默很沉默的女孩。我的名字是空中的那一縷雲氣,當然雲氣之中暗藏我生命的氣息,僅管很弱很弱,但我很滿足。因為我是來自三月的那絲春光瀲灩的清香,我有著贏弱但很純淨溫柔的氣息。


我一直都無所思無所念的在半空中飄飄若仙。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將會消逝於秋,我也不知道我的生命是與水結緣。所以當我在初秋在深秋遇上那個名字中含著水的男子時,我的生命便會徹底的蒸發掉。那股弱弱的水氣會淨先湧現於那個男人的血液中。
  

 在夏將完,秋將來時。我無意識的潛意識知道了我的生命的寓意。那在呼呼風聲裡輕吟著我的生命。我說我是那一縷飄浮的水氣,無根無萍,遇風則飄,遇水而化。那時我還不懂得生命的消逝便是靈魂的歸依與重生。我很是無知無覺地披著那縷夏末的藍裙翠衣,裙裾飄飄的似凌波仙子。只是很疑惑的感知身體越來越輕飄,越來越瘦小。


秋來了,那絲清寒的風將秋的氣息帶來了。於是,我披上了秋的清寒衣袂。開始搖立枝頭無意識的期盼。我越來越清楚我的生命即將消逝,我越來越知道我生命的贏弱與短暫。


那時我總會做夢,總會夢到我已飄到了草葉上,葉片上,和著雨水凝成一粒晶瑩清亮的水珠,露珠。呵,可是我在空中飄的時候,我總是想往著那草葉上珠兒的幸福與踏實。我忽略了它的短暫更是稍眾即逝,我只看到它們依偎在一片細細的草葉上,一片若大的葉片上,滿以為那樣的生命便是幸福溫暖且踏實的一種人生了。所以便總會想,總會夢。於是,夢便可成真。


然,我最初的意願是想投進一泓清潭里。因為我一直覺得秋天裡的清潭是最為幽深與玄妙的,所以我極力的想將我的生命飄到那有著幽幽深潭,萋萋芳草的地方。那樣,我的生命便有了完全的歸依,我的靈魂便有了安放的處所。


可是,我在秋的清淺懷抱中無知無覺的癡情守候時,我不知我的生命早已在前世便已續給了一個生命中帶有水的男人。

那人會從一棵大樹旁經過,會走近秋的繽紛絢麗與滿目蒼茫中。那時,風起,葉舞,花落,我這個小小的生命便會跌落在他觸手而伸的手心深處。只是那時,那伸出的一雙手是接那片片旋舞的葉兒花瓣兒,而搖立梢頭的我便在猝不及防中隨葉兒一起飄落於他的手心。那是我的命,那也是我的時。似乎冥冥中,我便是以如此的姿勢以如此奇妙的巧合情景殞落我的生命,嵌入我的心魂,尋找我的歸依。


我實只是一個小小的可憐的生命罷,在秋里如葉如雨如風般的淒惶又多情。我那麼漫長的守候只是想守候我生命的歸依,如秋里所有的生靈般最終載入一個懷抱,置入一所安放地。


在那兒,或是殞滅,或是重生。我小小的心一直幻想著,如果我跌入的那雙手是溫暖的,遒勁的,有力的,溫柔的,我便安之若素地躺在它的懷裡,聽它血管深處血液汩汩的流動聲,我便可以得到安歇再重組我的生命。如果我跌入的那雙手是枯索的,顫抖的,疲軟的,幹瑟的,我便用我的生命之體靜靜地浸潤它,直至它溫暖沉穩深厚起來,直至我的生命徹底的消逝。


如此,我的一生便是從春天開始,踏過春的溫柔浪漫,走過夏的葳蕤翠綠,守候秋的蒼茫荒寥,走入冬的淒厲幹瑟。生命便不再是我那原始的春的婆娑瑩潤旖旎的生命,我那纖瘦贏弱的生命便也會如時的共舞一場生命的序曲,將生命帶入太古的永恆亙古中。還我一腔的幽情,鑄我一腔的熱血,凝我一腔的癡情。


我守候,我也依然等待,痴痴淒淒。
秋的門檻,我漠漠的神姿;秋的路口,我落落的身姿。只為守候你的到來,帶我離開,尋我那生命的歸依……

 

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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