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写了小说以后。
脑海里常常涌现与原来已写的段落面目全非的改版,另加的许多元素像呵出的一团团热气。想抓住。却不可能抓住。
手不停使唤地写,字一个比一个难以辨析。
所有构思就如同搅在一起的梦境。面目全非。
鼻子透不过气。口在大声地喘息。
感冒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会觉得疲惫。连看一本平日最爱的杂志也提不起往日眼冒绿光双目凝重的精神。仿佛风一吹就倒头大睡,雨一下就双耳不闻身外事。雷一劈就当翻了个身。
鼻子完全失去了换气的功能。全靠嘴巴在底下苟延残喘。
如果说一把年纪了就是重重感冒都无所谓。但是现在正值放假的大好时光,青春来不及迸发,在蠢蠢欲动的年纪——你叫我现在在床上躺十分钟我都会龇牙咧嘴脑瓜放空。
毕竟时间不是这么浪费的。
随着呜咽成性的鼻子,我的脸开始垮下来成失魂落魄状。如果你现在在我眼前挥动五只手指我都会喊“一”,你放个香蕉在我手上我闭眼呻吟两个字“苹果吗?”
噢。是三个字。
记得拿起纸巾擦点什么,但想半天“我拿纸巾干什么”。
我想。这就是动物与人的差距吧。
一个患感冒的人,跟动物平行了。
这些天外面一直下着朦朦胧胧的春雨,但偶尔从窗缝挤进来的风却告诉我天气依旧是冬季的天气。
一切宛然停顿在水结冰这个物理反应之中。
听说湖南那边的雪已经不是人们描绘的那种娇娇嫩嫩一摸就融的美了。而是横行霸道上窜下跳堵了车停了飞机坏了火车砸了电杆子的恶魔。
但愿这是我听过最悲惨的童话故事。
今天去了书店。
书店永远是宁静的天使化身。它能使每一个路过的人心存感恩地微笑。即使在笑容的背后是暴风雪的新闻席卷整个华夏的频道和网络。
我在挑笔记本的时候捂住了嘴。
因为我怕我的咳嗽会影响到旁边小妹妹专心致志地选同学录。更多的是怕引来大堆人的关注。
忘了给眼睛滴点曼秀雷敦结果酸涩了一瞬。庆幸没有镜子立在我面前。毕竟我讨厌别人翻白眼。
那么,我怎么可以翻给自己看呢?
雨下得无尽。安静的台灯下,蕾丝的手袖在皮肤上烙出影子。一圈一圈。干燥的喉咙。
从日历上可以看见一月份已经到了尾声。
冬天。春天。
两个季节交错着进行战役,一个比一个激烈,连早晨的亮相时辰都要争上一个钟头,最终才让早晨比较像早晨。
我想,这样的战役。云是最无辜的吧。云要是像隐晦一点,就下点雨比比意思,要是想疯狂地发泄一番,就把一腔的冷酷和彻头彻尾的力气一同撒在已经被无辜习惯的大地。
那就是暴风雨。
台灯也罢工不干了。原来是脚踢歪了插头。所以说从小就不要翘二郎腿。
合上眼睛。再张开。原来这样的白天在盲人和我眼里都是一样的。黑。
现在。鼻子跟左手一样很冰凉。可想而知,懒惰真的会被发现的。右手勤奋的在单行本上画不规则图形,所以人温暖传遍了半个身子。
汽车驶过的声音像海浪声。只不过在应该放大音量的时候它就被埋没了。偶尔几声汽笛。远处的锯子声。没有预兆的鞭炮声。雨声。
雨声。雨声。雨声。
剩下的是。连绵不断的雨声。
我捧着一颗不寂寞的心,用因为呼吸不畅发出“蚊蚊”声的鼻息和时而兴起的咳嗽伴唱。无声的欢乐颂。
送给北方卷缩在火车站或机场或强制留在家中的人们。也送给这个鼠年不平凡的开头。
好像……
应该要送给冬天吧。
这个只会早退迟到但不会无故消逝的潘多拉。
累了。
PS:这篇是在一月份的时候写的。那时候的我,像宅女一样,天天窝在家里,活得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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