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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n:昨晚網路出毛病,後來都上不去。報告的進行呈現膠著,有點麻煩。
Mao:是該裝寬頻了。
Sean:這裡不流行。說真的,比較起來,澳洲比較像個社會主義國家。消費行為在這裡不太熱絡。
Mao:呵呵!我才剛逛完三重夜市,買了幾片盜版cd回來說…論起消費行為,這裡簡直可以用荒謬來形容。
Sean:有時候高度資本主義的東西,流行動向,在這裡沒有太大作用。其實很多歐洲國家也是如此。澳洲人的價值觀非常樸實,有點出乎意料!有時我不想用島國性格形容台灣人的功利主義,但是那是事實!或許天然環境的優勢讓他們普遍對物質化的事物較漠然,這邊的人除了運動、就是喝酒。仔細觀察,香港人的性格跟台灣人就很類似,他們是極度資本主義化的一群。
Mao:或許吧!風氣之養成是日積月累,很多時候非個人所能決定。可能的話,應該要出國見識見識,總是聽人家說國外怎樣怎樣…距離遠點,反而更能對國內所發生之情事有客觀論述。
Sean:我覺得看看就好,一廂情願認定國外的月亮較圓不是好事。
Mao:我可沒這樣說!不論在哪裡,根總是在這。
Sean:其實出國這陣子,讓我思考了東西文化的差異,那種隔閡感在國內是不曾感受過的。即使我之前自認為思想已挺西化了,東西方的價值根本是兩回事,即使我們在表象裝得再洋化,我們思考模式依舊是東方式思惟。我總覺得東方人少有平權的觀念,也習慣泛道德化的思惟。關於這點,我們難免都會不經意的表現在言行中。西方人除非是很堅定的教徒,他們普遍不泛道德思考,公正平等也是他們普遍的觀念。
Mao:台灣人講倫理輩份,可是又處處充滿商機,這之中難免有盲點及矛盾。例如下一屆總統大選,國民黨到底該派連戰還是馬英九出來當總統候選人?。唉!起碼我有時候就會被這種道德窠臼所套陷……事實總需親身探索,流於口舌之辯不是好事,這我不能否認......
Mao:我問你,你在那裡曾出現與生活脫節的情形嗎?我有個同學準備出國,她說她一直很怕「失去生活」,那已經不只是如何自處的問題了,而是關於食衣住行方面的整個脫節。
Sean:有,當然有,但那跟文化隔閡感的關聯不太大,那是個性問題。當然,還有期待與現實落差的問題。但是我已不太奢求,有時靜靜看書看電影反而是享受。你說到你那朋友無法生活,是否恐懼面對全然的文化隔閡?若是如此,國外勢必會給人這樣感覺…這裡可是沒有午夜場電影和夜市。
Mao:還有可以秉燭長談的朋友.....果然是Sean。如果是我可能會瘋掉吧!我還是喜歡群體生活。
Sean:其實東方人都一個樣,表面是一套私底下一套。澳洲人的行事作風還真的太直了,直到你會懷疑他們的智商。有回我去買相機鏡頭,買不到我要的型號,老闆還很熱心的告訴我去哪家店買。在台灣我搞不好被群人圍住,強迫推銷囉.....
Mao:真是個天堂,童叟無欺。
Sean:未必。在某個方面看來,太沒競爭力,人人都與世無爭,日子過得懶洋洋。他們的知識份子也就不太有什麼雄心壯志想來改造現狀的願景。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東方知識份子的道德包袱。
Mao:呵呵!講得挺好。知識分子總是抱負理想,被視作浪漫是無可厚非。
Sean:說真的,這裡的文化活動未必比台北熱絡,而且就算有層級不是太高(如歌劇,古典樂)就是太地方性(如原住民活動),要不然就是很次文化的:如銳舞(rave)文化。這些東西都離我很遠。我想盡人事聽天命了...抱持理想是好事,不過現實往往更為殘酷不堪。搖頭丸知道吧?反正就是一堆人嗑藥跳舞,研究電子音樂,所謂e世代的文化,唉~那種次文化我挺反感的。台灣也不少人興這一套,一味隨波逐流、跟現實脫節。(看~~我的泛道德思惟又出現了!!!)
Mao:現在還有搖頭沙,比鼻屎還小粒,藥效卻比搖頭丸強。
Sean:我不用泛道德化的立場看吸毒這事,但是蔚然成風把它當成種時髦,心態就不太好。像『破報』就有陣子學外國在那喊大麻合法化。
Mao:『破報』.....所謂的「文字藝術」工作者吧!
Sean:算了吧!我覺得他們只是一群當初在學院不成氣候啃讀國外左派理論的小知識份子。他們的文章像是直接翻譯的文章,那個總編輯叫黃孫權來著,之前在地下電台搞個節目,說實在,內容很貧乏!
Mao:小上廁所,等我一下!
Sean:沒問題!
Mao:ㄚ!解放的喜悅是無所遁形的。馬桶.....真是我的良師益友。
Sean:我忘了之前談些什麼....
Mao:呵呵!我也忘了。剛剛網路塞得跟鬼一樣。
Sean:好像每回都跟你一起批評很多事,這樣算不算憤世嫉俗?
Mao:誰曉得?我是在幹醮!不是在批評。
Sean:哈~ 你這樣的反應算是憤世嫉俗了。我覺得你和很研究戲劇的人未必臭味相投。菁英不是罪,但是擺菁英姿態自溺就有些討厭!在這點,〈濁水溪〉那票人可真是奇耙!
