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之后我们还会记得。
我们曾经在上川岛这个宁静的地方,勇敢地面对了许多自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们曾经手腕着手,爬过了一座大山。
那时侯的我。
踩在滑腻腻的苔鲜上不敢移动一步,碰到带刺的枝条只能惊呼;
看不见前方的路有多远,也控制不住胆怯;
一心以为再过了一个障碍的石头,就能歇歇;
背后的人突然而来的失声尖叫,往往让我汗颜;
摔倒的人在前一刻还在跟身边的队员说着“小心”;
有水的地方就会有看不见底的深渊……
这些。
都让我想哭想停下来想杀了官老师想一头栽下黑洞自取灭亡。
可是……
事实就是。身前有源源不尽的人头在移动,身后又有不知多少人在跟紧我的脚步。
只能一直进,不能退,更不能停。
手握着同学的旗仗尾,一步一惊心的往更深的地带走。终于感觉到了光在照耀着我冻僵的脸,冻僵的手,和疲倦不知意的腿。仿佛天在我的面前敞开了它的手臂。
当时许多把熟悉的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们到顶了。”
不知怎的,一种莫名的喜悦与感动充斥了耳膜,像血一样流过全身。
眼前是一片像《风筝与风》MV里头的背景。一望无尽的茅草。风把它们吹成同一个方向,寻着方向遥望——
就是一个同样是一望无尽的海。
感觉到海风的清咸,更听到有节奏的海浪声一下一下撼动着我的心。
我们还沉迷在登高的侠气中,就被公告要下山了。
不用详述。“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我们的上山是如此的“容易”啊。
每下一步都像是离地狱更近一步,每下一步都像是磕痛屁股的滑滑梯,每下一步都像是叫恐高症的人玩跳楼机。
在N次滑倒N次尖叫N次抓死前面人的衣角N次倒退成爬行动物之后,我又听到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在说:
“我们到底了。”
迈着没有知觉的腿跨过一些CC和一些LL,再和X只黑牛和红牛打过招呼后——海就囊括了我整个视野。
我们踏上了软绵绵的白沙滩,所有疲倦都化成海风一吹而就。
我们终于有机会停下来拍照留念。
我们终于可以大疯特疯地向着遥远的地平线高声唱喊。
即使寒冷比刀割还痛击,还是有人脱掉鞋子袜子卷起裤腿在海水里玩(我佩服至极),我们还发现了被冲上岸的水母(因此我还被水浸湿了脚结果做了赤脚大仙),我们打沙滩排球(我中了头彩)……
我们都笑得如北极极光,洋溢着青春的幸福。
我们是属于海边的一群拥有美好又不真实的梦,铁定了心要在生命中跌跌撞撞的孩子。
淌过一洼又一洼的润土,我们在海水的滋养里洗去一切(包括对官老师的怨念),留下记忆……
紧接着让我动了泪腺的是最后一天的爬毕业墙。
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有很深切的体会。
因为他们做人墙的勇气,因为底下的人围成的保护圈,因为墙顶的人一双双强劲有力的大手,因为一次次的越墙成功……
可能是用语言不能传递我们的感动吧,又可能这种感动是亲身在场的一瞬才能言尽。
我言穷了。
用照片来结尾吧。(结果偏偏没有爬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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