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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27 09:51:21| 人氣39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ゆめ─憂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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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花蓮港的石岸。深夜，遠方船桅斜錯的黑影與亮橘色漁火點點，陪伴我戍守站哨的冷清。站在小小的站亭裡，肩背著槍，忖度著今夜會有一梯準備搭船的花蓮子弟，出發到外地受訓入伍。到時又是另一番送別傷感的畫面了吧？

　　走出站亭，開始有稀稀落落的人緩步而至。中年而面容慈靄的女士前來問話，描述他兒子是怎樣的長相、身高、特徵…「請問你有看到我兒子嗎？」這位女士有點眼熟，在我來不及思考出她的身分前，我已先行回答：「沒有耶。嗯，你要不要到路那頭過去的別館裡去問問看。他也要準備上船，應該不會走太遠。」

　　而後陸續來了許多送行的家長，和樣子尚且青澀的年輕人。從路到石岸往下銜接的木造階梯步道，Ｊ也出現了。站在我眼前，Ｊ的眼神裡是一種我從未看過的憂傷的眼神。一種也許是愛情小說裡總為少女情懷所深深吸引的憂傷的眼神。港口的人們，不斷穿梭在我和他四目相接的視線之中，相視無言在當下是種極喧囂的沉默。

　　為什麼我會這麼剛好的被派任駐守在Ｊ的故鄉？為什麼Ｊ終究還是知道我的去向並且來看我？

　　面容慈靄的女士回來了。「我還是沒有找到耶。你有印象看到他剛剛來過嗎？」我終於想起這位女士的身分。「妳是前面馬路過去那所學校的老師對不對？」「對啊！你怎麼知道？」「老師，你兒子知道自己要出海受訓，應該到時就會出現的，不要緊張。」…雖然終究還是跟這位女士攀談起來，而維持與Ｊ之間的安靜，交談之間還是會忍不住偷看Ｊ幾眼。Ｊ憂傷的眼神持續閃著我讀不出的光芒，身影也慢慢的退到木造階梯上，定格。女士自顧自地聊開了，喋喋不休成了這時凝結氣氛的背景音。

　　瞬時之間，我才驚覺，Ｊ憂傷的眼神裡和遠去的身影，在在提醒著我們之間就要永遠分離。果然是一番送別傷感的畫面。只是，Ｊ和我也成了這畫面色彩鮮明的插曲。

我要檢舉
台長：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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