Mao:是阿!令人哭笑不得,這幫人真是...
Sean:〈濁水溪〉很惡搞,但是他們的惡搞很自覺。雖然他們總是用不著邊際的話來搪塞說:「自己是敗類,垃圾沒內涵」,其實他們是一群刻意強調敗德的知識份子,他們跟故作高雅的菁英比較起來可愛多了!
Mao:那些菁英寧可去聽那種打嘴炮的相聲,或者看好有氣質的豪華歌舞劇,也不會想聽這類音樂的。
Sean:我偏偏很喜歡他們,因為實際看他們表演很多次,知道他們是什麼料。他們一直崇尚台客文化。很低俗沒錯,至少在這點他們的音樂言行很真實,跟現實的台灣搭得上關係。
Mao:請他們來搞劇團一定很好玩。
Sean:他們搞過劇場,看了快吐血~~劇名叫作「水腦阿智的一生」。根本是胡攪,還有次搞到觀眾都看不下去,他們還沾沾自喜。所以我從不把濁水溪看成音樂團體,他們是個獨特的次文化表演團體。「音樂」?劇場是幌子罷了,這其中更無關藝術。我哪天該把濁水溪大學時的宣言po給你,簡直是太具顛覆性了!
Mao:他們是名副其實的行動樂團,卻無法獲得大眾認同,實為遺憾!
Sean:原住民最屌?老人走失?紅龜粿子?從他們的歌名就知道這樣的作品音樂性很低俗,卻很有文化。當他們不是小眾,他們在文化的戰鬥立場就喪失了!我知道有隻叫「交工」的樂團也不錯,我聽過那主唱沈懷一之前自己錄製發行的cd。學哲學的,性情中人一個。他們是時代環境的必然產物,如果沒有當年解嚴,學生運動、社運,八成不會有濁水溪。那票人是很當年民進黨在野性格,他們很早就敢喊台獨了。
Mao:台獨.....好恐怖!一聽就脊椎發涼........
Sean:現在台獨沒有市場。沒辦法囉~誰叫台灣人的人文教育失敗,完全實利主義,連國格都太不顧了,只求溫飽苟活。
Mao:要不然叫你回來打戰要不要?
Sean:說真的,不是情緒化的。如果打戰可解決問題我願意。
Mao:會比當兵還苦哦!
Sean:雖然我終究覺得戰爭是下下策,當然苦,不過世事難料。搞不好我讀了半天回家碰到打戰,戰死也不一定…哎~台灣的前途真的是如此黯淡嗎?我還是相信有轉機的。
Mao:是嗎?領導者都這般模樣了……
Sean:不曉得,我總覺得風水輪流轉,歷史的定律。現在看似大陸享有一切優勢,但搞不好哪天就像前蘇聯,東歐一樣一夕解體!
Mao:說實在的!從軍可不是件好受的事。比起這種類似夏令營的軍旅生活,戰爭真是件恐怖的事。
Sean:畢竟跟國民黨,民進黨,新黨,親民黨比較起來,中國共產黨是個真正禍國殃民的政黨。我必須反中共,站在歷史、人權的立場,站在兩岸局勢不明的立場,而非民族主義的立場。
Mao:唉!還是等你先回國內再說吧!我覺得我是不由自主的人偶,只能在有限的自由發展中求得真正個人意願的自由。
Sean:我不會把我的政治立場帶入我的藝術,那沒有意義。我之前跟John rock聊過,他覺得我很消極,我回答我是消極中的積極。看來你竟也快成了消極中的消極份子了!哈!
Mao:和女人待久了就會有這種副作用,文弱、氣衰。
Sean:別這樣說,我也和女人一起,我反而變得強悍了些。不過我還是喜歡和男人溝通,女人的思惟~~~不解!
Mao:我說在這種女人班級裡,你講話會被當作是在放屁,她們比較喜歡談些柔情小調。對他們講,高蹈激越的言談是不必要的,她們認為這種理性太過刺激且不貼近人心。
Sean:難怪~~感性?不,那很多都叫拿著感性的晃子行濫情自溺之實。我不得不言重些。真正感動的東西不是小情小愛吧?小情小愛沈澱成親情還比較令人感動。我見識過了....部份女人的腦袋裝著相同的邏輯。我有個同學就是這樣,整天轉寄那些心情小品,見到我只能談她男朋友,談星座,談性向。
Mao:沒錯!就是這種女人。還有另一種,就是自恃甚高的文藝女青年,不過並不多就是了。
Sean:好比迪斯尼的溫馨兒童電影和溫德斯的電影,後著看似硬梆梆,其實感情的意蘊後者深刻多了!你有沒有看過林區最近兩年的電影?那才是真正感動....
Mao:「史催特先生的故事」嗎?
Sean:對,有點訝異林區會拍出這樣精緻的電影。其實比起來,男性的老成事故較有說服力。我只在情感上不賣弄怪誕,卻偏向人文色彩的精緻。這部片非常淺顯易懂,但它真的和林區以往的電影不一樣,它有股獨特的詩意,攝影更是棒透了!
Mao:挖靠!書華,你的性格偏頗已經無形中流露無疑了!我還沒看,本來想看的,結果適逢期中考。後來連錄影帶店也租不到。更!鳥地方。
Sean:把我說成男性沙文好罷~反正我認為我不是,那只是我基於客觀觀察的一些主觀意見。女性,普遍來說,和我們年紀相當,背景相當的女性,在整體智性上不會有太多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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