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VODKA滑下,灼熱逐漸擴散在喉嚨,她咳了幾下,眼淚便因不甚舒服而一併落下。她告訴自己她是不想哭的,沒有多大理由哭泣。
早就提醒自己,下班回家時該買幾瓶沛綠雅,好和VODKA一起使用。她就知道她又會裹著被光著腳在月光下想念他;她就知道她和他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曖昧。偶爾他會貼在她身邊嗅著她剛抹上的香氣;偶爾他又會五指滑動在她的肩上。她是該煞車的!在這樣的舉動中。但是,她突然是歡喜的,甚至希望他能延續下去,雖然她和他只是朋友。近來,她的話題更是頻頻圍繞在他的身上,她知道自己已經有點癮頭了,對於他的一切。但是,她想,她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她看了一眼VODKA的酒精濃度百分之40,「酷!」她想,這樣混著鹽巴喝下肚的姿態真是酷!她發覺自己近來常喝酒,不同的酒、不同國度裡的酒。只是這一次VODKA的酒精濃度是烈了點、危險了點。
對於這樣的感受,她開始憂鬱了起來,該給他一點暗示嗎?而這暗示是兩人都該抽身離去還是大家就讓感覺持續。她和他曾經都對對方太過誠實的說清了自己在愛情中貪婪的姿態,而愛情向來不都該是有些小奸小詐的嗎?她覺得!所以,這樣的愛情是否會太過危險?她思考著,但沒有人可以給予她正確答案。
她開始想念他,酒精成份百分之40的VODKA已無法抵擋他身影的入侵,腦中竟滿滿是他。她不相信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這麼肆無忌憚的想念一個人。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可以掌握住自己的,但如今,卻一步步往深淵中走去。她想,她再也不瞭解自己了。好像她就快要不是她了…。
她常問自己。她或許是愛著他的,也或許是不愛他的,更或許只是兩個各自寂寞的人利用這樣的關係來填補自己的寂寞罷了!她真的常問自己。
當一切都呈現出最迷惑的一面時,她是受不住的!她突然覺得是該主動為自己做點什麼的!於是她忘了自己口裡還吐著酒氣,臉上的粧也早因淚水而糊掉了一大半。就這樣匆匆的出了門,直往有他的方向邁去,她是真的再也受不住了!自一個溫暖的地方出來時,她渾身酒氣、熱哄哄的身子在空氣中更是另一種兩極化的感受。而這樣空氣中的冷與體內的熱只會更加深她對「明確感」的決心。
按下他窩的電鈴之後,她倒開始慌恐了起來,腦中有千百種的假象一一上演,怕他要她、怕他不要她、怕他…也怕自己。
而門,終究打開了!
當一切影像再度漫上腦中時,呼吸聲提醒了她的存在的感覺。彩色的影像像成人電影般的在腦中一格一格的播放。她躺在床上,和他。以這樣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他頭頂上的黑髮。除此之外,她還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在她的腹部上跳動著,和她的心跳聲是不契合的。她靜靜地聽著他的呼吸聲混著腹部上的心跳聲,她問自己,她究竟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她一進門,他眼中流露出的傷痛是衝著她來的嗎?那慾火是為她點燃的嗎?
他翻了身後又沉沉睡去,她腹部上的心跳聲瞬間失去了感應。她想,她終於得到答案了。看著他沉睡的軀殼,連吻都沒有!她急促的心跳聲彷彿像似停頓了一般。心,是冷的。體溫,也是冷的。
那一個月亮高掛的夜裡,她離開了他的身邊。在離開的霎那間,她才發現兩個寂寞的靈魂再怎麼擁抱一起,都只會更加地讓身軀發冷。而這冷,又豈是荒涼可以形容。
剩餘的溫度,其實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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