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小孩子們在我窗邊,敲著門。『阿姨阿姨!』
『誰啊?』我揉揉愛睏的雙眼。昨天很晚才睡。不是擔心我是冒牌貨,而是我要我的手機!
沒有那個手機,我什麼事都完了。
租的公寓沒有電話,我唯一能聯絡上外界的就是手機和電子信箱,不過一個月沒去繳錢,大概也被切了吧,嗚。
頭痛欲裂啊,又一大早被這些小鬼們給吵起來。我開了門,二個孩子站在我門口,他們給我一隻受傷的小鳥。『阿姨,它受傷了。』
『喔!進來吧。』天知道我會不會救鳥!
這隻鳥很明顯被人射下,傷口有點失血,所以沒有什麼元氣。轉過身去,我站在瓶瓶罐罐前,想了一下。
先救傷口吧!再來餵它吃點種子之類的。
取了一瓶紫色的藥水,拿了一點紗布。我小心翼翼地剪了傷口邊的毛,用清水清理了一下傷口。鳥掙扎了一下,胡亂拍了拍翅膀,『哎哎哎!別動。』我緊張地喊著。
弄了好一會兒,把傷口包好。鳥可以站起來了。
牠拍拍翅膀,在桌上走了一下,我問小孩們,『有沒有什麼牠可以吃的東西?』
『我有採果子!』那小男孩伸出了手,掌上是幾顆果子。『我們在採這個時看到牠的。』
『在哪裡?』
『在靠近河的那一邊。』另一個小孩暗示地用手臂推了一下小男孩。『對啊!沒有錯啊。我們是去那裡啊。』
『不要講出來啦!那裡不可以去的。』
『喔。』
鳥啄了啄果實,吃了一二個。我收拾了棉花和藥水,『既然不可以去,你們就不要去。』
『可是,阿姨,』那個話很少的小男孩開了口,『大哥哥和大姐姐都很想去那裡耶。他們說我們太小了,不可以去。』
我揉揉腰,『好了!大人們這麼說你們就不要再去了,這隻鳥就暫時在這裡吧!如果牠好了,我會跟你們說。』
『可以帶回去嗎?』小男孩流露出祈求的神情,他伸出手,靠近了鳥。
那鳥似乎有點靈性,牠試探地踩了一個手指。慢慢地,牠站上了小男孩的手臂。『阿姨!妳看,牠站在我手上耶。』
『那叫牠小呆好了。』
『我也有一半耶!』另一個小男孩不甘心地叫著。
『那不然住你家一陣子,再來我家一陣子。』
『好。』那小男孩也伸出手讓鳥踩上,『在我家我要叫牠阿胖。』
『為什麼叫牠阿胖?』
『因為牠像我啊,又呆又胖!才會被滅塵大人打中!』
『好了,你們快回去吧!不是要上學嗎?』
『今天放假不用上學。』
『喔。』我點點頭。
二個小男孩高高興興地把鳥帶走了。
桌上留了一二個紅色的果實。看起來鮮紅滴透,很是可口。在這裡有太多東西是我不知道的,像這樣紅得像血的果實。鳥可以吃,那麼人也可以吃吧?
我拿起一顆,嘗試地咬了一小口。
很甜澀,沒有什麼特別的香氣,只是甜甜的。
我吃完了一顆,覺得不錯。挑起另外一顆,再吃下去。
吃完怪怪的果實,決定換件衣服,順便下廚做點早餐。記得還有牛奶和麵包。
還走不到門口,突然一陣暈眩。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彷彿我看到了薊在窗邊,她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又好像看到了源,他一臉疲累地靠近了我的房子,而他的背後,是滅塵,他正張起了弓,瞄準著源………….。
不!
我極力想抓住什麼,但什麼都抓不住。
我踉蹌地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似乎有個人,把我抱了起來。他輕輕地把我放在床上,然後撫了我的臉。
他說了什麼我聽得不是很懂,因為實在暈得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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